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才善良,你全家都善良
就此,你我客栈一事便告一段落。
失忆的龙蝶像是得了废柴主角症一样,秉承哪里有危险,咱就哪里跑的原则,在流浪汉捕爷的警告下,顺利踩雷选择你我客栈住下,顺利撞破掌柜母子的对话,顺利救出被绑架的九人,而掌柜母子吃了龙蝶有毒的肉,也纷纷上了西天跳极乐净土去了。
小老头问她,为什么当初她失忆的时候会去救那个柔弱女子。
龙蝶只道,她当时已经知道自己异于常人了,不管是双色异瞳还是吃人肉包子,所以她老早就怀疑自己并非人类,而且还有超强的自愈能力,就是不知道这能力到底能有多逆天,便赌了一把。
头颅被割下来后,大脑是最先被取出来的,自愈能力被昊天下在了头盖骨上,它首先自愈的就是大脑,女掌柜下的蒙汗药不多,龙蝶头颅被装在木盒子之前就醒了,所以小二带她出来的时候,她记住了密室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密室密码,但是只要方位记住了,吃官粮的捕快们也不是白吃的,哪怕把墙壁捅穿也能把密室找出来。
小老头说,他的宿主就是嘴硬,善良就善良嘛,心存善念又不丢人!
话虽这么说,哪怕是见识多广的小老头也是无不惊叹着他的宿主内心到底是多强大,只剩一个头了都还保持着清醒的意识,这在他的系统生涯里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不禁得重新钦佩这个女孩了。
龙蝶:你才善良,你全家都善良!
【口嫌体正直~( ̄▽ ̄)~*】
龙蝶:我才不想当善良的人,善良的人往往死得最早,若没有昊天下的诅咒,我不也早就死了吗?
恢复记忆后的龙蝶想起了那日遇到的流浪汉,有诸多细节被忽视掉了,在乱葬岗的时候才想起来,她用钞能力恢复后,扒了一具前几日刚来的尸体兄弟的衣服,穿上变去找流浪汉了。
顺带一提,龙蝶这次花的钱是她跳诛仙台的“演出费”,那会儿收视率蹭蹭往上冲,小老头收钱也是盆满钵满的,但是龙蝶随后失忆,一直没法向宿主汇报,结果现在龙蝶好不容易才想起来,这钱还没摸过就要撒出去了。
龙蝶:妈的,花了老子这么多钱,连套衣服都不送我?
【再次瑟瑟发抖(>﹏<),不能怪我,老大,商店的错!( ̄ ̄)】
她找不到幕离,便随便找了块干净白布系在头上,毕竟人界有她的通缉令,丰都城相对与世隔绝,所以通缉令似乎还没传到这里来,但龙蝶也不想太过招摇。
龙蝶:这衣服臭死了……
还有一事她也未曾料到,就是普通人类吃了自己的肉居然会中毒产生幻觉,她只是知道自己现在是个没有丝毫魔力的魔族人,却没料到魔族人的身体还有迷幻蘑菇般的效果。
龙蝶的心此刻比被刀刺了还难受,还没捂热,它长腿跑了,一笔巨款啊!!!!!
换句话说,她之前的罪不就才受了吗?
龙蝶面如死灰,小老头本来还想说什么来着的,但它识相地闭嘴了。
话说另一边,东曦和维诺德逃出了天界。
维诺德从神木树隧道口颤巍巍走出来,他看着东曦紧随他的脚步也跟着出来了,正当准备迎接龙蝶的时候,隧道口关闭了。
“魔王大人!咳……咳。”维诺德捂着嘴咳嗽,这口气始终匀不过来,他只能单膝跪在地上以求呼吸顺畅。
东曦惊道:“维诺德大人,这隧道口不知为何突然就关闭了,龙蝶大人还在天界,这可怎么办?”
“我们得去救大人。”维诺德擦了擦嘴角旁的鲜血,起身准备离开,东曦假意上去扶他,事实上趁维诺德不注意点了他的动穴,一招点穴制动让维诺德动弹不得。
“东曦,你!”
“维诺德大人,凭我和现在的你,又能救得了谁呢?”
对啊……凭自己现在这副饱受摧残的肉体又能做什么呢?能打得过昊天吗?能杀了神界领袖吗?能帮得了他的魔王大人吗?
维诺德垂下眼眸,他知道的,只恨自己太没用了,要是……要是先魔王皇甫君冕还在的话,魔族也不至于会被打压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没有完成好辅助魔王的任务,他没有保护好任何人,现在身体连东曦的点穴都躲不过,他去了又能怎样?
“你说得对,我救不了任何人。”
“昊天喜欢魔王,所以不会杀她。”东曦看了看维诺德毫无生意的眼神,他便明白了,自尊心过于强大的人不仅受到那样的凌辱,而且失去了自己要保护的人,生存下去的希望均被剥夺殆尽,就像百兽之王老虎,倘若把他的爪子和牙齿全部拔掉,久而久之,不用外敌袭击,他自己就会溘然而逝一命呜呼。
东曦不愿看到维诺德这个样子,维诺德大总统是他的救命恩人,虽说自己已经背叛了魔界,但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若没有维诺德,那自己早已经不存在了。
东曦把人带到了客栈,剥去维诺德身上的残破衣物,露出的尽是被折辱的红痕,咬痕,脖子,手臂,胸前,那些标记都在诉说哭嚎着身体主人所受到的非人遭遇。
东曦震惊地看着维诺德的伤痕,心中狠狠一揪,低声问:“是他吗?”
维诺德点点头,那个人是维诺德的噩梦,是他这一生之耻。
多年以来,对那个人的恐惧就像个幽灵似的一直和维诺德形影不离,他无数次被噩梦惊醒。
所有这一切不停地在他脑子里浮现,依然历历在目,忽而像愉悦的金色幻影,忽而又像怪异的可怕噩梦。
鞭子打在肉体的声音,蜡烛滴到皮肤的滚热灼烧感,被感官剥夺的那些日子里,还有那个男人的声音……
永生永世怕也忘不了。
维诺德如何有勇气能让自己的手下看到自己这样的不堪?他躺在床上愣生生地看着东曦将自己的伤痕和羞耻一并扒出,暴露在他的视野下。
东曦别过视线,继续往下。
“你干什么!?”
维诺德声色俱厉,凛然不可侵犯,一张脸更是气得发白,令人想到雪中劲竹,摧而不折。
他现在就像一个爆竹炮仗,一点就着,哪怕东曦只是轻轻不小心挨了他一下,他的反应也是暴躁如雷,和平常的维诺德大相径庭。
“帮您。”东曦不敢看他,却继续手上的事情。
“我自己来就可以!”
“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帮您擦洗更衣,我将您救出来的时候都看过了,您又何必害羞?您穿着有他气息的衣服也不舒服不是吗?”
维诺德只觉得难为情,红着脸,像是认命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