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小镇里闹出大事件

第068章 小镇里闹出大事件

第六十八章小镇里闹出大事件

接近月中,不到半夜,那天空中就月光明亮,星星竟然躲藏到九霄云外去了。

三个人甚是疲劳,你一言我一句的,虽然海阔天空,却决不肯离开黑店和张屠夫的话题,决不肯放过关于亡者嘴里金牙的大事。

双脚草鞋,一身粗衣,背着装了换洗衣衫的包袱,互相依靠着身体,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支撑到下半夜,接近寅时卯时相交合的时光,道木师听到一阵急切的狗吠声。

狗吠声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先是道木师惊醒,睡眼蒙胧,他警觉中感到有什么不对,使劲地睁开眼睛,发现远处有人向这小码头上靠过来。

道木师捅了捅华篾片和棕刷子,他们也跟着惊醒过来。

道木师悄声道:

「一定是有人朝我们包抄过来,怕是什么黑恶之人,像张屠夫那样的?」

三个人站起来,各人心里怦怦直跳。

容不得犹豫,他们果然被一伙人给包围起来了,来人都握着棍棒,有人牵拉着一条大狗,一蹦一跳的向他们冲了过来。

道木师心里叫出一声不好。

华篾片和棕刷子呵出一口冷气。

三个人站立在小码头的一处,背依靠着背,形成一个人的柱子,意在对抗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道木师这时候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他用胳膊肘碰撞了两个人说:

「这回只怕是又碰到抢劫的水贼了!」

一边说话,道木师一边往他的前后左右观看。

江堤两端各有人向他们靠拢,堤坝上也来势汹汹,只有那满面上,只有月亮沉浸在江心中,好一番风平浪静。

华篾片也完全清醒过来,自己壮着自己的胆子说道:

「这伙狗贼,老子还没找到你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老子三篾刀把你们剁成肉泥!」

棕刷子也不含糊,到了这个份上,哪怕是把脑壳撞破,那也得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来,他的看家本领就是两把刷子。

「这些个作恶的,拔掉了亡者嘴里金牙不说,还想把我们也打劫了,不请自来,老子的棕刷子也不是吃素的,把你祖孙三代都刷个密实合缝!」

道木师心里骂了句,嘴里也不再留情:

「这们两个,这是哪一曲跟哪一曲呀,不就是一把篾刀两把刷子吗?只怕得弄个鱼死网破?」

道木师的话才出口,那伙人已经围拢过来,说时迟,那时快,什么人手段快捷,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三个人锁定在渔网里了。

狗冲过来,人冲过来,火把举起在人的头顶上。

三个人束手就擒,被这伙人给拖拉着上了江堤。

道木师并不反抗,他知道,这阵势,你反抗是没有用的,只好就着这些强盗,往后再见机行事。

华篾片嘴里不干净,咒骂不停,被人给踢了裤裆,只好忍痛不语。

棕刷子跟他们挣扎,被人往膝弯处一脚给踹了,差点跪倒,只好不再抵抗。

三个人被拖到江堤上的一间黑屋子里,不由分说,一齐背对着墙壁跪着。

有人发话:

「何方来的盗贼,动了我小码头的主意,盗窃了山货,让兄弟们血本无归?」

道木师听清了这人的问话,心里暗喜,看来是一场误会而已。

华篾片嘴快,听清楚了这汉子的问话,赶紧回复道:

「壮士且慢,我们不是什么盗贼,只是赶路经过的,请不好冤枉?」

棕刷子赶紧眼上趟:

「好汉饶命,我们是穷苦之人,并非人留着的盗贼,也不曾偷盗你们的什么山货,只是赶路经过,盘缠不够,图个方便,在你这台子上讨个夜宿,千恩万谢的,怎么就成了盗贼?」

那几个人围拢过来,火把将他们三个照得脸颊生痛,眼泪直流。

那条大黄狗由一个老成些的人牢牢着,对着他们狂吠,却不肯下口。

这可把道木师他们三个人吓得快要尿了裤裆。

有人踢了道木师一脚,把他的脸颊给托运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

「你是个为头的吧?做了贼不肯承认,算不得一条汉子!」

道有可能师不吭声,任由他摆布。.z.br>

那为头的喊了一声

「搜!」

三个人的包袱被打开,里面只有换洗的衣衫,而且全是补丁叠着补丁,一应的粗布,每个包袱里倒是有一点干粮,不过一些冷饭团子加上咸菜而已。

那当头的就不直接对他们说话了,只是摇头晃脑:

「这年头,下苦力的都是这个鸟儿样,要死不活的,四外里讨饭吃,有的还会饿得肚皮贴肚皮!」

道木师跪着向当头的磕了个响头道:

「主事的大哥,我们萍水相逢,难兄难弟们来自上乡,到汉口城里投奔亲戚,想着凭一身手艺讨一口饭吃,因为盘缠不够,住不起客栈和小店,就寻着这小码头上借宿了一个晚上,我们来时,这小码头上一无所有,连一根稻草都找不到,并没有见过你们的什么山货则个!」

这时候,有人在火把的亮光里喊叫道:

「别听他们啰嗦,分明是一伙盗贼,才天黑时我就看见他们了,一会儿江堤上溜跶,一会儿小码头上探头探脑,还说什么山货换取大金牙?···搜身就是了!」

这人的话音才落下,那两个壮实的汉子就冲了上来,捉拿住道木师,要搜他的身。

那为头的并不再度发号司令,也不制止,这是一种怂恿。

道木师趁势站立起来,任由这人搜索。

那人在道木师的衣袋里搜过,什么也没有搜到,就转向搜索他的裤裆。

道木师挣扎了一下,那恶人却更是心情迫切。

无奈之下,道木师只好听天由命。

那人从道木师的裤裆里搜索出几个铜板,捧在手心里,向为头的人展示。

为头的人首先闻到一股尿骚味道,心里生出不快。

「就这么几个小铜板,哪里是什么大金牙呀?嗯?」

为头的人再看大汉手心里的几个铜板,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当头的不去看道木师,冲他的这个同伴虎了脸说;

「原来你捡到封皮就当是一封信,害苦得兄弟们熬夜!」

道木师不动声色,只瞟了前面汉子一眼。

棕刷子察颜观色,以眼前发生的一切心知肚明,和气生财和口气道:

「大老板呀,我们三个兄弟,也是在家过不下日子,想到汉口去讨个生活,人大哥是修船的熟手,我是一个刷桐油的,我这个弟弟是个篾匠,想跟着去混一碗饭吃,哪里有什么大金牙呀?白日做梦也不敢呀?」

那大汉把华篾片和棕刷子身上也搜索了一遍。

两个人学着道木师的,任由那恶贼动手动脚,往胸前的衣袋里摸,往裤裆里掏。

除非从他们的裤裆里掏出来几个小铜板。

为头的再次闻到一股尿骚味道。

「放了他们吧?看样子不像是什么盗贼,是一伙做手艺人,手掌上尽是老茧,不远千里的从上乡来,裤腰上还纳着草鞋呢,也是我们这种下苦力的人。」

「那码头上丢了的山货,我们找谁去呀?不能白白让盗贼给占了便宜吧?」

「是啊,那也是我兄弟们的身家性命呀,大家伙靠着这份生意养家糊口呢?」

那举火把的不心甘,不想给道木师他们三个人松绑。

「你这人怎么不懂得规矩呢,码头上的山货没看好,让人偷了,是我们自己的事,人栽赃祸害过路客,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日子?」

「大哥,你不要听信他们装可怜,打马虎眼,我亲耳听到他们讲起什么大金牙的事情,还说···还说是非得····」

牵狗的人出来说话了,他附和着那举火把的人,不肯放过道木师他们三个。

「好不容易网到大鱼,怎么能够说放就放掉了呢?···大哥,让他们陪我们的山货,要不就把三个人逮到江滩上给我们修船,干过一些日子,再放他们去做手艺也行?」

照火把的坚持自己的意愿,这一个夜晚,可能他是最辛苦了的。

可惜搜集的是假情报,他当然心有不甘。

「是啊,这三个人一手粗糙,一定是有一身好的手艺,只让他们白白地打些日子工,也算是便宜了他们?」

牵狗的跟上来说:

「大哥,这话有理,至少也把咱们被盗贼盗窃山货的损失给挽回来一些,不然的话,我们这半年是白费了功夫?」

「不要再说了,放了他们吧!」

那为头的听示意同伙给道木师、华篾片、棕刷子解绑。

「冤有头,债有主,亏你想得出来这一曲?」

当头的再次开恩,他的帮手就只好听命,不情愿地上来给道木师他们三人解绑。

各裤裆里的几枚铜钱也完璧归赵,包袱连同冷饭团子原封不动还给了他们。

道木师、华篾片、棕刷子拱手相谢。

临了,那当头的对道木师说道:

「这小屋子就借给你们歇脚吧,天明了只管赶路,不要耽误了到汉口务工!」

说完这话,当头的带领着他的弟兄,牵着那一条大黄狗,举起火把走了。

道木师听到一阵公鸡鸣叫,果然是到了卯时值星,离天亮只有一个时辰了。

虚惊一场,三个人侥幸。

华篾片和棕刷子倒是感激那当头的,想就着这小屋里继续做梦。

道木师不情愿,他催促两个人道:

「虽然这当家的是个好人,但是,他们被盗贼偷走了山货一点不假,再说那两个人心底里黑,想从我们身上剐皮,要是有什么反复,那就麻烦惹身了?」

说着,道木师就要出门。

华篾片想拦住他,刚才一场虚惊,让他饥饿难耐,出了一身冷汗,现在筋疲力竭,只想睡一大觉,就阻止道木师:

「道木师你也太不相信人家了,分明说的不关我们的事情,他们还敢杀人越货不行?」

棕刷子也认同道木师的想法,冲华篾片道:

「还是听道木师的好,刚才你只会尿一裤裆,像筛米糠一样的站立不稳,幸亏没有送死,不然的话,人其他小孩一个去见阎王老子?」

华篾片见棕刷子在提花他的老底,就有点生气地回复道:

「就你不怕死,就你是个大角色,怎么不跟他们拼打起来,就你那两下子,指不定还没出手,就被人家甩进了长江里去喂鱼!」

道木师听他们两上人闹嘴巴劲,心里有点不爽,懒得跟他们咬舌头,自己率先出屋。

华篾片和棕刷子看道木师出屋,只后后脚跟了上来。

两个人不再磨嘴皮子,紧跟着道木师在江堤上大踏步往前走。

走了百十步,道木师的脚步慢了下来,他对棕刷子和华篾片说道:

「这么往下走也不是个事,我们得找个地方歇息下来才好?」

棕刷子看到江堤下面靠近满面的地方有一大片柳树林子,对道木师说:

「不如我们就在那片柳树林子里歇息一会,天亮了再作打算,这会儿蚊子也睡懒觉了。「

棕刷子这么一说,三个人一齐停住了脚步。

华篾片说:

「我们要是早点在那柳树林子里歇息,也不会惹这一身的麻烦,差点丢了性命!」

道木师不情愿地说道:

「就你聪明智慧,夜间那柳树林子里尽是蚊子,不把我们活活咬死吃了才怪!」

华篾片对棕刷子和道木师说:

「我们现在去柳树林子里也不错,蚊子都起身喝露水了,···不行我们往柳树上爬,····」

棕刷子说:

「知道你爬树是个猴子,敢情我们就只能在树底下喂蚊子不成?」

三个人说着,慢慢依着江堤向江边走,那柳树林子近在眼前。

果然,这柳树林子里一片清静。

快要进柳树林子的时候,道木师左右开弓,一把拉住了棕刷子和华篾片:

「啊呀,柳树林子里去不得,只怕这季节水边上蛇多?」

「啊?」

棕刷子一下反应过来,双脚站立,身子往后一抑。

华篾片也止住了脚步,手被道木师拉着,身子直是打战。

倒是道木师从惊惶中冷静下来,站稳了脚步说:

「也没有那么可怕,水边上的蛇,多是水蛇或者泥蛇,没有毒,咬着了也不过一个疤的事!」

棕刷子和华篾片就不再惊惶。

对于蛇,他们实在见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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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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