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一)易径向图

(一五一)易径向图

金朵穿过浮山层的云海,远远地,蓝英河畔出现在视野里。

越来越看得清了,蓝英河畔一如往昔恬静,美好。阳光,流水,树林,云朵,金朵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她眼望旁边空中的紫霄山,心道:“原说出来时先去看望婆婆的,可见了面我说什么呢?!说我在药仙宫十六个月挨了三次打?还是说我和麒麟现在也就强过陌路?唉!我又何必拉她老人家为我担心,徒添烦恼呢!”

想至此,金朵没停,直飞去凡界。

云霄殿内,满朝仙官。天帝道:“通过众仙的戮力工作,本次小沧桑已圆满完成。大面积山河陆路已经确定,接下来,微调一下,河道浚通顺畅顺畅,耕田的小凹坑也补平连连片,那些长得不是地方的树也该淹该烧的,处理一下,人兽各类也可酌情分布。再往下,各位仙君便可各司其职,稳定展开工作了。”

“臣领命。”众仙同呼。

司水宫中,水君看着挂在墙上新的凡界山海经,那土地的位置是新的,土质也各不相同,那种庄稼下雨的量就得安排的不同,水君猛然觉得他自己一个人记这么多新数据有些吃力。

“九弱还在就好了!”水君感叹了句,可是九弱没了啊,水君摸着图记了会儿,实在觉得——

“不行!得找个帮手!”于是迈步出了司水宫。

和他有同样状况的火君此时也一拍桌上的地图出了司火宫。

边飞火君边想:“这么多山,都是新位置新地形,实在把不住,这要把哪座山忘烧了,百八十年,就得野兽频出。唉,以前年轻时熬熬夜肯定没问题,现在火枭不在,又标记又去燃火的,我是着实干不过来啊!还是老了!”

火君想:“我可找谁呢?每天都司仙职的肯定也忙,我得找个闲的。”火君头中“叮”立刻有了人选。他直奔树浮山。

水君飞着飞着,看到前边远处芙蓉仙子飞过,他立刻追上道:“仙子留步,跟你打听一下,什么花或者树很多年才开一次花?”

芙蓉仙子道:“啊呦,仙君,我若说了,这好事罢了,若是不好的事岂不得罪人,仙君去花浮山树浮山亲自问问看看便知。”

水君一想:有道理!

火君进了树浮山,化作一团火挨个房间窜,“呼”一进这间,就见一个黑瘦的小伙儿靠着床头正在啃鸡。诶呦这个悠闲,鞋袜不着,衣衫半敞,发缕疏垂,满嘴的油。

“嘿嘿,就你了!”火君心道。

火君“刷”现身,“铁树仙,挺闲啊?”

苏铁乐道:“那是当然,火君怎么有空来树浮山?来,吃鸡!”

“啊呀,鸡,就给你留着吧,不过人——”

说完,就见火君一瞪鞋袜衣衫,苏铁立刻衣衫鞋袜穿好,一身齐整。

上前拉住苏铁的手腕,“随我走。”

苏铁还拿着鸡腿呢,他叫道:“仙君何意?”

“司火宫人手不足,随我去烧山。”

“仙君,仙君,我是铁树仙,不管烧山。”

火君拽着苏铁一路往外走。

“以后就管了。一千年你才下界开一次花,就属你闲!”

苏铁往后用力地拖着,“那也不能怪我啊,铁树就是一千年开一次。”

“所以就是你了!”

一直拽出树浮山,飞进天空,苏铁怎么掰火君的手也没用,鸡腿早不知去向。

“水君,救命,水君,救命!”苏铁看到水君正往这飞,忙大叫呼救。

飞来的水君一看苏铁,心道:“呦,他最合适,呦吼,火君捷足先登了!”

水君直接过来拉住苏铁另一只手,“随我走。”

“老水,你这是何意?”

水君对苏铁道:“你看我救你了,你是不是得感谢我,九弱不在了,我要你去司水宫帮我忙,你是不是得答应?所以,老火啊,你松手吧,他现在是我的了。”

苏铁一听,“额~,又来一个要我干活的。”

道:“不是啊,两位仙君,小仙是树仙啊——”

“闭嘴!”

火君和水君怒目对方,好像马上就要干起仗来。

火君道:“是本君先得的他,应该有个先来后到。”

水君道:“他不愿去,你就得放了他,接下来就是我得他。”

“他也不愿随你去,此话逻辑不成。”

“那火君曾欠我水宫人情,我水宫替火君燃了半多年山火,火君是否看在此事还我一个人情,不与我争?”

“此人情火君我另还,不用在争他一事。”

“那……”

这二人辩起来了,最后两个人头头顶牛,眼看要打起来的样子。苏铁也明白了现在,这俩都是来对自己抓丁的!

“竞钢锤!”“猜钉壳!”火君水君同时道。

苏铁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火君抬手定住苏铁。

“规则,多三胜啊!”

这二位就真的撸胳膊挽袖,竞起钢锤来。

“二位仙君,我是树仙,又怕火,又怕水,您二位还是找别人吧。”

“无妨,你若寻死,尽可以往水里淹别出来。”水君道。

“不错!”火君道。

苏铁想激怒他们,就道:“你们这是以大欺小!以强欺弱!赶紧放了我!”

火君转头道:“你还说对了,以大欺小,以强欺弱本就是万物本源的定律。”

苏铁真是——,没招啊,说不过他俩啊。

这二位就在他面前竞,“嘿!”“一〇”“嘿!”“一一”“嘿!”“二一”“嘿!”“二二”“嘿!”“二三”“嘿!”“二四”“嘿!”“三四”……”可是竞了多时,一直互相攀分,赢不出三胜。

水君停下,咂咂嘴道:“这也不是办法,这样,我们一半一半。”

火君赞道:“可以!”

俩人转过来看着不能动的苏铁,“奇日,你归我。”“偶日,你归我。”

“仙君——”苏铁苦着脸刚要哀求。

“你没有反驳权,只有接受权。”火君道。

“是的!”水君道。

“仙君,你们找别人吧!我……不想去。”

水君一笑,“呼”手中托出一个水球,水浪翻涌的水球,“我记得你的真身在瀛洲之巅。”说着一指下边,浮山层的云立刻分开,露出瀛洲之巅那棵巨大的铁树。

“老火,你,你。”水君对火君示意。

火君也一伸手,手里出现一朵跳跃的火苗。

水君道:“我淹根,你烧干。”

苏铁大叫一声:“我同意!”

火君和水君相视一笑,立刻收了水球和火苗。

“今日偶日,随我去司水宫。”

苏铁嘀咕抱怨着“我招谁惹谁了!”随水君一起便往司水宫飞去。

麒麟交代完,就出了药仙宫,他也要去凡界了。

远远地,苏铁看到麒麟,痛苦地大喊道:“麒麟!都怪你!”

麒麟看着水君和苏铁也没停,一起飞走了,心道:“都怪我?啥都怪我呀?”心中疑惑不知道苏铁怎么来的这话。

不过人都没影了。麒麟便也下凡界去了。

金朵落身在一座小城内,虽时值傍晚,路上行人却很是络绎,“哦!原来这里有夜市。”

在琳琅的货摊前一路行走着,此时天还没黑,有的摊主已把油灯点起,黄金般融融的光透过花苞形的玻璃罩射来,立时便更生动了市井气。

鹅兵和蜘蛛兵在金朵步远处跟随着,鹅兵道:“咱们应该跟夫人说明白。”

蜘蛛兵看着鹅兵。鹅兵接着道:“若是夫人发现了我们,定会以为又是麒麟让我们监视她,还是让她知道比较好。”说着一拉蜘蛛兵,快走许多步,追上金朵。

“我们是来跟随女仙的,麒麟担心女仙,让我们前来保护,不是监视啊!大可放心!若有什么事,差遣我们做,没事我们也不打扰女仙,就跟着,先告知女仙知晓,我们认为如此坦荡。”

金朵没说话,鹅兵和蜘蛛兵一起后退,鹅兵还摆摆手告别,又退步远的地方。

金朵又继续前走。

蜘蛛兵在后边和鹅兵道:“她的修为说起来真不低,还要我们来保护,新帅真是——关心到家了。”

金朵找了间客栈,住下,鹅兵和蜘蛛兵也在同一间客栈住下。

夜半三更,就听“轰!”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一切就都陷在黑暗中。

鹅兵和蜘蛛兵推开木架子,眼前都是土,这——这是被埋了啊!赶紧找金朵,金朵也在往外爬,三人汇齐,用土遁之术冲出地面。

这来到土表外,飞到空中一看,喝!大吃一惊。

原本这里的地势,三,山间一市二镇三村,现在,山全平了,把其间的市镇村全埋在地下了。

凡人不必说,全死了。

谁干的,尚烈干的。

和夕弦从南阿回来,热热闹闹全府在新房里庆祝了中元节。

尚烈闲着无事,夕弦和初三陪着,一同参观新的府邸。

这府也选在湖边四里处,和原来的房子几乎别无二致,连家具也都和原来像极了,不细看,还以为就是原来的府呢。

尚烈道:“你们用心了。”

初三道:“太子喜欢就好。地震把许多东西都弄没了,这——”

三人正走到鱼盆处,那里以前是三条迷你鲸,现在是三条金鱼。“——实在找不到原来的,还望太子宽容。”

说实话,尚烈真想把鱼盆掫了,尽管那是很好品种的金鱼。

可他忍住了。得知鬼族算计他的真相后,尚烈的确稳重隐忍了些。“就算为了讨好,也是花了心思人力,拿他们出气又有什么用!”

尚烈抬眼看看周围,心中落寞:“看似房子没变,人也没变,实际全都不再是从前。”

尚烈盘腿修炼,半个月后这日夜里,“噗!”清气膨出。

“哈!我练成了!我终于练成最后一个功法了!”尚烈心中非常激动。

他想:“我现在飞天吗?我先试试能不能把符咒逼出去!”

当即调用仙力,运转,只觉得从肩膀一直到心脏处有一条线隐隐作痛。运力良久,也逼不退那疼痛。只好收了运力,那线也随即一点不疼了。

“可恶!”

转天,大白天的,他飞到屋顶上,道:“初一,出来!”

初一真是惊讶,他还从来没被尚烈主动找过,赶紧现身站立在尚烈面前。

“随我去个地方!”尚烈道。

尚烈腾身窜上空中,初一也跟着窜上来。

越升越高……

尚烈心道:“你们鬼族说我回不了天你们不知道。今天我当着你面你飞,看你说什么。”

渐渐接近天层,尚烈又是感觉越来越升不上去,他使尽力气,终还是停在天层下边。

尚烈对身旁停下的初一道:“很高兴吧?!”

初一看了尚烈一眼没说话,心里却道:“你做什么都是徒劳。”

哪知尚烈突然双虎爪对扣,一个足有八九间房子般巨大的灵力球突然出现在他身体前面。初一倒是机警,一惊的同时人“刷”移到十丈开外。

尚烈运力“嘭”推出他最大的掌力,他看到了,那橙色的巨大光束仍然只是他所有灵力修为的四分之一。那边,初一急急运出鬼灵涌力,“啪洒洒”两股灵力波相遇撞得粉碎。

初一愤然道:“太子因何偷袭我?!”

尚烈笑着:“没没没,偷袭你干嘛?你看你这不都挡住了?!整日平平静静度日,实在是筋骨都软了,找你来舒解舒解死肉。再来!”

初一嘴唇牵着一边的鼻翼一横,直接飞走,尚烈立刻身体跟随着飞行。归引符又起效了。

“诶诶诶,你怂包!”尚烈边飞边道。

“太子还是安生些,想和我在天层下打架引来仙人么?我不会上当的。”

尚烈被动地跟着飞,“看来我这符咒是你下的,大祭司和鬼帝也有份吧?”尚烈想骗出他身上的符咒有几个,若是又有一人,那就必定回不了天也是鬼族做的。

初一不答。

“真是的,你比初三讨厌多了!”

二人又回到芜湖岸边的府邸。

通过这一程,尚烈得出两个结果:他仍然回不了天和他的修为仍然只能用四分之一。

尚烈真是想不出来,和道玄对掌时能用全部修为,怎么到了鬼族彩华殿就成了只能用四分之一?这期间没察觉谁对我做了什么呢!

原以为修炼成最后的功法,能有机会改变,没想到,一切如故。尚烈心中有些失落。

又过了几日,一人溜达出了府,尚烈独自坐在茶楼里,心道:“还是得找机会让天界来抓我,天帝老儿不让大家理我,我在凡界作乱的话属公事,没道理犯天条值日天兵不抓我。——找个什么机会呢,得我做了也有点由头,让那个初一做不实我逃跑,就这么办!”

直到这一夜,他悬在空中,用仙力推翻山,彻底覆埋了山下一市二镇三村。他笑看着身边的夕弦,问:“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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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天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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