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表明心意
宁栖禅话未说完被宋青临打断了，尽管他不想再让人来打扰宁栖禅，可有一个人他却不得不让她见。
宁栖禅见得宋青临一副严肃神情，赶忙起身跟着宋青临走了，留下褚其和褚槿篱兄妹面面相觑。.
宁栖禅边走边问宋青临要见她的人是谁，以为是韩崇出了什么事。
“宋郎君，到底是什么人要见我啊，是师兄吗？”
“不是他，他去郑州调粮没回来。”
“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炎国集结大军进犯定州边境，他去定州支援北面招讨使晏酋了。”
“你说什么？”
“韩指挥使应该不知道汴京再次地震并发生瘟疫的事，他的侍卫王武就在外面，就是他要见你，你要听听他怎么说吗？”
“不用了。”
“王武说皇帝是以韩指挥使手底下三千将士的性命逼他即刻去定州，所以...
“所以他选择了兄弟不要我。”
“阿禅。”
“你不用安慰我，与三千人命比起来，我一个人算得了什么。”
“......”
宋青临知道宁栖禅是在赌气，斟酌了一下语言，劝道：
“韩指挥使虽然去了定州，但我相信他肯定很挂心你。一个带兵将军若是心中有了牵念，在战场上就会畏手畏脚，那样反而会更危险。你虽然生他的气，但一定不希望他出事，所以见见王武吧。”
“宋青临，你是喜欢我的吧。”
“什么？”
“你既然喜欢我，却为何一直替师兄说好话？我恼他、恨他，你不是更有机会吗？”
“难道在你心里我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
“对不起，我错了，你别生气。”
“你还会怕我生气吗？”
“怕的，很怕，怕你再也不理我了。”
“......”
或许宁栖禅自己都没发现，宋青临在她心里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存在。
她这人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老成模样，只有对着宋青临才会流露出她脆弱的一面。
显然宋青临发现了，且早些年就发现了。
可他大仇未报，所以一直不敢让宁栖禅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意。没想到宁栖禅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明白，还把话挑明了。
既然这样，那他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阿禅，这句话我只说一遍，你好好记住。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生你的气。因为你是我喜欢的人，且是唯一喜欢的人。就算日后你嫁给了别人，我也会衷心祝福你和你夫君百年好合、多子多福。”
“……”
宁栖禅听了他这话久久没有言语，就在宋青临以为她不会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她突然说道：
“我记住了。”
“那就去见见王武吧。”
“......”
王武是王文最小的弟弟，跟着韩崇快十年了。刚到韩崇身边的时候，因为王文砍了韩崇的一根手指，韩崇对他很不友好。
这些年两人在战场上几次生死与共，不只他，那三千兄弟当中的大部分凭借军功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可他们都只愿意在韩崇手下当个小兵，就是因为韩崇把他们当成生死兄弟。
王武很庆幸自己能跟着这样一位上官，所以在知道宁栖禅就是韩崇一直放在心上的那个人后，他非常希望他们俩能有个好结果。
“指挥使是不得已才接了圣旨去定州的，陛下自然不会杀了三千将士，但元帅就不一定了。”
“元帅？你说的是师兄的阿耶？”
“是。”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经历过死难的事不要告诉师兄。”
“......”
就在她与王武说话的这会，安顺也把褚昭慧的身份告诉了褚其。
“郎君，她就是你的姑姑褚昭慧。”
“怎么会？不是说姑姑她死了吗？”
“没有，当年那是不得已才故意那么说的，实际我和你阿耶这些年一直在找她。当年在幽州...”
褚其静静听说安顺说起当年的事，直到听到安顺说宁栖禅就是褚昭慧的大女儿时才插嘴问道：
“什么？阿禅是姑姑的女儿？”
“是，我们已经确定过了。”
“那赶紧去告诉阿禅啊。”
“不行，先不说阿禅知道后会不会认我。就说钟娘子，她的神智才刚刚好一些。如果我们把阿禅带走，她怎么办。”
“阿禅怎么会不认您，她...”
“虽然与阿禅相处时间不多，可我知道她是极有主意的一个人，再说我也还没做好准备。其哥儿，这事你知道就行了，阿槿那里也先瞒着。”
“是，褚其见过姑姑。”
“快起来，好孩子，当年我出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
宁栖禅送走王武，实在太累，根本没有看出来褚其在她叫褚昭慧为颜娘子时的欲言又止。
褚昭慧等她喝完粥，催着她赶紧休息。宋青临也不忍再告诉她城内已经乱成一团的事，有什么事都等天亮后再说。
宁栖禅去睡了，他自己却不能睡，催他去定州的加急信件一封又一封，他却下不了决心。
宁栖禅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只是没想到自己是最后一个醒的。有宋青临发话大家都不敢去吵她，只能饿着肚子等她自然醒。
宁栖禅很是不好意思，褚槿篱、钟氏、褚昭慧、方小小等人都在，却不见宋青临、褚其和蔡水根等人。
廖五娘一家人也不在，宁栖禅问方小小道：
“小小，五娘和宝仪呢？”
方小小正盛粥的手一抖，差点没把粥给撒了。
“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了？”
“......”
褚昭慧是在场的人中除了方小小外唯一知道内情的人，见方小小不知道怎么回宁栖禅的话，替她解围道：
“廖娘子带着两个孩子呢，孩子太小他们就没来与我们一起吃。”
“两个孩子？她不是只有一个...那个孩子是廖娘子在帮忙带着？”
“是，这个时候也没法给孩子另找奶娘，便将孩子托给廖娘子了。”
“吃完我去看看。”
“......”
方小小听到她说要去看廖五娘，刚放下的心又紧张了起来，看向褚昭慧希望她能阻止。
褚昭慧一时也想不到以什么理由不让她去，再一想想她迟早要知道的，便没阻止。
“等出了城再说吧。”
“出城？为什么要出城？”
“城内没有粮食了，宋郎君说不能再呆在这里。”
宁栖禅已经知道郑州刺史走到半路又把粮食带回去了的事，对此她也没有办法。
“颜娘子和宋郎君之前认识吗？”
“啊？不认识。”
“可我怎么感觉你们俩不像是刚认识的人。”
“......”
钟氏听到她这话，接话道。
“阿禅我感觉你和颜娘子也不像是刚认识的人。”
“为什么？”
“就是感觉，昨天晚上颜娘子那样子，就好像你们才是母女。”
“......”
褚昭慧当然知道自己是宁栖禅的母亲，可她哪敢承认。又怕钟氏多心，忙解释道：
“不，不，钟娘子别误会，我只是在书院见过阿禅救人，特别是给吴娘子接生，一双手烫的都起泡了。这样的大夫可不多见，我自然是不希望她出事的。”
“......”
方小小见褚昭慧又说起宁栖禅在书院救人的事，当时她就是因为说了句导致钟氏狠狠打了宁栖禅，她忙把话岔开了。
钟氏确实有点难过，为了不让宁栖禅看出来，只埋头喝起了粥。
宁栖禅也慢慢喝粥。
褚昭慧就算不知道当时的事，见了这会的气氛也知道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只好也不再开口专心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