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共进午餐

(四十)共进午餐

初三先轻咳了下,然后道:“太子,菜来了。”

尚烈和夕弦这才扭头,同时都撒了手,那被他俩共抢的莲蓬便落身桌上。

初三一侧身,身后竟又现出一人,两人都一手一个食盒,那人夕弦认得,是阿左,心下正想:“阿左来做什么?”但是,夕弦没吱声。

而尚烈此时也看到了来人,穿着和初三一样的仆从装,显见不是餐馆的伙计。

初三来在桌边,把食盒撂放在桌上,就像知道尚烈和夕弦所想,边把食盒中的菜拿出摆在桌上边说,“阿左见小姐到了饭时不见回来,就出来寻找,刚好被我遇见。啊!太子,这是夕弦小姐的仆从。”

初三的话说的极其自然,夕弦心道:“我的仆从?!阿左什么时候成了我的仆从!”不过,夕弦也没法戳穿阿左是鬼族的安全员,只是心里对这安排有些不满。

菜摆好了:樱桃肉、红烧鱼、爆腰花、辣子鸡、酱牛肉、盐焗虾、松仁玉米、爆娃娃菜、蘑菇烩笋、翠玉瑶柱、外加一个汤,海带木耳排骨汤,一个凉菜,凉拌八丝。

主食是香脆饼、灌汤包、米饭、三色面。

初三嘴里不停:“那条街上店都不大,我替太子安排的菜,希望没失了太子的面子,夕弦小姐看看可还好?”

这初三,去问夕弦,夕弦怎么可能说不好!

这菜一全摆桌上,尚烈一看:“嗯!还行,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倒是花了心思安排,七,鱼肉蔬果全都在列。不算丢面!最主要这菜有一半是自己爱吃的!”

初三还在说:“我也不知夕弦小姐的偏爱,正好遇到阿左,太子您看,这边——”说着一指色彩艳丽的那几道菜,“都是阿左说夕弦小姐喜欢的。”

尚烈看着忙活的初三,心道:“不管是不是故意遇到的阿左,这顿饭有夕弦小姐喜欢的菜,应该吃的愉快。”于是,尚烈对初三道:“初三,费心了?!”

那边,阿左从食盒里取出毛巾捧给尚烈夕弦净手,又取出一只大瓶,阿左对尚烈道:“我给小姐带了果露,小姐不饮酒,喜果露,太子要不要尝尝?”

尚烈道,“尝尝!”阿左便在两人面前各摆一只杯,斟了果露。

夕弦想,“知道我爱喝这种果露,知道我爱吃的菜,阿左什么时候研究的我?”

不待夕弦多想,尚烈已经招呼她开始吃饭。

看着满满一桌菜,尚烈道,“你俩,也坐下吃。”

初三忙回:“不可不可,初三要给太子布菜的。”

尚烈道:“不用你布,坐下,一起吃。”初三还是给尚烈从饭盆里盛了碗饭后才坐了下来。阿左则临夕弦坐下。

大家开始吃饭。夕弦一下吃惊的愣住了。尚烈看向端着筷子的夕弦,道:“夕弦小姐怎么了?”

夕弦不好意思的笑了,尚烈一见夕弦笑,又如荷塘边一般,丢神了。

“……太子?”夕弦道。

尚烈醒过来,有点尴尬道:“夕弦小姐说什么?我……”

夕弦被尚烈看的,止不住脸红了,微低头道:“我刚才说,‘头一次和男生同桌,你们吃饭太吓人了"。”

“吓人?”

“嗯!就像老虎吃东西一样。”

尚烈立刻道:“吓到你了,我们——”说着对初三和阿左挥了下手,“都慢点吃。”

尚烈观察着夕弦吃饭,女生吃饭口好小啊!自己一口够她吃四口的。

尚烈用公勺给夕弦舀了块排骨,夕弦没动,尚烈想:“可能她不爱吃肉?”其实是夕弦不想当桌啃骨头,难看!

尚烈又用公筷给夕弦夹了一片酱牛肉,夕弦吃了。“哦!她吃肉!”尚烈心道。尚烈又小心的给夕弦剥了个盐焗虾,留了尾巴的壳用手掐着递给了夕弦:“这是我爱吃的,你尝尝。”

夕弦接了,吃了,道:“挺好吃的。”尚烈就又给夕弦剥。夕弦道:“太子也吃,说着,给尚烈舀了块樱桃肉。”过了一会又送来一个翠玉瑶柱,又夹了个灌汤包。

这顿饭,说的最多的就是,“吃吃看这个”和“挺好吃,你也吃。”

其他话虽然没怎么说,但看得出来吃的确实很愉快。

“我们干杯!”夕弦举着果露杯,尚烈也道:“干杯!”说着两人一碰杯,把最后的果露一饮而尽。

饭吃完了,夕弦道:“这顿饭吃的好开心啊!”

尚烈道:“那以后我们常常一起吃饭。”

“好啊!”

初三和阿左收拾盘盏,还要还给餐馆的。桌面光了,夕弦又把莲蓬和装莲子的小碗拿过来。吃饭时,它们被移到桌远处,那儿有空地儿。

初三和阿左去还餐具。

夕弦又一颗一颗的剥莲子。

尚烈看着她剥,道:“你总是都剥好了才吃吗?”

“不是啊。今天特殊。”

“是因为遇见我特殊吗?”

夕弦心里一下好似有一颗花苞绽开,心道:“他怎么这么会撩!!!”

尚烈道:“我能吃一颗吗?”

“嗯~~~,我要全剥完再回答你。”

尚烈道:“还…四……三……二……一。我能吃吗?”

看着侧着头看自己的尚烈,夕弦把杠尖儿一小碗的莲子小心的捧到到尚烈面前,“太子在荷塘救我免于落水,又请我午餐解饿,此莲子虽少,却是夕弦一翻心意,若太子不嫌弃,全送予太子。”

尚烈惊讶道:“送我?!”

看夕弦捧着一小碗的净白,停在面前,尚烈道:“我,不嫌弃。”说着用手来接,可手又停在半空。

因为夕弦握着小碗,尚烈若接,就会握到夕弦的手,那碗真的小!

见尚烈想接又不能接的样子,夕弦心中高兴,她把小碗复又放桌上,从怀里掏出手帕,迅速的把小碗放在平铺的手帕中央,然后刷刷,连碗带莲子,系在手帕中。微笑着道:“现在刚吃饱,拿回去,慢慢吃。”

尚烈伸手把这一包从桌上抢起,握在手中,像怕夕弦反悔一样。他看着手里这一包咧开了笑嘴。

坐着剥会儿莲子,说了会儿话,饭后也稳当差不多了。

夕弦道:“太子可歇息好了?”

“你要回去了?”

“嗯!”

“我送你!”尚烈把那一包小心的塞入胸前口袋。

两人从大亭出来,尚烈一直把夕弦送到同福客栈,两人才告别。

桌上,白手帕已经解开,一小碗的白莲子就坐在白手帕上,几个时辰了,尚烈就在自己的屋中,一会儿看一眼,一会儿看一眼。

他现在侧躺着在床上,一手撑着头,眼睛看着小白碗,想着中午吃饭的情景,还有更早的,从夕弦荷塘摘莲蓬船翻开始,夕弦对他笑,这一下午,尚烈已经不知道来来回回想了几遍。

现在,天都黑了,尚烈一轱辘爬起来,嘴咧耳丫子,走到小碗跟前,“送我的,我吃掉才对么。”他用手的两指夹起一颗莲子,“哒”投入口中,“嗯!”又甜又脆,“不愧是夕弦送的,好吃!”

一颗接一颗,忽然,“牟啊!好苦!”尚烈吃到一颗苦的,很苦很苦,尚烈张嘴刚要吐,忽又把嘴合上,“夕弦送的,苦的也是甜的,不吐,败火!”于是,一顿嚼,咽下。

一小碗全吃光后,尚烈叹道,“就一颗苦的!夕弦,我可都吃了!”说着看向小碗。

他看着那小空碗,一会儿后,忽一手攥起小碗,一手扯起手帕,奔向自己的床,跳躺在床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一会儿把手帕蒙在脸上再掀起来,一会儿又抬手把小碗举到眼前,两只手在脸前换来换去。

这个丫头!这是她母亲喂她饭的碗,她随身携带,她把它送给我,她说送我莲子,这哪是送莲子,这是想送我这只碗!哈哈哈哈!还有手帕!哈哈哈哈!

尚烈想明白了,高兴的在床上乱蹬乱滚。

我还不还她,如果她问我“莲子吃完了吗?吃完了,碗还我。”我不还,她要找我要,我不还她就总得找我要,我就总能看见她。可是如果她不要呢?我还她吗?不还!!!她送我的,我还回去我傻呀!

第二天一大早,尚烈就吩咐初三把东屋腾出来,打扫干净,重新添置家具物件。他要住去西屋。

初三一头雾水,因为尚烈就住正房东屋,他搬西屋,“太子,东屋您是装好重新住吗?”

“东屋以后要住——”尚烈卡住,是“贵客?”他不太想用“客”这个词。“就是重要的人!对了,按闺房布置。”

初三心中喷笑:“原来是给夕弦准备的!”可是又猛然想到自己的大哥,看尚烈如此接受夕弦,自己的大哥会不会就就此没戏了。“唉,慢慢瞧吧!”

尚烈到正房搬西屋了,东屋也布置好了,可是半个月了,尚烈也没去找夕弦。

初三只见他院子里院子外的转,也不知在干嘛?

“太子,您——这些天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我看您老转。”初三道。

尚烈看了眼初三,道“没事!”心里却想,“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要自己动脑,看怎么把夕弦请过来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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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天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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