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刺鼻的药味涌入鼻腔,口中也流进一股苦涩的液体。
陆软被呛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被呛得双眼流泪,摸了一把嘴边苦涩的药味之后才回过神来。
“软软,你总算醒了,呜呜,我的女儿,妈妈知道错了,你别吓妈啊.....”陆软还没反应过来,耳旁就响起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抽泣声。
不对,自己不是因为胃癌晚期死了吗?
她猛地侧头看去,对上妇女满脸皱褶充斥着担忧和泪痕的脸。
“妈!”陆软惊叫出声。
“哎,妈在,软软,妈错了,不该逼你去嫁人,呜呜呜,你以后不要吓妈妈好吗?妈知道错了,求你别吓妈妈,别做傻事了,妈妈要是没了你,该怎么活啊......”女人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愧疚无比的说。
陆软却是满面震惊之色,她妈怎么在这里?
不对,周围的环境,这是,这不是自己的老家吗!
破旧的黄土瓦房,木质腐烂的的破玻璃窗,上面充满了污垢,几乎看不清外面,这,这不是她八年前的家吗?
自己明明就死在了那充斥着消毒水的医院病床,无人收尸,怎么睁开眼就回到了家里?
陆软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嘶~好痛,是真的!自己竟然回到了从前!
她震惊了,难道这是重生了吗?
这何曾熟悉的场景,再加上妈妈口中所说的话,她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这不是八年前自己被家里人逼婚时候的场景?
那时候家里穷,她妈妈为了大哥和双胞胎弟弟,不惜给她订婚。
陆软是村里唯一读出书来的高中生,只是后面因为高考失利,回了家,自命清高的她哪里瞧得上村里人,更别说对方还是个糙汉,被父母这么一逼,就跳了下梨花村那一条河。
但是被人救上来了,上辈子她也并没有死。
但是这辈子,却因此,带来了上辈子自己的灵魂?
陆软有些难以置信。
她记得很清楚,因为自从今天过后,她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没有嫁给那个叫做徐权的男人。
对方只是一个带伤退伍的农家汉,年纪都二了,比她大了七岁,本来亲事已经定下了,谁知道她这么一闹,陆家没办法,只能将彩礼退了回去,这个婚事告吹。
但因为这件事,陆软的名声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在98年的乡下,女孩子家出现这种事情,都会遭受大家异样的眼光,一出门就对她指指点点。
再加上她以前自命不凡,总以为自己能嫁进城里面去,大家当时多羡慕她读到了书,这会儿就有多幸灾乐祸!
陆软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所以在堂妹的挫使之下她和她同一个学校的高中生跑了。
两人虽然不同村,但是一起初中高中,学习成绩都很好。
她高考失利,楚然却进了大学。
但是对方表示并不嫌弃她。
陆软本就对他有好感,在加上对方有考上了大学,觉得跟着他,未来肯定前途一片光明。
她离开家后,因为有学历倒是进入了一家公司实习,那段时间,简直是对楚然唯命是从。
因为楚然家庭条件不好,不能供他上大学,所以再对方各种装可怜博同情之下,她心软将赚到钱几乎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因为做事认真,她运气也好,在公司做了两年,就被提升为了主管,工资也跟着水涨船高。
后来楚然毕业之后,她当上了副经理,还引荐对方进入了自己的公司,让堂妹陆云走后门给自己做了助理。
谁知道,两人狼狈为奸,不仅陷害她被炒鱿鱼,还抢占了她总经理的位置。
她在公司呆了八年,才坐到总经理的位置。
这其中的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为了供楚秋上学,一开始,她每天啃着白面满头,吃着廉价的腌菜,后来得到上升的机会,她拼了命的埋头苦干,各种应酬。
本以为被人抢占了位置已经很惨,可上天似乎还不满意她的下场,就在离职的第二天,她忽然晕倒,然后被查出了胃癌晚期。
高价的费用,将她彻底击垮。
最后是堂妹陆云和楚然挽着手趾高气扬的来炫耀的场面,她死不瞑目!
那一走就是八年,期间也没回去几次,因为愧疚和害怕,她无法面对父母和家人,到死也没见家里人最后一面,
谁想到,自己竟然回到了一切之初。
难道上天是想让自己弥补上辈子所犯下的错误吗?
看着满脸愧疚和沧桑的母亲,她眼红猩红。
她的妈妈,还不到四十岁,可看起来岁的老人一样,两鬓斑白。
这辈子绝对不能在重蹈覆辙,听信陆云的话,跟着楚然那个渣男离开。
她的眼中闪过恨意,若不是到死,她可能都不知道,那个看起来温柔可人的堂妹,用那张她深信不疑的脸,残忍的告诉她和楚然联合算计她的事情。
她啃着冰冷的馒头的时候,那个男人是如何拿着她的钱带着她去高级宾馆,一夜阐眠!
光是想起,陆软都觉得自己要吐了!
为了楚然,她抛弃了家人,自尊,脸面,付出了自己所有的一切,结果最终却换来了这样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没想到现在重生了,那是不是可以证明,自己能够亲手撕开这两人丑恶的嘴脸呢!
她的指甲因为怨恨陷入了掌心之中。
正想着,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道让她到死都忘不了的声音。
“二婶,姐醒了吗?我来看看姐。”
二八少女的声音十分的温柔甜美,听起来就很难让人反感。
可这一瞬间,陆软的眼中却迸裂出蚀骨的恨意,仿佛要将来人食其肉啖其血碎其骨!
对方推开门就走了进来,一下对上陆软森冷入恶鬼一般怨恨的双眼,吓得一个哆嗦。
“软,软软姐,你没事吧?”陆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忽略了内心一瞬间的阴冷,脸上适时的露出了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