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妈上天了
纪怀凛体弱,就算白多多暂时把他给鬼门关拉回来,不小心照料的话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这可大意不得,白多多不得不每天在病房报道,生怕她那颗脆弱的摇钱树就这么没了。
白多多百无聊赖地守着人,开始怀念她摆摊算卦的悠闲日子。
“你最好识相地快点醒过来。”白多多小声嘀咕。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摇钱树,嗯,是棵正脖子摇钱树。
纪怀凛面无血色地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比平时多了几分易碎感,活生生一病美人。
“只可惜一睁开眼就狗嘴吐不出象牙。”
白多多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心声。
“白小姐,现在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可是你。”
躺尸病床的人突然开口说话。
这本来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如果没有当面说坏话被抓的话。
白多多:……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真会挑时间醒,你不会在装睡吧?”白多多很怀疑。
纪怀凛面无表情,“你这么吵,猪被吵醒了。”
这话说的,白多多很不满意,“喂,这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这人怎么回事,一睁开眼,就活脱脱一白面阎王,还不如闭着眼可爱!
纪怀凛似笑非笑,“我谢谢你。”
不错,还算知道感恩。
白多多静静地等待后续。
一秒,两秒,很多秒……
“?”白多多难以置信,“没了?”
纪怀凛一副油盐不进地模样,“白小姐辛苦了,回去休息吧,一个护工纪家还是请得起的。”
不气不气,跟一病秧子置气,属实没必要。
白多多不由露出职业假笑,“你真甜美地体贴。”
这时,护士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汤药,浓郁的中药味顿时盈满整间病房。
白多多接过来,往桌子上一放,双手环胸,“喝了。”
纪怀凛皱眉,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什么东西?”
“当然是药,不然是毒吗?”
白多多无力吐槽。
“拿走。”
纪怀凛连西药都不肯吃,别说中药了。
白多多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男人,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纪怀凛挑眉,丝毫不惧,“那又如何?”
“那只能我亲自喂你了。”白多多粲然一笑,百媚千娇。
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她白多多是个好脾气的软柿子?
白多多摇起病床,让纪怀凛半坐着,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端起碗,然后俯身捏住纪怀凛的嘴,开始硬灌。
纪怀凛大吃一惊,挣扎起来,源源不断地苦药冲进他的口腔。
“你……咳,干什么?你疯了?!”
白多多的手劲太大,纪怀凛一病秧子根本不是对手,一时间竟真被生灌进去许多药。
纪怀凛气急败坏,可又奈何不得,“松手……咳,我自己……喝!”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白多多冷哼一声,盯着纪怀凛把药喝完。
药是解决了,可现场可谓是惨烈。
纪怀凛一张脸涨的通红,挂着残留的药渍,衣襟和床单都被药水浸湿了,活像被人狠狠欺负了。
好吧,白多多承认,她确实欺负了。
那她也是为了纪怀凛好,她还指望继承纪家万贯家财呢,可不能让纪怀凛这么胡闹。
“出去,你给我滚出去!”一放下碗,纪怀凛就气急败坏的赶人。
目的达成了,白多多就宽容大度了起来。
此时,白多多看纪怀凛,就如同看一叛逆期的孩子,充满了怜爱与包容。
“我走了谁照顾你?好了好了,别闹脾气了,下回我温柔一些。”精华书阁
她把手指递给纪怀凛看,“你看,为了照顾你,我都受伤了。”
纪怀凛瞅着她指尖上的口子,满脸不屑。
“赶紧去包扎,去晚了伤口都愈合了。”
白多多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
“大伤小伤,不也都是为你所伤,你不感激就算了,还出言嘲讽,你自己觉得这是人干的事?”
这伤口确实不大,但也确实是为了纪怀凛。
纪怀凛体质特殊,普通草药对他而言治标不治本,需要加上白多多的血液才行。
可这话又不能说,不然还不得吓死纪怀凛。
也有可能会露出作呕的嫌弃表情,毕竟这人没有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人未至声先到。
“怀凛——”
这尖细的嗓音,做作的腔调,不用回头白多多都知道是谁。
夏落雪撞开白多多扑到病床前,“怀凛,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纪怀凛不理她也不妨碍她发挥。
“醒了就好,你看,我特意给你挑的花,今天刚从荷兰空运过来的花,好不好看?”
锦簇一束花横亘在两人之间,场面一度很滑稽。
果然纪怀凛感到冒犯,挥手驱赶,“走开!”
白多多上前把人扒拉开,“离远一点,没病也要被你身上的味道熏出病。”
夏落雪面子上挂不住,嘲讽白多多,“你一乡下来的野丫头,懂什么?”
“懂的比你多。”
白多多掐指一算,不怀好意,“比如,你今天出门必崴脚。”
夏落雪脸色大变,“你咒我!”
她是见识过白多多乌鸦嘴威力的,心里不由慌乱。
这可不是诅咒,这时卜卦。
白多多跟一蠢货真是说不清,她也不屑解释。
“让你别来,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白多多不耐烦。
“你凭什么不让我来?怀凛是我的未婚夫,我照顾他天经地义!”
夏落雪执着于自欺欺人,白多多都懒得纠正了。
她一把夺过那锦簇的花束,干脆利落地丢进垃圾桶,“我让你别来你就别来。”
夏落雪立马开始她的假哭模式,“白多多,你为什么非要在我们的感情中间横插一脚?!”
她叫唤的声音很大,房门没关严实,路过的人都听见了,顿时议论纷纷。
“她是谁啊?现在做三都这么明目张胆?”
“我知道她,上次也是她……”
白多多脸色冷下来,“怎么来的婚约,你心知肚明。”
“你伙同杨大力招摇撞骗,你骗得了老太太,你骗不了我!”
“你信口雌黄!”夏落雪现场飙泪。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她声音本就尖细,现在扯着嗓子喊,就像只被掐着脖子的公鸡,吵得人脑瓜子疼。
纪怀凛露出厌烦的神色,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白多多厉声喝斥,“别在这里哭丧,要哭回家哭去,你妈上天了吗一直哭?”
夏落雪面目扭曲,刚想反驳,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小姐,太太坐上飞机了。”
原来是管家打来汇报行程的。
只要夏落雪不叫,病房就很安静,电话里的声音白多多和纪怀凛听得一清二楚。
白多多顿时哈哈大笑,指着她对纪怀凛说,“看,我说什么来的?真上天了。”
“闭上你的臭嘴吧你!”夏落雪恼羞成怒地尖叫,无地自容地想要走。
“怀凛,下回等这疯子不在我再来看你。”
她急匆匆地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身子一歪。
“哎哟!”脚崴了。
这下白多多笑得更加丧心病狂,连纪怀凛的脸色都有所好转。
连围观群众都忍俊不禁。
所有人都在笑,只有夏落雪在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