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弈文似乎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都是事实,因为在自己心中,父亲卫严谨为了卫国可谓是殚jing竭虑,父亲从来没有来看望过兄长和自己,每年节假更是没有休息过,哪怕是除夕之夜都没有回去同家人团聚过,在寻常百姓眼里,一家人要在一起,子女要在父母膝下才算尽孝,兄长和自己是常年没有回家,父亲更是三顾家门而不入这种人,多年的励jing图治却是这样个结果,这一切太不正常了。
“司徒先生,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朝中大臣文治武功都处处用心,父亲为了卫王的江山,cāo干了心血,这天下怎么这样混乱?”
“这不是护国公的错,”司徒炎喝了一杯酒,接着说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自古便是如此,三皇五帝的盛世也不是一朝一夕成立的,舜继位是因为他的品德,他打理政务得当,四海臣服,大禹是因为他治水有功,为人端正严明,我们的卫王说不上英明,可下面的群臣却不是傻子,他们有的尽自己臣子的本分,尽心尽力辅佐君王,有的贪赃枉法忘却了根本,变得贪婪骄纵,放任自己的亲属作jiān犯科,当着众人自己好像品行端正醇厚,但自己的儿子却从不教管,任由他们做尽坏事,官府要抓人他们就出面制止,相反的不愿意为了公正交出自己犯法的孩子,反而诬告受害者让自己从被告变成原告,这样黑暗的事情太多太多,就算护国公是三头六臂也处理不完。地方上向zhongyāng哭穷,每年都说收成不好,税收减少,可事实上是把农民辛辛苦苦栽种的粮食收上来换成金银对zhongyāng的高官进行贿赂,这样上行下效,哪有政廉清明之理?”
“刘先生,你走过那么多地方,见过识广,难道各地都是这样子嘛?”弈文又问道刘赫。
“这倒不是,除了卫国之外,其他几国都不是这样子。”刘赫嘲讽的说道。
“更为可气的是,我大卫子民居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盲目跟风崇拜,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天地不仁,竟以万物为刍狗,这话可以这样讲,万物都是平等的,可有的人非要自己看低作贱自己,好像自己天生就应该比别人地下,见到其它几个国的人就好像见到了他的亲生父母,女人更是如此,不知自尊自爱,不懂什么叫矜持涵养,你说为了钱出卖身体我还不会觉得可耻,可有的仅仅只是为了彰显自己跟了一个别国人,相反还洋洋自得,镇东道那边的女人以能嫁到鲁国为荣,觉得能嫁过去身份地位就能得到提高,自己就高人一万倍,真是可笑至极。”刘赫说完又猛的喝了一杯酒,接着说道。
“人要自尊自爱然后再提名望身份,这是要靠自己努力付出收获的,可眼下是努力苦干实干的是傻瓜,不但得不到尊重,相反人们还会嘲笑他讥讽他,咒骂官员贪污**,却不愿意脚踏实地。我走贩私货这些年提心吊胆,怕了,满以为金盆洗手好好做生意会过得好一点,可后来才发现循规蹈矩是混的最差最没办法过上好ri子的方式,你以为自己老老实实做人,规规矩矩办事,别人就会尊重你么?不会,他们会说你食古不化,会说你脑袋有病,反而不按规矩喜欢偷jiān耍滑的人是聪明的值得敬佩的,你却是个让人看不起的人,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离开东道的原因。”
弈文听到这里不免有些神伤,自言自语道:“想不到父亲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卫国居然还是这样的一个处境,父亲的心血和苦心都被白白浪费了吗?”
“公子,令尊的心大家都明白,但朝中表面上看一片和谐,实则暗流涌动,今天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明天便拔刀相向,这样的事情很正常,公子不必为此感到难过,我想令尊纵横官场数十年,其实自己也知道这些道理,说不定他本人早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退路,毕竟要改革并不容易,要改变这一切,除非有一个很大的机遇。”
“司徒先生,你的意思是要改变这一切,一定要有一场大的机遇指的是战祸?”弈文问司徒炎。
“实不相瞒,我很怀疑薛宇背后的人就是想制造一场大的战祸,以此为契机来改变权力格局,扭转局势彻底颠覆卫国政权。”司徒炎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但在场的其他三人已被震撼。弈文手握着酒杯双目用力的注视着司徒炎,刘赫被呛到后在不停地咳嗽,杨刚则闭目养神不说一句话,司徒炎仍然在自顾自的喝着酒。
“司徒先生,你知道嘛,你说这句话是有多危险?”
“我很清楚,公子,你不用为我担心,你更应该想办法找到这个背后的人,因为他才是最危险的人,他的野心不仅仅只在荣华富贵,他要的应该更大,大到要用千军万马来扫除障碍,要粮草辎重来维持运作,这个人不简单,让一个商人来cāo办这些事情显然不可能,他的身边应该还有更多的人在为他做着各种准备。”
梁贤昌的眼里透露出一丝恐惧,他很清楚,薛宇的失踪不是件小事,虽然薛宇只是安排在王城里的一颗棋子,做的事情跟其他人的事情一样,他的丢失完全可以靠别人弥补,但梁贤昌还是知道什么是恐惧的。他看着眼前的这位大人,位高权重,背景雄厚,他就算站在幔帐背后看不清脸,但依然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尽管他的语气并不焦躁反而平稳缓和,但依然能感觉到话语背后的怒火。“薛宇失踪多久了?”“据他的家奴回报,是今ri下午戌时三刻被人劫走的。”“可是你却现在来告诉我。”“卑职也曾派人私下秘密寻找,本不想打扰大人的,但却是苦寻无果,这才前来禀报。”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要是你把人找到了就会把这件事情当做没发生过不告诉我呢?”神秘人的这句话把梁贤昌吓到了,梁贤昌立马跪在地上俯首叩头,大呼道:“主公息怒,主公息怒啊,卑职不是这个意思,我原以为只是匪盗想要些钱财罢了,他薛宇往ri里就挥霍惯了,难免不被有歹心的人给盯着,所以便没有想到更深远一些,可后来才发现抓他的人绝非一般人物,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主公切莫多心啊!”
“就算他真的是被匪盗给劫了,也不能再用他了,记住,不管找到的时候是死是活,以后我都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梁贤昌立马回道:“卑职记住了,卑职知道怎么做了。”
“先抛开他,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神秘人问道。“各地军马和物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义军所需要的旗帜和标示也都分发下起了,现在就等着时机的到来。”
“很好,周毕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搞定他很简单,就差一时机到来把他跟卫弈文凑到一块儿了。”梁贤昌说完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就好,事情按照计划的办下去,薛宇这边绝对不能走漏风声,必要时,你可以找人帮忙把王城搜一下,事由嘛?就说抓麻风病人,小屋小店的就不用去找了,他们不会那么简单把人放在人口密集的地方,所以还是去那些较大的府邸里抓。”
“主公怎么会知道他们不把人藏在市井里呢?”梁贤昌问道。
“很简单,你抓了个农民可以藏那里,但你抓了个高官就不同了,一个农民可能流放,一个官可就是诛灭九族的事情,你愿意贪图便宜冒点风险还是愿意多费点事但保证自己的安全?”
当夜,月亮被乌云遮住,城南的荒郊路上,四个黑衣人扛着一个大袋子摸黑走在路上。“公子,还要走多远,在这里不就好啦?咱不走了吧。”“肚婆,你怀着孩子就别跟着来,要跟着来就别先嚷嚷,先让人知道你在这里吗?”“竹竿儿,你给我收声,这儿好轮不到你来批评我,你吃我喝我还敢说我,我看啊回去我就得把你赶出家门。”
“嗯,把我赶出去,不赶你是我儿子。”
“我cāo,你嘴上能再贱点不?”“哈哈,你想要多贱?”“好歹你还是个读书人,这么不知羞耻,真是枉读圣贤书啊!”“要不我教你,你去读?”
“司徒先生,就别再欺负刘先生了吧,我们还是赶紧赶路,趁着天黑把薛宇给埋了。”说话者正是弈文。于是刘赫跟司徒炎停止了斗嘴开始赶路,杨刚扛着薛宇走在最前面,他们来到一处僻静林子,然后点燃火把,把袋中的薛宇给丢了出来,薛宇刚被喂下剧毒‘**苦短’,正在昏睡之中。四人这是拿出铁锹开始挖出一个能容纳一人的大坑。
弈文问司徒炎,“司徒先生,这药效能持续多久?”
“我下的少,天明他就会醒,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把他埋好。”
“嗯,我们这就准备下,明ri看场好戏。”刘赫说完往王城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