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魔王武装
“总算遇到了一个值得一战的对手,我开始有些兴奋起来了。”
碧蓝色的双刃交叠在一起,化作一道水色的刀光,从公子手中骤然突出。
嘭——
水花四溅。
连绵的波流被公子斩作两截,他带着雀跃的笑容冲出急流,手中的短刃变化作一把带有护手的军刀,向夜兰抖闪出几点危险的寒芒。
夜兰不闪不避,面对公子如疾风暴雨般的攻势,她轻轻一勾嘴角。
嗤!
刀锋入肉,颤动的力道瞬间在夜兰身上切割出几道足以致命的伤口。
——手感不对!
公子察觉到了不同,他脚步一旋,通过感知身边气流的变化,果断挥刀后斩,刀刃正好斩在了向他袭来的箭尖之上。
箭矢爆开,又是掀起一阵猛烈的气浪。
“这是...虚影?”
公子偏头看了一眼之前夜兰所在的位置,只见她还嗪着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但身形却逐渐变得虚幻了起来。
“这位公子阁下,正如你所说,战斗的时候可不要分神哦?”
夜兰忽远忽近的声音传入公子耳中,与此同时,地面上的积水突然有了不同寻常的变化。
平静的水面上突然出现几道翻涌着白浪的水痕,霎那间,似受到无形的力量呼唤牵引,数道水箭破浪而起,向着公子身上的各处要害射去。
“喝!断流·斩!”
公子手腕翻转,泼洒的刀光犹如一蓬骤雨,径直与迎面而来的箭锋对上。
刀剑相击,元素对撞,顷刻炸出一片水幕,细碎的雾滴让黄金屋殿内变得略显朦胧。
“别想再躲起来!”
公子一抛手中的军刀,在半空中又化作尖矛,猛地掷向箭矢射来的方向。
轰——!
崩毁声,碎裂声,簌簌的石块从黄金屋的穹顶上纷纷落下,一束阳光通过破损的墙壁照入了昏暗的黄金屋之中。
...
“诶!这是...”
派蒙和荧也感受到了黄金屋中剧烈的摇晃,她们连忙扶着墙壁稳住身体。
“荧,里面有人正在战斗!”
“嗯,应该是公子...我们快一点!”
荧急匆匆地小跑了几步,不料却正好与从侧殿中冲出的几名愚人众军官迎头撞上。
“愚人众!”
“是那个的旅行者!”
双方不约而同地叫道。
“可恶,真是阴魂不散,为什么总是有你这家伙碍事!”
“哼!这句话应该由我们来说吧!”
派蒙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为什么你们愚人众总是要忍不住做坏事呢?”
“坏事...切,浅陋之见,这一切都是为了吾等伟大的事业。”
愚人众军官轻蔑地嗤笑,同时向旁边的下属下令。
“留下几个人解决她,剩下的跟着我去支援公子大人。”
“荧!不能让他们这样离开...”
派蒙急忙提醒道。
虽然她们不知道在黄金屋中和公子战斗的人是谁,但毫无疑问,绝不能放任愚人众前去支援公子,使对方的力量再度获得增强。
“荒星!”
荧将蓄势待发的招式瞬间释放出来,一柱巨大的岩垒突兀升起,横亘在廊道中间,阻住了愚人众们前往正殿的通路。..
“该死。”
“敬酒不吃吃罚酒...”
愚人众军官见状,气急败坏地从腰侧掏出一根短管火铳,将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荧,怒道。
“那就先拿你开刀!”
言罢,枪口中顿时有火光闪动,随即便是一连串的枪声。
“砰砰砰!”
荧侧了侧脸,两颗子弹带着灼烫的温度从她的面颊处擦过,随后她拔剑出鞘,将剩下的那颗子弹崩飞到一边。
“这一剑...是为了温迪。”
荧朝着那名愚人众军官冲过去,剑锋在一瞬间将火铳斩成两段,随后顺势斩落,劈开愚人众的甲胄,带出了一蓬血雨。
...
当公子将水矛掷出的同时,几根幽蓝色的丝线倏忽缠绕在他的身上,被一只纤纤素手用尾指勾紧。
“公子阁下,束手就擒吧,否则至冬的执行官可能就要少一位了哦。”
夜兰轻轻一拽手中的络命丝,数道幽芒瞬间勒进公子的皮肉中,一滴滴的血液如翡红的石榴籽般从细窄的伤口中缓缓沁出。
“这可不行,至冬还从来没出现过投降的执行官呢。”
公子动了一下身体,疼痛感从骨肉深处渗出,他能感受到勒入体内的这几根丝线的锋利。在这种状况下,公子清楚只需对方的心念一动,就可以毫无阻碍地将他切割成数段。
“所以说...我最不爽你们这些争斗起来还要玩弄谋略的人,一点也不让人尽兴...”
公子叹了口气道。
“好吧,我承认第一回合是你赢了,但只是这样可不能让我放弃女皇交予的任务。”
“嗯?”
夜兰作势欲扯紧络命丝,她倒要看看这位愚人众执行官将任务和性命哪个看得更重要一些。
公子低下头,喉间压抑着一丝痛苦的闷哼。
“接下来,让我们开始第二回合吧!”
嘣!
嘣!嘣!
一根根络命丝在公子身上绷断,幽色的光芒接二连三地消退下去。
夜兰心头的危机感一瞬间大盛,她立刻松开手中的丝线,化作一道虚实不定的幻影向远处飘忽而去。
“魔王武装,开!”
伴随着公子的低吼,狰狞的铠甲从公子体内缓缓浮出,闪烁的雷光开始在他脚下游走,继而朝他身上汇聚。
“喝!”
轰雷炸响,其周身几乎化作一片雷狱,肆虐混乱的元素之力纠集成深紫色的风暴,汹涌地撕碎黄金屋的穹顶,席卷向着无穷远的高天。
“现在...你的那些小手段就不好使了。”
公子沉闷的声音从铠甲中传出,他摊开手掌,紫色的雷束纷纷朝此处涌来,缠绕成一杆雷光长枪,其上面噼啪的雷电爆鸣声像是长枪迫不及待的催促。
“邪眼...至冬国的执行官难道都是一次性消耗品吗?”
夜兰讥道。
她对邪眼一物并不陌生,她知晓这一技术在愚人众中的广泛应用,也更清楚其所能造成的后果。
可以说,每使用一次邪眼,都是对身体的严重摧残,都是在拿自己的寿命当作驱动邪眼运作的燃料。
然而公子的回答却是简单得让夜兰无话可说。
“只要能让我痛痛快快地打一场...身为战士,无需要考虑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