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系统
处理完伤口,姜菀宁又喝了小半碗粥,就借口要休息打发二人出去了。
百无聊赖的看着帐顶,还是有些难以平静,前世的一切历历在目,临死前得知父母去世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而为。
既然重活一世,这一次,她发誓,定要那些阴谋背叛一一破灭,更要替家人,替自己,讨一个公道。
姜菀宁思绪万千,脑中一刻也不曾停下,手也不自觉的抓紧了身上的被子,可哪曾想,突然之间,手中的被子凭空消失。
姜菀宁愣愣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整个人都呆住了。
姜菀宁心念一动,眼前整个发生了变化,再也不是刚刚的模样,大概有小半个里间大小的地方,借着一丝微弱的光还能看清正中间摆了一方桌子,上面孤零零的躺着一本厚厚的书籍,就在姜菀宁意识瞄到书本的那一刻。
一声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主人,你好,医药系统0521很高兴为你服务。”
“你是谁?”姜菀宁警惕的问。
桌上那本书无风自动了起来,“是我,是我。”
“详细的为你介绍一下,本系统来自很多很多年之后,是一个专门提供医药的地方,能治愈世间一切病症,当然,有得必有失,你从我这得到什么,相对应的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我不信。”上辈子因着弟弟孱弱的身子,她是学过医术的,哪怕后来成了婚,夫家不喜,为了打发时间,她也曾偷偷看过大量医书,所以她才不信这世间能有那么神奇的东西。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历年来哪个得到我的人不是欣喜若狂,不能自抑,你怎么反倒不信呢?”
这声音多少带着些气急败坏,想它大名鼎鼎的医药系统,头一遭被人给质疑了。
姜菀宁只觉得眼前一晃,就又变回原本房间的模样,唯独手心里多了一粒圆滑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别愣着了,你不是不信吗?尝尝,看能不能治好你的病。”声音直接在姜菀宁脑海中响起。
看着手里的药丸,姜菀宁不得不重新思量,随后毫不犹豫的放进自己的嘴巴里,用力咽了下去。
她都是死过一回又重活一世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不管此物想要什么,只要能让她活着报仇雪恨,就算是吞噬她的血肉和生命又有何妨。就算是地狱来的恶鬼,她也不惜与之作伴。
就在姜菀宁思绪翻涌之时,一股暖流,从肚腹处散开,顺着经脉流淌去四肢百骸,姜菀宁瞬间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不由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略微体会了片刻,姜菀宁这才出声“你不是说要付出代价吗?想要什么?或者换个问法,我能给你什么?”
“这回信了吧,再过两刻,我保证你生龙活虎,要说代价嘛,我要你替我搜寻药方和稀缺药材,看它们的数量和质量,你就能从我这换取治疗不同病症的药,或者你指定病症的药。”颇有些洋洋得意的感觉。
姜菀宁闻言呼吸都不由一滞,稍后道:“这倒也不难,药方我现在就能给你,只是你怎么拿的到?”
“凝神静气,你所思药方就会出现在方才那本书上。”
姜菀宁刚想再问些什么,就听外面轰隆一声,雨声似乎也更大了几分。
窗户那里也传来细微的声响,姜菀宁起身想去查探一番,哪成想刚走没几步,窗户就被打开,下雨时的泥腥味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传了过来,姜菀宁甚至没有来得及看清,一个身影就从窗外翻了进来,一个闪身,那个身影就一手扣住了她有些瘦弱的肩膀,一手拿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她的脖颈处。
“不想死就别出声。”一道带着几分杀气的冷然男声在耳边响起。
“阁下放宽心,就冲你夜半三更这般模样,小女子绝不声张,只要你饶我一命,就算他日有人问询,小女子也绝口不提曾遇见过阁下。”姜菀宁说着便举起手作发誓的手势。
“相对于活人,我更相信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男子说着,抵着的匕首也更用力的压了下来,锋利的匕刃瞬间刺破了她娇嫩的肌肤,温热的血顺着脖颈往下流,很快染红了素白的里衣。
“停……你就算杀了我,你也活不了多久,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阁下此刻身中剧毒吧,或者更惨一些,外面也有大把人在寻找你,要不了多久,就该搜到这里了吧,只要阁下放下杀了我的念头,我可以救你一命。”姜菀宁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语气淡淡的说道。
男子闻言收起匕首,另一只手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你……”
就在姜菀宁要继续开口说话的时候,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了了一颗不知道是什么功效的药丸进姜菀宁的嘴里,还捂着她的嘴,看着她吞了下去。
“咳咳咳……”姜菀宁被呛的连连咳嗽。
“你最好如你说的一般,能替我解毒,若不然,凭着这颗霜迟,黄泉路上,你可就得陪我一道上路了。”男子说完也不理姜菀宁是何反应,走到桌边倒了杯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霜迟?
前世南林王府特有的毒药,据说就算是骨头最硬的细作也抵不住霜迟毒发时如万蚁噬心般的疼痛。
而前世却也听说这般时日还留在扬州的,只有南林王府的主人南林王萧恒禹,只是,眼前这个行动自然流畅的人真是前世那个不良与行却让人人都畏惧三分的人吗?
就在姜菀宁想要继续看个清楚的时候,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
一群身穿甲胄之人,步伐统一的冲了进来。“奉知州之命搜查朝廷钦犯,还请诸位行个方便,惊扰之处,还望见谅。”领头之人这一声可谓中气十足,说罢,一挥手,就要往屋里去搜。
“大人公务在身,本不该阻拦,其他房间大人随便搜查,可中间这屋住的可是我们小姐,如今尚未出阁,你们一群男子,属实不大方便,还望大人体谅一二。”赵嬷嬷站在姜菀宁门前带着浅笑不卑不亢的说道。
“嬷嬷说的这是哪里话,都说了这是公务,他们看一眼,又有什么关系?”还不等那人答话,白芍就按捺不住急急忙忙的跳出来搅局。
“闭嘴,六小姐如今还发着烧呢,白芍你是何居心?难不成非要一盆脏水毁了小姐清白名声不成?”赵嬷嬷气急,一个巴掌打在白芍脸上,狠狠地说道。
“敢问是哪家的小姐在此?”领头人拱手问道。
“家父宁国侯姜仲樵,家母清河崔氏,大儒崔询乃是我外祖父,大人若想查,查就是了,只是这里毕竟是小女子闺房……”姜菀宁拉开门除了一头披散的头发,全身上下竟都穿戴整齐,说罢,还不忘侧侧身,摆出一副请便的样子,顺带让外头的人能更清楚的看到房里的情形。
原来,刚听到动静,她便连忙藏好那个男人,手脚迅速的穿上衣服。
领头之人有一丝丝犹豫,他并不确定那人是不是往这边来了,只是刚刚有个丫头特意跑到他们跟前说看到可疑的身影,他们这才跑了一趟。
“大人来都来了,进去看一眼又何妨?宁国侯如今驾鹤西游,六小姐孤苦无依,想来是不会同大人计较的。”白芍看着不敢往前一步的众人,特意点破宁国侯身死的事实。
若不是扬州人生地不熟,找的地痞流氓一听宁国侯姜家无一人敢来,她何必眼巴巴的在这些人身上做文章,今天只要他们踏进姜菀宁房间一步,来日到了京城,她就敢说姜菀宁被人坏了清白。
“白芍,你就这般等不及?非要栽赃陷害我不成?难道来的时候四婶婶就是这么嘱托你的?赵嬷嬷,以下犯上,奴大欺主的恶仆该如何处置?”
姜菀宁看着眼前上蹿下跳的白芍,不禁想起,上辈子她也是在回京途中,被人掳走,差点就被毁了清白,现在想来,恐怕也是白芍的手笔吧,若不是碰巧遇上那人顺手救了她,只怕回京的那天,四婶婶就会闹得人尽皆知,巴不得让她沉塘了。
“回小姐,凡奴大欺主者,杖责三十,发卖出府,情节严重者可告官,官府一般都是杖六十,流放三千里。”赵嬷嬷一脸严肃地说道。
“那好,那就就先把白芍关在柴房,等回了京城,咱们好好的去问一问四婶婶,指派这样一个丫头来接我,到底是何居心?”
说罢,姜菀宁看着眼前站在雨中的众人。“这位大人,不管你因何觉得我会窝藏钦犯,但是,若他日我回京,只要传出半句于我不利的传言,我敢保证,宁国侯府,镇国公府,刑部,御史台,弹劾你家知州的折子,一份都不会少,至于还要不要继续查,大人,你请便。”说完姜菀宁往旁边退了两步,一副你随意的样子。
领头之人看着姜菀宁这般模样不由得进退两难,这姑娘说的这几家,别说他了,他们知州怕也一个都惹不起。
又看了看大开的门,除了一张屏风挡住了床铺以外,其他都一览无余的能看全屋里的装饰,实在不像窝藏有人的迹象,随即有了思量,连忙拱手道:“姑娘言重了,若不是有人胡乱攀咬,我们万不会来打扰姑娘,既然如今说开了,全都是一场误会,那下官这就告退,惊扰姑娘好梦,下官回去一定备上厚礼,亲自来给姑娘赔礼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不过些许小事,你们继续找你们要找的人吧。”
“是。”
刚刚还站满院子的人,犹如来时一样迅速的消失在夜色里。
姜菀宁打发众人去休息,自己独自回到屋里,连忙往萧恒禹藏身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