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说清楚
肖雨顺再也忍不了，一把将人抱住，「莺莺，你怎么能如此绝情，我心心念念都是回来娶你，你要我如何就此别过？」
愿意说心里话了，黄莺莺就放心了，她其实最怕的是肖雨顺像以前一样蛮缠，又是在这样无人的地方，她根本打不过也跑不掉。
已经对肖雨顺有了戒心，那便是心里有了间隙，这也是她洒脱放手的原因之一。
「我们重新来过，我便是倾尽一切，就算回到村里做个猎户，也绝不能放下你。」
「你可知我有多想你？莺莺，你知不知道听说你退了婚时，我有多伤心？你知道我看到你给的字，差点杀了郭信，这辈子若是不能娶你，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黄莺莺手臂垂在身侧，安静地听着肖雨顺发泄似的诉说。
直到他放开人，看她的脸，却没见到预想中的感动或是落泪……
「莺莺……」
「你怎么还是这样只顾自己说呢？」黄莺莺抬头，眼里并没有多少情绪，
「如今的你，于国是保卫一方安宁的将军，于私是郭娘子乃至郭家的依仗，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随着自己性子闹了。」
肖雨顺要说话，被黄莺莺抬手打断，「本身你今天来找我已经是不应该，新入仕途，一切珍重才好，莫要为了一点昔日情谊毁了前程。」
「一点昔日情谊？」肖雨顺松开黄莺莺，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听了自己诉说思念却无动于衷的人，「你果真变了？便是商贾重利，难道你经营那些还能比得上嫁给我？」
「以前我便说过的，我要照看姐弟，要养家糊口，」黄莺莺眼神清明，没有丝毫愧疚，「这三年你学会了战场厮杀，我学会的只有利用一切手段赚取银钱。我们早已经不同路了，你不能为了一己私情放弃郭家情义，我也不愿意为了你把自己关进方寸之地，做个日日只能期盼夫君垂怜的可怜女人。」
「外面天大地大，你见过，我也见了，我们若是做了彼此的牢笼，后半生不仅不会有情，怕只会生出诸多怨恨。还是你希望我如郭娘子那般，与人分丈夫，委屈自己迁就你？」
终于等到肖雨顺冷静下来，黄莺莺自然要针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其实爱不爱的哪里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两人想做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别说是肖雨顺娶了郭家娘子，就是没娶，黄莺莺也绝不会做什么深宅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
肖雨顺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可一席话就说进了他心里，只是不肯承认。
黄莺莺又道，「天高海阔，世间繁华，我放不下，你难道真能委屈自己回来帮我经商？」
肖雨顺却有话反驳，「我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更高的地位。就算不靠郭家，我也能建功立业，让你成为受人尊重的将军夫人。若是你想做些事业，只管去，我哪里会让你固守在后宅？」
「那我问你，」黄莺莺抬头，目光厉害了几分，「你若是休了郭家娘子，做了背信弃义的事哪里还有前途？」Z.br>
「又或者，我进了你的后宅，必然是容不下沙子，哪天弄死了那郭家娘子，你又当作何？」
肖雨顺自然不信，「你本性善良，怎么会害死她？」
「可我不会与任何人共享一个男人，这一点老早就告诉你了，」黄莺莺额头冒出些汗，叫林风一吹便是寒意，「日久生怨恨，不是我死便是她死。今日话与你说清了，若是你执意要逼迫我，宁愿不要这条命，我也绝不与人共事一夫。」
「你……」肖雨顺知道黄莺莺倨傲，终是只能惨笑一声，「到底是我负了你，你又何必如此威胁我？我哪里舍得伤你？」
这一番话下来，黄莺莺已经对面前的青年有了些掂量，他或许是发迹快了些，所以曾经有些东西已经在他身上消失。
「你我见了这一面也好，没了惦念，都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黄莺莺有心劝说两句，可要是说出来，怕是只会招惹更多误会，「我看那娘子是个面善的，将军以后真心待她，毕竟能家宅和睦，官途兴旺。」
肖雨顺以前能对黄莺莺步步紧逼，那时他心里眼里都只有她一个，可如今，已经成亲的是他，没遵守誓言回来的也是他，叫他如何能理直气壮？
出了林子，秦奶奶看到肖雨顺时，便将黄莺莺拉到自己身边，用眼神询问，见她摇头，才舒了口气。
「草民拜见将军，只是人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跪不了了。」
黄莺莺两姐妹婚事坎坷，如今再这般见面之后坏了名声。
秦奶奶说完，就拉着两个孙女先走，不想被其他人看到他们在一起。
在村口上了马车，黄莺莺便把林子里的事情同秦奶奶仔细说了，最后也说了以后不会再见面。
「你做的是对的，既然想好了不给他做妾室，那咱们就要注意些，可不能让他坏了你的名声。」
两人正说着，车前方响起马蹄声，赶车的黄勇拉了拉马，放慢速度，有些担心地朝车里说：「是三娃。」
秦奶奶看了眼黄莺莺，「你躲着点，我跟他说话。」
黄莺莺听话地抱着月娘坐到里侧，秦奶奶听到马蹄声到车跟前跟着不走了，才拉开帘子，「天色还早，将军是要北上啊，还是去平京城里啊？您路可没走对。」
肖雨顺这回回来，村里人对他态度的改变让他非常不喜欢，似乎大家一下都生疏了，「奶奶，您不用这么叫我，还是叫我肖三娃就行了。我送你们回县城，晚上就在城里落脚。」
秦奶奶一听这话，不赞同道，「将军您可不能住在县城里，我们这里地方小，东西也少，可不能委屈了将军夫人，你啊，还是早些去郡府吧。」
远远的就看到将军府的车队在前方，移动得很慢，似乎是故意等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