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脂粉气
「这么说你得了二甲第九名?」林希惊喜地看着李书言,可以啊,这么厉害,她还以为会试的时候九十九名,就算殿试再怎么超常发挥,顶了天了也就五十名。
虽说除了一甲和二甲第一名的传胪,二甲第二名和二甲中的最后一名其实本质上是没什么区别的,只是比三甲同进士强。
但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同进士出身也能爬上高位,就如本朝其中一位尚书令当年就是同进士出身。
得到肯定答案后,林希更激动了,捧着李书言的脑袋,对着他的脑门儿,连亲好几下。
直将李书言的脸给亲羞涩了,因为旁边还有两个人抿嘴偷笑地盯着,他不好意思。
「亲爱的,你可太棒了。」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是等官职,还是要准备谢礼,谢那什么座师啊之类的。」林希对这些似懂非懂,座师是什么她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高中后按例是要感谢拜访座师的。
生员之在天下,近或数百千里,远或万里,语言不同,姓名不通,而一登科第,则有所谓主考官者,谓之座师。
一般能担当主考官大多都是常经宦海,身居高位之人,担任考官之后,所有录取的进士(举人)一般均要对于主考官执弟子礼,而主考官亦要将新进的进士看作自己的门生而加以教导,提携。
日后培养的门人在自己的任职过程中形成自己的势力团体,至少也能在遇到变故或者失势(或致仕)以后门生能为自己说话,不至于被清算。
大致上座师和门生们的关系是一种互利共惠的关系。座主、门生既是施恩与报恩关系,又构成利益共同体,并在彼此互动中得以维系和发展。
「我们家好像也拿不出什么值钱的物件。」寻常物件肯定入不了那些高官的眼,可她家压根没啥底蕴,也没什么收藏。
「不必,就按寻常礼节走就行了,礼数到位就成。」李书言沉稳地说道,确实如此,座师也不会一个个接待他们,充其量就是开个宴席一起接待。
「行吧。」反正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那就按寻常的走就行了。
「我们县是不是就你一个考中进士了?」她印象中那两个同窗好像落榜了。
「是。」
「那还挺可惜的。」一般出自哪个地方的人,也会自然而然归为一派,他们这一届汕水县的就李书言一人考中,唉,只能看洛城考中的有几人了。
「不可惜,明日我写封书信告知父母,再寻其他人一同前去拜谢座师。」
接下来他要先在京城停留一段时日,看是外派还是留京。这些自然是不会从天而降,还是要靠走动,他能走动的关系极少,但再少也要走起来。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才会返乡。
接下来的日子,李书言的应酬眼见着日益增多,落榜的两位同窗也过来邀请,在这林希租住的地儿实在太小,不方便,都约在酒楼。
包括之前的姜云涛也频频相邀李书言,二人把酒言欢,可比跟同窗有话题多了。
两位同窗虽然想要与李书言结交,但一时心态有些没有转变过来,只觉得他们那样的身份,与他相交好,有点掉身价。
然而他们的想法,李书言并不在意,那两位同窗的家境又不是顶了天的好,只不过是比他好很多而已。
这日归家后,林希在他身上嗅出了一丝脂粉气,鼻子不停地耸动着,怒道,「好啊你,这还没当上官呢,就染着满身的脂粉气回家,哼。」
李书言抱头求饶,「我冤枉啊,我对天发誓,我连姑娘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
「那这脂粉味怎么来的?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哼哼。」
原来是他今日参加的宴会举办方是京中有些势力的人家举办的,为的是儿子高中,邀请了许多人,李书言就是其中之一。
像他这样的小喽啰比他位高权重的人邀请是没有办法拒绝的,毕竟他孤身一人入官场,并没有什么仰仗,对方想要使绊子不要太容易。
所以面子是一定要给的,内里认不认同那是另外一件事,官场上还是要圆滑一点的。
过刚易折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虽然他本身有些不善言辞,但只要他想还是可以做到的。
此人儿子连考三四次都没中,这届居然吊车尾中了,自然是开心,广邀宾客。
席面上还叫了许多姑娘作陪,李书言并未特立独行的拒绝,只是陪他的姑娘刚心喜自个儿陪伴的是个俏郎君,看其她姐妹只有少数陪着一些算的上年轻的,其余都是一些糟老头子。
娇羞地往李书言的身上靠,还没暗喜多久,就被他吩咐只管倒酒就行,还将她推开,二人中间的距离还能放下一个超级大西瓜,让她没事不要靠过来,说她身上的味道太冲了,将她气个够呛。
这个不解风情的臭男人。
虽说一般读书人都会穷讲究,就算心里再喜欢,面上也会稳住的,但是这种场合,大家都如此,有些时候稍微出格一些,也没人管,没看有些男的手已经不老实的摸向身旁的姑娘了嘛。
她原以为是欲擒故纵,还想再靠过去,就被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仿佛寒山之巅的冰雪,能将人冻死,她才老老实实倒酒。
李书言自然是不会让这些人沾身的,他对林希的感情至死不渝,自然要洁身自好。
满屋脂粉气,想不沾染都困难,再者就算中间还有距离,可这些姑娘的香料极其浓郁,闻得他都想打喷嚏,为了不失态才死死忍住的。
那时候他心里就在想还是他家娘子好,身上的味道永远都是清淡的味道。
听了李书言的解释,林希内心是相信的,谅他也没这个胆子敢去采花,若是真的,她直接让他变太监,哼。
「这次我就暂且放过你,你仔细你的皮。」
「多谢娘子大恩,为夫保证,日后再有这种场面,直接拒绝。」李书言认真道,他对女色方面,除了喜欢闹他家娘子以外,其他任何人都觉得没什么两样,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别贫了,赶紧去洗了,这一身的味道,难闻死了。」林希拿出手帕轻轻掩鼻,嫌弃地催促李书言去洗漱。
「得令。」李书言搞怪的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