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无标题

第69章 无标题

叶白点燃篝火的时候眉梢眼角都带着笑,因为他方才说要打只山鸡烤着给陆悦岚吃,陆悦岚一听便兴奋地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吧唧亲了一口,亲得他三魂丢了两魂半。

这时节的山鸡不好打,不过这可难不倒叶白,他当年随着师傅学艺的时候上山入水可没少霍霍山里水里的生物。

陆悦岚依着他坐在火堆边,笑眯眯的看着他翻烤着山鸡,听着他讲述以前学艺时的糗事,只觉得心都填满了。

晚间二人依偎着在马车上和衣而睡,其实也就陆悦岚睡得舒坦,叶白个子高,缩在马车厢里说不出的憋屈,但陆悦岚畏冷,即便裹着羊绒毯子,也抵不住这寒冬夜里的冷气,叶白是习武之人,身上像火炉般暖和,陆悦岚抱上便不撒手了。

“你要这么抱着我,一会儿我做出些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来怎么办?”叶白带着笑意嘲笑她。

“……”陆悦岚瞪他一眼,回应则是又将他的头勾下来亲了上去,叶白就有些失控,良久以后才喘着粗气推开陆悦岚,有些狼狈地道:“我……我去给火堆添些柴……”陆悦岚初尝情事滋味,觉得被自己调戏的叶白甚是可爱,她微微伸长脖子在叶白耳边魅惑道:“你莫不是想当柳下惠?”

叶白眸色一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邪魅地笑了笑,低声道:“今日就让你知道我是不是柳下惠!”说完将她微张的唇堵了个严实,动作野蛮粗犷地攻城掠地,似要榨干她肺中每一寸空气。

陆悦岚被他的动作刺激得几乎要哭出声来,她好不容易挣脱开来,大喘了几口气求饶道:“我错了叶白,我错了嘛!”

叶白见她求饶,颇有些得意地躺靠在车厢壁上,道:“还敢不敢了?”

陆悦岚刚上完当又不怕死地眨眨眼,嘀咕道:“敢不敢的,下次试试不就知道了!”

叶白眼睛瞪起来,作势又要扑过来,她赶紧道:“不敢了不敢了,你刚才不是说要去添柴,快去快去,火堆该熄了!”

方才勾住我不放的时候也没见你担心火堆熄了!叶白哭笑不得地下了马车,走向那火光已经很是微弱的火堆,添了些柴,拨旺了火苗,抬头却见陆悦岚又裹了披风跳下马车朝他走了过来。

“怎么下来了?天冷,别着凉了。”

“睡不着了。”陆悦岚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

“看你还胡闹!”叶白哭笑不得地去车上取来了垫子垫在地上给她坐。

陆悦岚吐了吐舌头,冲他露出个娇美无比的笑容,他顿时就说不出话来,只能苦笑着将她揽在怀里,替她驱散一些寒气。

“怎么是胡闹呢。”她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去,声音轻轻的,软软的,“我们之间这样亲近的时光太少了,显得那么珍贵,回去以后,我们很快就又要各忙各的了,下一次有这样的机会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叶白被她说的心里发酸,轻轻抚着她垂在后背的秀发,叹息着说:“是我对不住你,没有好好地疼过你。”

陆悦岚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认为他对不住她,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就那么静静的趴在叶白怀里,渐渐的呼吸绵长起来——她睡着了。

余下的路程走得很快,初三午饭后二人的马车就驶入了金京城门,白荣听下人禀告说二公子回来了,赶紧就往大门口跑去。

“回来了?”他到门口的时候正赶上叶白与陆悦岚下了马车朝府里走。

“回来了,义父没有为难你吧?”叶白问。

“他为难我干嘛,至于会不会为难你我就不知道了,身为统帅任性妄为,你惨了!”白荣阴森森的笑着威胁他。

叶白见他这贱兮兮的样子反倒松了口气,白了他一眼,故意缩了缩肩膀,学着他的语气贱兮兮道:“我好怕怕哟!”

陆悦岚站在一边简直没眼看,她翻了个白眼,说:“幼不幼稚啊你们。”叶白和白荣顿时笑成一团。

正笑闹着,罗红央闻讯也赶了过来,她一见陆悦岚就抱怨道:“你这没义气的,说走就悄咪咪的走了,留下这么大的摊子给我忙。”

陆悦岚赶紧讨饶:“好妹妹我错了,辛苦你啦!我还没吃饭呢,你能不能赏顿饭让我吃饱了再来骂我?”

罗红央被她耍宝的样子逗笑,嗔道:“就该好好饿你两天!”说归说,脚却不争气地拉着陆悦岚往饭厅走:“早就备好了,一直让灶上温着,你说你这人,一点风声都不露的就走了。”

陆悦岚苦笑道:“我能告诉你我也是糊里糊涂的就被带走了吗?”

说起这个,罗红央压低了声音悄声问道:“你和二公子,是不是有点那意思?”

陆悦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好傻笑。

眼见着她们二人边说话边走远,白荣抬脚踢了踢叶白,努努嘴:“走吧,跟上啊!”叶白被他踢一脚踢得呲牙咧嘴,两个人打打闹闹着也跟着往饭厅走去。

年味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散去,金京城里的人们来了又走,没走的也都扑在各自的岗位忙忙碌碌,随着天气渐暖,金京城的人口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那些外逃的,随着刘昶举家迁移的,许许多多各行各业的人口对于故土割舍不下,托人打听到了如今金京的现状,于是许多人后悔不迭,赶紧又回到了金京。

陆悦岚对于这些人来者不拒,但是要求他们户籍重编,也不能无偿回到原来的宅院居住,在她看来,他们既然放弃了这里,那么这里也就不再属于他们,而是属于将这个地方接管修缮的麒麟宗,既然要住麒麟宗的地方,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是他们应付的代价。

此令一下自然有许多人不愿意,很是闹腾了几天,陆悦岚岂会被他们唬住,不愿意交钱的通通拒绝接收,哪来的回哪去,交了修缮费和管理费的则到官衙登记户籍分配房屋,那些不愿意交钱的人眼见着交了钱的都安顿下来了,并且官衙还扶助他们重拾营生,再想想自己拖家带口居无定所的,说不得什么时候遇上强盗了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一时间大家纷纷都想通了,都愿意交钱入城。

接收了返城的居民以后,金京城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城里小贩们争相叫卖,城外农户们忙着耕田春种,对于他们而言,日子一下子就有了盼头。

遥远的北境,积雪初化,枝头见新绿的时候,陆悦容被诊出了身孕,随行的太医满脸喜色地向她贺喜:“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有喜啦!据脉象观察已有三月有余,娘娘……之前都没有觉得不对吗?”

陆悦容惊讶地目瞪口呆,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脸色复杂地看了看旁边一脸兴奋的刘昶,轻声道:“三个月了?”

“太好了,太好了,爱妃你可真是我刘家的大功臣!”刘昶兴奋地在原地走来走去,想把陆悦容抱起来晃两下,又怕晃出问题来,满身的高兴劲儿没处使,这浑球竟然把老太医一把抱了起来转了两圈儿,可怜老太医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这操蛋的惊吓,险些把老命交代在了这院子里。

他们迁都到北境已半年有余,这半年多来在陆悦容的治理下许多百姓就在这无人之境开荒建房过日子,经过大半年的建设,倒也建得有模有样,留下来的人家都建起了宅院,各自有各自的营生养家糊口,种田的,养鱼的,烧窑的,织布的,远离了昔日金京的繁华,他们在这北境重新建立起了另一种生活方式。

如今陆悦容他们就住在新建的宅院中,到了北境以后,陆悦容将原本宫中的宫女与军中的士兵们配了对,各自成家过日子去了,他们到北境时带兵马,如今人仍旧保证着北境这个小城的安全与治安,陆悦容下一步的计划是绕着小城建起城墙,以后他们就在这方小城里休养生息,若是有机会就杀回中原,若是没有……那么守着这个小城终老也是不错的选择。

太医退下以后,陆悦容听着刘昶吱吱喳喳满脸兴奋地在一旁唠叨着他有后了,他有儿子了之类的傻话,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意——她腹中孩子可不是刘昶的!

刘昶向来荒唐,临幸过的宫女嫔妃不计其数,但是从来没有哪个女人为他生下过一儿半女,说他没有问题,谁信?!只不过他身为天子,没有人敢置疑于他,陆悦容当年被废后宁氏一巴掌打掉的那个孩子就是她与那人一贪欢的结晶,只是那时她尚且势单力薄,皇家又重血脉,那孩子是万万不能出生在金京皇宫的,因此才被陆悦容拿来当作了扳倒宁家的武器。

如今到了北境,刘昶仍是每日里醉生梦死,以前还偶尔管管政务,如今是彻底撒手交给了陆悦容了,因为忙于政务,陆悦容与刘昶厮混的时间大大减少,刘昶也不曾怀疑,仍旧沉浸在他美酒美人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陆悦容毫不怀疑刘昶以后肯定不是死在酒桌上就是死在女人身上。..

当年那个孩子被她当作对付宁氏的武器流产以后,陆悦容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入眠,她一闭眼总是能听到那个小小的孩子哀哀的哭声,而如今,她终于有了实力和机会,让那个可怜的孩子回来,将他生下来,继续她们的母子缘分,这一回,她会好好的,将这孩子养育成人,将她所有的宠爱都给他,尽可能的弥补她当年的罪孽。

因为陆悦容怀孕,她暂时没有了精力在中州和岭南之间搅弄风云,但是中州王铁骑已经踏入中原,南下北上是势不可挡之势,年前他们就锐不可挡地横扫云州,很快就将个偌大的云州城收入了囊中,但却不知为何将云州占领以后就没有了动静,只是盘踞在云州深山里按兵不动。

白麒麟等人开春后就回了岭南,他们习惯了岭南的气候,待在金京很是不习惯。罗红央没有跟着回去,她找了个合适的机会大大方方地向白麒麟提出岭南的宗务请大嫂朱氏代为处理,她想要留在白荣身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白麒麟考虑了一番,答应了。

这个主意是叶白提出,陆悦岚向罗红央转告的,罗红央若是继续回到麒麟宗与朱氏相斗,还不知道要吃她什么样的亏,论手段罗红央比朱氏差远了,既然斗不过,不如避其锋芒,将岭南那摊子事让给她,反正以后他们的主场也不会是在岭南。

叶白还有另外一层心思,他这些日子冷眼瞧着,有罗红央缠着白荣,他放在陆悦岚身上的心思少了很多,所以,即便是为了陆悦岚着想,他也要将罗红央留在白荣身边。白荣大概心里也清楚,所以他对罗红央留在他身边的事不置可否。

陆悦岚和罗红央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纯粹是因为以后两个人能互相作伴了而欣喜,即便以后还要跟随他们继续征战,有罗红央在一起,陆悦岚觉得自己能有个可以说话的人就很好。

叶白和白荣觉得中州王躲在云州深山里这件事处处透着怪异,二人一合计,决定派探子前去打探,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倒是接到了来自北境的密信,叶白看了信就找到陆悦岚,将信递给她看了。

信中说的是陆悦容在北境建了城池圈地为王,并且怀有身孕一事,陆悦岚看完以后沉默良久,自嘲地笑笑,说:“挺好的,她应该是满意现在过的日子。”

叶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陪着沉沉叹了口气。

又过了些日子,派往云州的探子回来复命,带回来一个让陆悦岚更为忧心的消息:“中州王世子中毒已久,唯有云州深山里的一味药材能救,那药材离开深山就失了药效,因此中州王才会在打入中原后直奔云州并再也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另外,据探子探查得知,中州王世子的毒,又是陆悦容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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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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