第4章 交易
“你有病。”
楚牧看着安如意平静说道。
旁边的侍女闻言吓了一跳，对着楚牧杏目圆瞪，娇喝道：“大胆！你竟敢辱骂大小姐！”
“你有病，我能治。”
楚牧又不紧不慢地吐出下一句话来。
坐在那里的安如意面无怒意，听了只是秀眉微微一挑，美眸盯着楚牧，浅笑道：“哦？你知道我得了什么病？”
楚牧缓缓道：“我观大小姐面色苍白，气息时虚时重，脚步轻浮不定，似乎有内疾。刚才在街上和大小姐碰面，又闻到大小姐身上有一股浓郁的药香味，想来姑娘常年与各种草药相伴，也吃过不少丹药，体内淤积了药毒，才导致你身虚体弱。”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安如意皱了皱眉头道。
一旁的侍女叽叽喳喳道：“大小姐，他肯定是其他家族派来的奸细……”
安如意斜了侍女一眼，侍女顿时住嘴不再说话了。
楚牧解释道：“我家祖上遗留下一本医书，里面记载了不少疑难杂症，我小时候看过那本书，便自学了一些，我看大小姐的病症和书上记载的药毒之症有些相似，不知是也不是？”
楚牧自然不会说自己是获得了前世的记忆，才看出来安如意所得的病疾。
前世楚牧作为圣境强者，对于丹药一道自然擅长，现在的他虽然没有以前那样大的本事，但观察出一个人身上的小毛病还是能做到的。
而且安如意所患病症，是大多数武修的一个通病，又有何看不出来。
“哦？”安如意美目中闪过一丝异色，“药毒之症可不好解，你真的能解？”
药毒之症，乃是武修服用丹药过多或者与药长久接触，使药中的杂质或毒素残留在体内，常年堆积成毒，损坏身体，影响修行，是一种比较常见的病症，但却是比较难治的病。
安如意学习炼丹，便经常试药，得了这药毒之症。
“能。”楚牧极为自信道，安如意所得的病不过是普通的药毒之症，或许安如意没有办法，但对他而言算不了什么事。
安如意点头道：“好，你要是能治好我的病，我会好好奖赏你。”
楚牧微微一笑，道：“我现在就想要一件东西。”
安如意闻言眉头轻蹙，问道：“你想要什么？”
楚牧道：“把我的卖身契还给我，我就给你治病。”
楚牧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他知道自己要是不付出点什么，他不可能拿回卖身契，所以他直接点明安如意得了病，他可以救治，以此来换取自己的卖身契。
安如意闻言沉吟片刻，看向一旁的侍女，道：“小月，去将他的卖身契拿过来。”
“哦，好的，大小姐。”安小月闻言，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安如意又看向楚牧，道：“不知你家中的那本医书可还在？”
安如意觉得那本医书应该不是凡品，若能够得到，她也能学到不少。
楚牧淡淡道：“丢了。”
“丢了？”安如意不相信道。
楚牧笑了笑，道：“大小姐去镇上打听打听，也知道我家里很穷，一贫如洗，至于那医书，几年前就找不到了，不是丢了，就是被家里人拿去卖钱了，谁知道呢，父母亡故之后，我穷得饭都吃不起，才卖身给了采石场。”
安如意闻言已经信了七八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不一会儿，安小月就拿回来东西，将一张纸和一块木牌递给了安如意。
纸是卖身契，木牌是楚牧的身份凭证，上面写着楚牧的出身和来历。
普通人的身份凭证是一块木牌，武修的牌子则要好一些，有金属制的、玉质的身份牌。
安如意看了看，发现楚牧的身家确实清白，是本镇人，因为穷困潦倒才卖身给安家。
安如意道：“卖身契我可以还给你，但你真能治好我的病？”
楚牧笑着道：“我要是治不好大小姐，也出不了这个门吧？”
安如意又道：“莫要只是写张抓不齐药的药方糊弄我。”
清河镇地方偏僻，可没有什么高阶灵药，要是楚牧给个高品的药方，她可没法寻来药材。
楚牧笑了笑，道：“大小姐说笑了。”
安如意微微一笑，示意安小月将东西给楚牧。
楚牧拿回自己的身份牌，又看了一眼卖身契，确定无误之后，直接将卖身契给撕成碎片。
安如意眼眸眨动，好奇道：“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了，等治好了我的病，你想做什么？不若来我安家当雇佣，我可以给你一份让你满意的俸禄。”
楚牧道：“清河镇太小，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外面啊？”安如意轻笑一声。
安如意去过一些大城，见识过外面世界的繁华和精彩，但同样也感觉到自己的弱小和自卑。
在清河镇，她是高高在上的安家大小姐，去了那些大城，她只是一个普通武者，地位平平。
所以她学习丹药之道，想要成为一名丹师，哪怕是一品丹师，在大城中也能受人尊敬，不再那么卑微。
安如意悠悠道：“清河镇外面的世界的确很繁华，不过就凭你一个小小的武者就想出去闯荡，未免太过天真了。”
楚牧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香茶，他能听出来安如意对外面世界那种复杂的感情，不过他可不是安如意，他的本事足够让他重回武修巅峰。
安如意见楚牧不以为然的模样，只道楚牧年轻气傲，便不再劝。
安如意道：“现在该告诉我怎么治好我的病了吧？”
楚牧道：“我给你写个药方，你把药抓来，我给你熬个药汤。”
一旁的安小月闻言拿来了笔墨纸砚，放到楚牧旁边的木桌。
楚牧移步到桌边，提笔写字，一味味药的名字和用量写到纸上，笔走龙蛇，字字苍劲有力，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好好看的字。”安小月小嘴微张，惊叹不已，楚牧这一手好字可和他普通人的身份很不相符。
就连安如意看了也是美眸浮现异色，她都有些怀疑楚牧的来历了。
楚牧笑着道：“以前没事的时候练过字，久不写字，有点生疏了。”
楚牧前世就写得一手好字，甚至能一字镇山河，不过现在嘛，这些字只是勉强有其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