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铺子
许含章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她脸色冰冷,仿佛蒙了一层淡淡寒霜,二太太温和道,“如果你没有怀身孕,这碗堕胎药不会伤你身体。”
公孙御听见“堕胎药”三个字,面色冷沉至底!
许含章反而笑了,“既然不伤身体,那这碗药,我若是不喝,倒显得我心虚了。”
二太太笑了笑,没有说话。
许含章则道,“是药三分毒,我总要知道我吃进嘴里的是什么东西,有药方吗?”
江原郡主摆手道,“把药方拿给她。”
嬷嬷把药放下,转身去取了药方来。
许含章把药方打开,扫了一眼,递给公孙御看,“你看得懂吗?”
明知故问。
“看不懂,”公孙御摇头。
“那就有劳世子给我找一个看得懂的来,”许含章道。
公孙御准备喊人,只是话还没说出口,江原郡主就道,“药方也给你了,你还想这么丢脸的事闹的人尽皆知吗?!”
许含章站在药碗旁边,道,“只是请个大夫来而已,我脸上也没挂着这药就是给我这个新娶进门的世子妃准备的,何来的丢脸?我只要吃进嘴里的药清清楚楚,镇北王府要真觉得我这么做丢了镇北王府的人,大可以给我一纸休书,我许含章绝对不会死赖着不走!”
公孙御坐在一旁,眉头拧成一团,他能感觉到许含章这回是真生气了,这碗药,绝对有问题,甚至比堕胎药还严重。
三太太看着指甲上涂着的丹寇,似笑非笑道,“世子妃莫不是怕我们镇北王府在药里头给你下毒吧?”
许含章默了默道,“真是一点小心思都瞒不过三婶,我就是怕这药里有毒。”
三太太愣了下,没想到许含章这么坦诚,随即扑哧一笑,道,“你放心,可不敢毒死你。”
许含章心口一松,道,“看来真是我多心了,二婶说这碗药只要没怀身孕,就不伤身体,三婶又说没毒,完全可以放心的喝,我看这碗药分量足足的,我喝一大半,另外一小半让大姑娘陪我喝,如果不肯的话,那我可也要怀疑大姑娘不清不白了。”
“你!”江原郡主气的冒烟。
镇北王府的大姑娘,公孙锦,正是江原郡主所出。
她生气,许含章可不怕她,江原郡主笑了,“看来今儿没人陪着,你是疑心到底了,我陪你喝。”
许含章眉头狠狠的皱了下。
江原郡主吩咐嬷嬷道,“把药端过来。”
嬷嬷走过来,许含章眉眼一笑,把药端起来,朝江原郡主走了过去。
江原郡主脸阴沉的可怕,许含章恭恭敬敬道,“母亲,请。”
江原郡主伸手,接过药碗,咕噜喝了两口,等递给许含章的时候,许含章手一抖,没接住药碗,哐当一声,药碗砸在了地上,碎成好几瓣。
江原郡主脸色铁青。
许含章回头望着公孙御,急道,“世子,怎么办?”
公孙御扶额,道,“真是笨手笨脚的,没关系,你有没有身孕,我心里有数,与他们任何人都不相干,咱们走。”
许含章嘴角微微一翘,跟公孙御出了南华堂。
等到四下无人,公孙御不解道,“那碗药有什么问题?”
一般人看到江原郡主喝了药,什么疑心都该打消了。
许含章冷笑道,“那是一碗绝子药。”
江原郡主儿女双全,这碗药对她来说,影响并不大。
公孙御眸光一冷。
“而且,她没有真的喝,只是装样子给我看的。”
公孙御原本没打算给镇南王府这一干女人计较,但今日的事,触到他的底线了。
许含章笑道:“这事儿先放一放,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还是先解决眼前的吧。”
公孙御早知道她的打算:“反正今日无事,咱们就上街看看铺子。”
二人也没跟府里长辈打招呼,直接就出门了。
到了街上,许含章看着繁华的盛京街道,眼睛都不够用了。
公孙御牵着她的手,问道,“你要买什么样的铺子?”
许含章有些懵懂。
完全不知道这些铺子的价值。
她随手指了间铺子。
“那铺子大概要多少钱?”她问道。
“大概三万两。”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人家未必肯卖。”
“这么贵?”
“你要买多大的?”
“差不多那个两倍大。”
二人成亲之前,进宫谢恩,不少宫里的妃嫔都知道馥春阁了。
估计是禹城那边传过来的。
所以许含章买铺子自然是要做她们的生意。
不过,比眼前铺子还两倍大的,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许含章看出他的不解,说道:“我是要开一家香货,化妆,美容为一体的美容院。”
公孙御不知道她说的美容院是什么,不过,他知道她心里有数就行了。
他还没答话,许含章就又开口了,“不过,我需要先跟你借点钱,等回本了再还你,你放心吧,很快就能回本的。”
公孙御见她再三保证,好笑道:“你我夫妻,本是一体,我的就是你的,何来借一说?”
“那不行,这不是小钱。”
许含章有自己的一套道理,公孙御也不跟她犟,只说道:“怎么都好。”
………………
江原郡主听说许含章要花六万两买铺子,怎么可能又好脸色。
再加上之前的恩怨,这会儿连臣如霜。
赵妈妈在一旁煽风点火,“世子妃一个村姑,哪里来的六万两银子,肯定是世子出的钱!”
世子又是哪里来的银子,肯定是王爷给的!
江原郡主脸色更差了。
一个村姑,嫁进镇北王府,稍微正常点,都会自卑的不敢见人,她倒好,莫说自卑,都快飞起来了!
江原郡主冷冷一笑。
这里是镇北王府,不是她们村!
由不得她翻天!
江原郡主寒着眸子,吩咐几句,赵妈妈笑着应下。
……………………
许含章和公孙御在街上逛了一圈,看好了几处地方,但还没最终下决定。
回到府里,就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大厨房今天做了红烧鸡。
公孙御贴心的给许含章夹了一只鸡腿,不过,今日这红烧鸡的味道好像有点重,调料放多了?
许含章一闻,问问一笑:“这道菜应该改个名字,叫巴豆烧鸡!”
公孙御脸黑成炭。
“把厨房的人都叫过来!”他怒道。
许含章没说话,她把桌子上其他菜都端起来闻了一遍。
没有问题。
等厨房管事刘妈妈带着四个五丫头婆子过来时,许含章正吃的欢畅。
刘妈妈上前,道,“大少爷、世子妃叫我们来是?”
“今儿烧菜的时候,除了你们几个,还有谁进过厨房?”许含章问道。
刘妈妈和其他人互望一眼。
“烧菜的时候,除了我们,没人进厨房,”刘妈妈回道。
“确定没有?”许含章再问。
“确定。”
许含章手里多了根银针,针尖泛黑,她冷道,“没有外人,那这盘子红烧鸡里的毒就是你们中间一人下的了。”
刘妈妈脸色一变。
扑通一声跪下来。
她身后跟着的丫头婆子也齐齐跪下,脸色苍白的摇摇欲坠。
“这盘红烧鸡谁烧的?”公孙御问道。
“是,是奴婢烧的,”一婆子叫道,“但奴婢没往菜里下毒,奴婢冤枉啊。”
公孙御望向其他人。
一个个都叫冤枉,恨不得指天发誓。
“冤枉?”许含章笑了,“红烧鸡若是没毒,这银针怎么会变黑?一个个都没下毒,难道这毒是自己长腿跑红烧鸡里去的,还是这鸡是自己想不开服毒自尽的?!”
公孙御闻言忍不住想笑,方才那丝怒气都给逼得烟消云散了。
许含章吩咐紫玉,“把红烧鸡端给她们,让她们给我吃光。”
紫玉端起红烧肉,就朝刘妈妈走去。
刘妈妈脸色苍白,紫玉脸色不善,“自己拿还能挑块好肉,不拿,我可就硬塞了。”
刘妈妈想死。
红烧鸡有毒,它就是里面藏着黄金,她也伸不出去手啊。
“快拿!”紫玉催道。
刘妈妈颤抖着手拿了块鸡肉,脸上是豆大的汗珠。
世子妃都不审问,直接要她们吃光红烧鸡,这是宁杀错,不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