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战火纷飞 逃难
“嗯,原来我也有姐姐,她也有一个与我一样的玉。”
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一下子从娘亲怀中钻出,一下子就跳到绣凳上。
“好了,奶娘,快点梳发我还要去放风筝呢。”
“在呢!”奶娘赶紧乐滋滋地走过来,细心地为她梳了一个可可爱爱的双发髻。
这时,萍儿和丫鬟翠儿一起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两个人一边跑一边叫,满脸惊惶,大汗淋漓。胖翠儿的左脚上的鞋子已不知所向……
萍儿更是一言难尽,她的发髻都跑散了,她一头撞进奶娘怀里,叫道:“娘,不好了,我们在后山上看到远处好多的马,好多的人拿着长矛大刀向我们这里来了……”奶娘吓得脸都白了,只见她手中一个哆嗦,梳子一下子掉落在地,小福金也惊得一下子从凳子跳下扑到母亲怀中。
“大家不要惊慌,我们生在乱世,每天的生活本就是苟且偷生,所以平时我们就已经把家里的东西归整了。现在我们趁仗还没有开打,我们就赶紧各奔东西吧。”
宋父快速召集家中奴仆,把家中财物分成几份赠于下人,大家倒地拜谢后收拾行李四处逃难。
这时,只见管家宋忠一下子跪在地上,朝宋韫磕头:“老爷,我老了,哪也跑不动了,即使打起仗来,我这把老骨头也不会被拉去做壮丁,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以后回来。”
宋父宋母感动得直落泪:“忠伯,我们现如今只有福金一个女儿,若是以后这个世道平安了,她回来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宋母在一旁也是直落泪:“忠伯,你可还记得前几年咱们家福金与李家的彭奴定下的婚约?“记得记得,夫人,老奴怎会忘呢?那可是老爷子亲自定下的。”
宋母道:“我们这去不知是死是活,是吉是凶,如果到时李家来人,你让他们留下地址,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大家都居无定所。”
小福金一双俏眼忽闪着,她的婚约?李家的彭奴?她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啥时候被人划拉走当小妻子了?来不及问,带着满脑子的疑问与悲伤,小福金就匆匆与爹娘一起加入了逃难的大军。
“爹爹娘亲,我们要到哪里?”小福金一坐到马车上就好奇地问,宋父母相互看了一眼,一脸的无奈:“去没有战乱的地方。”
“哪里没有战乱呢?”小福金此刻的茫然,宋父母也同样如此。
马车上路了,小福金望向离自己渐行渐远的家,眼睛里一片迷茫。
小福金没有想到,今日的一别成了她永远的回忆,那道永远不可触及无法愈合的痛。
这个原有的爹疼娘宠,春光明媚其乐融融的家,一下子就这么就被这场战争给绞杀在这乍暖还寒的春天里……
宋父母都是饱读诗书之人,与这些身强体健的农家人相比,脚功及体力是无法与那些人相比的,也幸好他们还是有一辆马车,这样他们刚开始是走在前面的.
小福金一脸的不安,她紧紧地依偎在母亲怀里,不安地东张西望,看着如潮水般逃难的人流,她突然感觉昔日的诗棋琴画都不那么香了,她为什么不选择练点武功呢?人生第一次,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突然生出这个念头。
未来宠物大白看着这可怜巴巴的小福金,自言自语:“小主子,别伤心!大白我马上来了!跟我去一个没有战乱的地方!”
果真最是无用是书生,琴棋书画在这样的场景下,只能让人顿感无力与无助,“娘,后来跑来好多人呐!”“哎!我要是平时不读什么诗书,有武艺在身就好啦!”宋父这时也突然一下子醍醐灌顶了。
“是呀,娘,爹爹要是一个大将军我们就不怕了!我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大将军当夫君!”
大白在自己空间里看看呆呆的小福金:“嗯嗯,小主子果然与众不同!是个有想法的!”
宋父宋母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想:“这是自己的女儿在嫌弃自己无用吗?”
宋父亲自驾车,宋父母带着小福金和丫鬟翠儿及几包行李走在前面,奶娘和她的女儿萍儿坐在后面另一辆车上。
一开始,路上并没有太多人,马车走起来还算顺当,眨眼间,不知从什么地方一下涌出一大片人群,都是拖家带口,背的背,扛的扛,有的手里拉着幼儿,背上还背着孩子,一时间,吵骂声,哭泣声,骡嘶驴叫,场面混乱,眼看着就要失控。..
小福金坐在马车里,看着前面有路却又不知道路在何方?心里却是有说不出难受,这些人都是有家的,现在却不能呆在自己家,这一逃难,自己和他们还能回到这里吗?
这里已没有了什么仁义道德,没有了什么先来后到,要不有幸逃生,要不在混乱中死亡。
难民们你挤我撞,原本狭窄不平的土路一下子变得更加难走起来。
突然,一阵战鼓声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阵喊杀声音,原本就拥挤的人群就像决了口子的堤坝一泄而下,宋福金所坐的马车差点被推倒,马儿一下子受了惊,拼了命地向前狂奔。
“你们抓紧车子!马受惊了!”宋父大叫。
宋父努力地想控制马车,奈何无法回天,马儿一路狂奔,宋母让小福金抓紧车栏,自己紧紧地护住女儿。
突然,车子一下歪,“啊!”宋母一下子从车上被甩了出去,小福金吓得脸色苍白,“岚儿!”宋父大叫,紧接着,宋父也从马车上跌落。
“小姐,老爷和夫人都掉下去了,我们该怎么办呐?原来在车后面紧跟的奶娘和萍儿也没有踪影了!”丫鬟翠儿边哭边叫,只的宋福金的此时脸色苍白,她张了张了张嘴,想安慰翠儿,最终她咬了咬唇,闭上了眼。
马上一路狂奔,翠儿吓得连哭都不知道哭了,小福金屏住了呼吸,她在心里为自己点上蜡烛,生死由命吧,现在连最亲的爹爹,娘亲都生死未卜,她的世界已经空空如也。
她一下子成了正宗的木头人。
没有思想,没有求生,只是听天命地趴在车上,突然,一个倾斜,车翻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世界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