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式 我是高手
东方锁心情很不好,自从太行山一战东方家原本的高手几乎死伤殆尽,硕果仅存的长辈也看破红尘,做了云游野鹤。自己以16岁的弱冠之龄执掌家族,一直力图重新振兴东方家。在这个时候,原本应该联姻的南宫家却反悔了!
按照当年指腹为婚的誓约,他应该在自己23岁那年,也就是今年迎娶南宫世家的二小姐南宫语为妻,两家结为秦晋之好,为今后几十年的友好相处打下坚实的基础。
然而,当他以东方世家族长的身份前去讨亲时,南宫家的长老南宫飞却为难的告诉他,自己家的老爷死得早,自己忝为族中长老却是没有什么实权,大小姐嫁到西城家里挨骂受气,一气之下跑回娘家,二小姐再也不愿意嫁给四大家族的人,最近华山派声势浩大,还有一个叫什么叶小七的偶像派横空出世。二小姐迷得很,天天抱着他的画像花痴。还写了很多情诗要寄往华山!
东方锁气极而笑,当场拍了桌子,扬言要上华山看看这个叶小七到底是什么人物!
南宫语这时却突然出现。看到美艳不可方物的南宫小姐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东方锁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南宫二小姐看到此人如此粗俗,不禁皱皱眉头,但还是把一个精美的木盒递给东方锁。接过盒子,东方锁不禁浮想联翩,南宫飞那个老家伙说什么二小姐对我没意思,你看我这才说要走,人家就来送我,还准备了定情之物呢。
就在东方锁猜测木盒里面装的是香囊还是肚兜时,南宫语幽怨得说:“东方公子要是上得华山,请将木盒内事物转交叶小七,就说……就说人家听江湖见闻,说他会弹广陵散,奴家好想亲耳听一听……”
石化,东方锁只觉得自己全身都硬掉了,继而是一股无可抑制的怒火。东方锁一把摔掉木盒,也不管里面四散的信笺和南宫小姐惊呼,两眼都要冒出火星的他冲着南宫语怒吼道:“你的夫君是我!不是那个谁都没见过的小白脸!老子现在就上华山!我要把他撕成碎片!”说完抛下目瞪口呆的南宫飞和被吓得掩面而泣的南宫语扭头就走。
快马加鞭,从杭州到华阴,只用了半个月,路上东方锁越想越气,恨不得立时把那个装模作样的混蛋小子撕成碎片。到了华山脚下他连拜帖也没给就直接闯了进去,点名要挑战叶小七。
山门众弟子不明原因,又不能擅自放他进去。直到韩道武出现,才震住东方锁。韩道武问明原因,只说了一句话:华山派弟子从来不怕别人挑战!其它的也不多说,只叫他等着。
东方锁憋着气等了好一会,看见一个秀才样的小白脸带着个丫鬟漫步而来。东方锁不能肯定此人就是叶小七。但见他和韩道武俩人凑在一块嘀嘀咕咕个不停,直到叶小七喊出:“师兄,人家远来是客,怎么好这样对待人家?还是七师弟我来吧。”他才确定此人便是罪魁祸,想到南宫语那楚楚动人却为他情动的模样,东方锁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他蹭蹭蹭从家丁身后窜出,指着叶小七大声喝道:“你就是那个叶小七?来来来!和老子大战三百回合!”
叶小七一笑,折扇唰的打开,挡在东方锁手指前,东方锁只觉眼前一花,就看见一个帅字出现在自己眼前。
原来叶小七扇子上写的是一个大大的帅。叶小七欠一欠身说:“子曾经曰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东方兄远来是客,本公子忝为地主,怎么能怠慢呢?不如由我引东方兄到华山玉女峰,观奇石,赏劲松,把酒言欢可好?”
东方锁怒喝道:“好你个头!老子是来打架的,不是来听你废话的,你小子拐带老子家眷,我今天要和你见个高低!”
叶小七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奇怪的说道:“鄙人从未下过华山,何来拐带之说?东方兄真是会说笑,咱们还是一起去看迎客松吧!”
东方锁就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怒气无处可泻,大骂道:“小样的!有种和我单挑!”
叶小七面色一冷,哼了一声说:“本公子和男的打,和女的打,和阴阳人打,就是不和有种的单挑!”
不待东方锁说话,他就语气一转说道:“不过看在东方世兄的远道而来的面子上,今天我破个例好了!请吧!”
东方锁只觉血液上涌,满脸通红,这个混蛋小子居然说我不如阴阳人!他怒火中烧大吼一声:“来!”
话音一落,两边的弟子立刻被他护体罡气震得不自觉让出五丈方圆。
好多华山弟子看到这个架势,不禁窃窃私语道:“好久没看见七师叔和人动手了,上一次是和六师叔切磋,两人大战四百回合,结果六师叔被爆了菊花……这一次不晓得这个怂人会怎么样?”韩道武在一旁轻咳一声,弟子们都识趣得闭上了嘴巴,静静地看着场中二人。
叶小七轻摇折扇,就那么简简单单的站着看东方锁运气行功。东方锁摆好起手式,挺胸运气,回瞪回去,大声说:“你比我小,我让你先进招!”叶小七再笑,手腕一翻,折扇掉了个,让东方锁看见这一面的字,只见上面写的是:我是高手!东方锁怒极而笑:“还有自称高手的?好好好,我就会会你这个高手!看招吧!”话音未落,一拳已经击到面门。
话说东方世家最拿手的武艺是拳上功夫,东方家四代家主都是用拳高手。尤其是东方家嫡传的十四路怒炎神拳,据说练到深处人全身都会通红,这个时候东方家的人只要点上几处要穴,就能暂时冲开任督二脉,达到先天境界,一举将敌人击败。
不过韩道武看着满脸通红的东方锁,感觉他并没有将怒炎神拳练到深处,要不然这么威猛的一拳至少会罡风扑面让人窒息,现在这阵拳风么,也就春梅扇扇子那么大点动静。
身随意转,人家打到面门,叶小七一点也不急,只是左手折扇一引,右手并指如刀,顺势向东方锁人迎穴点去。他一边点一边说:“东方兄莫急,这里有只蚊子,代小弟帮你除去。”
东方锁闻之怒极,若是让他点实位于喉结侧的人迎穴,东方锁一时半会可就说不出话来了,这样一招就被人点中,比杀了他还丢人。怒火中烧间他真气逆势运行,双腿一使劲,身子急转半圈,不仅卸掉了叶小七的牵引之力,左拳还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叶小七击来。叶小七喝一声彩:“来得好!”身子向后一闪,间不容的让过了东方锁的拳头。
东方锁得了先机,得势不饶人,把怒炎神拳的招式使开来,一拳接一拳的向叶小七进招,二人顿时战成一团,你来我往,拳扇相交,不时还要呼喝一二声。
东方锁的喝声是:“老子弄死你!”
叶小七则是:“你丫打架归打架,别把我衣服弄脏了!”
二人速度越来越快,看得小丫鬟春梅在一旁激动的脸色绯红,不由大声叫道:“少爷好厉害!”因为在她看来,叶小七和东方锁已经变成了一团白色影子和N团红色影子。
一直注视着场内的韩道武摇了摇头,东方锁的内功修为不到家,怒炎拳劲还挥不到三成,想当年他父亲那一双铁拳,罡风四溢,招招似乎都要喷出火来,方圆十丈之内的人全都会受到拳风的震慑。
叶小七自小受到卓君子严格教育,武艺方面已经是炉火纯青,尤其是长期欺负门中弟子,实战经验累积不少,就是最弱势的内力,也比吃不到冰花玉露的东方锁高去不少。
二人激斗了几十回合,东方锁头上已经见汗,而叶小七却依然轻松惬意,面带微笑:“东方兄啊,不若休息片刻你我二人再切磋?看东方兄面带菜色,体冒虚汗,定是赶路急了点营养没有跟上啊!不若小弟做东,咱们化干戈为食量,共同品味美妙人生之翡翠五宝山珍羹,何如?”
东方锁何曾被如此蔑视,自小锦衣玉食的他胸中满腔怒炎,一声不吭的又是一拳击去,不料被叶小七洞察先机,用扇子一把架住,他咬着牙又加了一把劲,谁知自己消耗过多,内力已经跟不上。叶小七另一支手在扇子后面一压,就将高出他半头的东方锁推出一步,紧接着一个半转身,右脚一勾,想将东方锁勾倒在地。
东方锁眼见已经失去平衡,就要被叶小七勾中,他急中生智,双手向后一撑,在叶小七勾中自己右脚的同时,双手一使力,使得被勾到半空的身子在空中做了一个侧空翻。然后一条腿借着旋转的劲力顺势击向叶小七。
不料此招正中人家下怀,叶小七不慌不忙,折扇一勾,接过这条腿往自己怀里一拉。这一拉,让刚找到平衡的东方锁又再失去平衡。他一趔趄,身子直直往下一坠,“吥!”的一声,两瓣股肉完美落地,更让他无地自容的是,他还被迫挤出来一个屁来!还是声震四海的响屁!
此屁一出,全场静谧,四周两帮弟子都用诡异的眼光看着坐在地上的东方锁。既没有人喝彩也没有人哄笑,大家都要面子,给东方家族长留点面子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大家都是文明人。但是看看韩道武快要抽筋的面皮就知道他这一笑憋的有多么辛苦。
东方锁羞愧的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这时全场唯一的牲口,叶小七说话了:“东方兄承让!刚才这一招看来就是东方兄自创的屁股落地,飞来横屁式啊!另外听口音才知道东方兄原来不是本地人啊!”
东方锁悲愤至极,扭头狂奔,他的家丁急忙追赶而去。
叶小七笑着:“东方兄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冲冲’啊!恕本公子不远送了啊!”众弟子也在后面附和着哄笑,叶小七转过身来,笑着对众弟子说:“哎呀,走得这么急。本公子还没耍够呢。哪个师侄过来和本公子切磋切磋?”韩道武身边的弟子们笑声戛然而止,瞬间石化,一个个僵硬的先看看叶小七,又看看韩道武。
韩道武尴尬的说:“师弟,你就别折腾这些弟子了。让他们去吧。你我二人回去向师父说明一下情况吧。毕竟这都是第三回了。有些事情还是要让师父拿主意的。”叶小七说:“我又没说不让着他们啊,你看他们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子,难道让本公子指点指点很痛苦吗?”众弟子摇摇头,又点点头。看到叶小七目光不善,连忙又摇摇头。
韩道武咳嗽一声,拉着叶小七往山上而去,边走边对众弟子说:“各自去忙吧!”叶小七赶紧回头对春梅说:“你先回去给我煮点莲子羹,等我回去喝!”然后对着韩道武说:“五师兄,你别拉我那么紧,靠我那么近啊!不知道你一身的汗臭味啊!喂喂!你存心的是吧……”二人在众人的目光中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