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说我是叫花子
偷汉子???
哪来的汉子?哪偷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猛的睁开眼。
只见面前横着一条还来不及收回的大长腿,上好丝绸裁缝的裤腿,拢在黑色绣暗纹的长靴里,就这配置一看就不便宜。
看了看少年,好吧,这也算汉子了。
大长腿的正前方。李大柱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来滚去,满头的大汗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杀人了,田安偷的汉子杀人了,救命啊”
看着李大柱半天起不来身,钱氏赶忙解开身上的绳子,尖叫着跑过去扶李大柱。
李春梅和李秋菊见状也顾不得疼了,连滚带爬的跑过去和钱氏一起扶着李大柱夺门而出,那样子活像有狗在追他们似的。
只是隔了大老远了都能听见钱氏说我偷汉子的声音。
我摇了摇头进屋,这下好了,更乱了。
钱氏一家被打肯定不会罢休,等会可有的折腾了。
趁着这会的空档,我麻溜的下了三碗面,还煮了些甜水。时间紧急只能随便吃点了,等会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在晚饭前结束。
三人刚吃完面,便听见外面呼呼啦啦的一大群人。
“弟弟,你进屋去呆着,我不叫你不要出来”
小家伙很乖,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便乖乖的回屋去了。
我看了看桌上的碗。哎!又不能及时清洗了,这样真的不好啊!很容易滋生细菌的啊!
“田安,你个小贱人滚出来。”
还没进门钱氏便大声嚷嚷叫嚣着,就跟喊的越大声我就越倒霉似的。
“钱婶,嘴巴还是放干净些的好,别一股臭扫帚的味”。
想到了早上的扫帚,钱氏一脸便秘的样子,总算是消停一下了。
我便抬过院子里的凳子招呼大家坐下,又把甜水拿出来放桌上,让大家口渴了就自己倒。
“田安啊!钱氏说你偷汉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昨晚帮着分家的一个族老问道。
“我当你怎么突然要分家了,原来是勾搭了野男人,要来夺家产啊”
听到有人说话,钱氏又蹦跶起来了。
“族老,这回我可没冤枉她,这小贱人就该拉去浸猪笼。还有,银子和粮食都要还给我们。”
我这还什么话都没说呢!这钱氏就把我的罪给定了,连后事都安排好了,我真是谢谢你啊。
族老不理钱氏,只看着我。m.
“田安啊,大家都在这,具体怎么回事你说说看,如果钱氏冤枉你,我们绝不姑息,但要是你真的给田氏抹黑,我们也绝不轻饶。”
钱氏又抢话: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那男的肯定就在屋里,直接拉她去浸猪笼了,还说什么说。
“钱氏,你住嘴,让田安说。”钱氏几次三番的抢话让族老很是不耐烦了。
钱氏撇了撇嘴,却也不再说话。
我向族老和在座的大家行了一礼,又看向钱氏。
“在我解释之前,我想请钱婶先把我家的门钱赔一下。”
大家这才想到之前来的时候田安家的门是倒在地上的。甚至有些人还是从门板上走过来的。顿时有些心虚,好像刚刚走的时候还听见了“咔擦”的声音。
钱氏一听。赔钱?这还得了,两个女儿和当家的还在床上躺着呢?她今天来就是来要钱的,还想让她倒赔,想的美。
“你还让我赔钱,你把我女儿和当家的打了,我还没说话呢”。
众人一听,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哈哈哈……大婶,你可真逗啊!我田安妹子细胳膊细腿的,你再看看你,看看你那一大家子。你说她把你全家打了,你是觉得大伙眼瞎啊”
同村田庆叔家的大牛哥乐呵呵的道。同时也问出了大家的疑问。
见大伙不信,钱氏急了。忙把她和她的女儿们怎么被我打,李大柱是怎么被“汉子”给一脚踢飞的,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你们看,就是鸡窝旁的那把扫帚,还有那绳子,还在鸡窝上放着呢!”
然而,大家此时想的却是。那扫帚不会是扫过鸡屎的吧!那钱氏不就吃了……
“那也就是说,院门是被你们进来的时候一脚给踢烂的咯”
蹲坐在大牛哥旁边稍瘦的少年是田旺伯的二儿子大树。他一句话又把大家给拉到了门的问题上来。
钱氏不服气,又道:可她打了我们,我闺女和当家的还在床上躺着呢!就得赔钱,赔粮食。他们都动不了了,地里没人管,田安还得把我家的田地都给种了,每年都种。
听了钱氏这话,大家都被这人的厚脸皮给惊到了,这完全就是个狗皮膏药啊,甩都甩不掉,这哪是赔,这是想赖人家一辈子啊!田安也真够倒霉的,摊上这种人。
“你们这不是讨打吗?我还没见过你们这种跑到人家家里来讨打的,一进门就把人家门给踢烂了。要是在我家我就抡棍子打了,我觉得田安妹子还打轻了呢!”
两手搭在大牛和大树的肩上,蹲在他两背后的是田春叔家的独子秋山,也是这会正说话的人。
他们三就是村子里出了名的铁三角,平日里就喜欢效仿话本子里的英雄见义勇为,什么热闹都想凑,年纪不大,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看这样子是盯上钱氏了。
还不等钱氏说话,族老便道:你们到底为何来田安家,又为何把人家门踢坏呀!
哎呀!等了半天终于轮到我登场了,乡亲们太给力,都没有我发挥的余地了啊!
我抬起水壶倒了一碗甜水给族老。
族老也朝我点了点头。
我走到院中确保每一个人都能听到我说的话。简单明了的把今早钱氏一家来要钱的事说了一遍,顺便提了一句昨晚多分钱给李家的事。
秋山杵着下巴一脸沉思道:
“哦~~这也就是说,你们李家多分了银子还不满足,想欺负田安妹子姐弟俩。然后,软的不行来硬的,直接明抢,结果还被人家给打了。这不就是那什么鸡什么米的吗”
大树摇了摇头无奈道: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钱氏一家来要钱本就是背着大家的,这会被拆穿也心虚。只能重提偷汉子的事,要把田安浸猪笼,反正只要搬倒了田安,就剩下个小的也成不了事,到时候钱财和粮食还不是她的,还用赔什么门钱。
当即指着我道
“要钱是我们不对,门我们也认赔,可田安她偷汉子,抹黑的是我们全村全族,丢的是大家的脸,这可不能姑息,必须浸猪笼”。
我走到钱氏面前轻笑道。
“家里有个男客人那就是偷汉子?那李家平日里也有男子进出,我也能说钱婶偷汉子了吗”
钱氏一听这话也慌了,这种话可沾不得。
当即反驳道:你别胡说,我清清白白的。那男的定是你养的野男人,你们俩就是联合来骗家产的。先分家,然后把田地房产都给卖了钱财卷走,就把那田明武的臭小子给丢了。
大家一听,钱氏人不怎么样,不过她说的这话还真有点道理。毕竟田明武的小儿子还小,田安不想养,拿着钱财一走了之也不是不可能。
一时之间大家也不知道孰是孰非了。
我对着钱氏翻了个白眼道:钱婶你思想恶毒为人自私可别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我家的田产房产都是记在弟弟名下的,而且等他及冠才能继承,这期间我只是代为保管,我是拿不走的。并且相关的文书已经请村长在衙门报备了。所以你以后还是不要打主意了,没用的。
大家一听这话。田安这孩子实诚啊!这是真的从来没打过财产的注意,一心只为了弟弟啊!好孩子啊!
原以为钱氏会就此消停,可没想到一计不成人家又生一计。就是要坏我名声。
“就算不为了钱财,可你一个未婚女子单独留外男在家里,也是伤风败俗,谁知道你们关了门做什么”
这时候,弟弟噔噔噔的跑出房间。
“我知道。姐姐今天一天都在打扫房间和做饭,哥哥在教我写字。”
钱氏还不死心。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见半天没扯出个结果,人群里有人不耐烦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说了半天,田安到底和那人什么关系啊,让他出来说清楚不就行了么”
我刚想说他就是一路过的进来讨杯水喝。
便听见一道嗓音低沉,气质卓越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田家有女,蕙质兰心,宜家宜室,吾心欢喜,愿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