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难为情
他回到家里用他自己制造的土二胡,每天都咯咯地要拉到半夜,因为那年代歌声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如饥似渴的喜欢,说起俊五自制二胡和喜欢音乐,原因还要从他十一岁那次心酸之泪处说起。
晚秋的云离仙人山近乎迟尺,受东北风一吹,苍穹矮云,犹如打翻在慢移缓动水里的墨水千变万化,一千七八百海拔的高山,巍峨峰峦长满了犹如狐狸毛sè三尺不到高的箭竹,嗖嗖刮过来的东北风赶起如海涛般的黄浪,弯弯曲曲被箭竹与枯毛草遮盖得或有或无的毛狗小路,慢慢延伸向崎岖的十万沟谷群山,十一岁的俊五,脚穿草鞋,身套旧布蓝衫,背托竹筐,黑眉大眼,觅路独前,行走在孤山峻岭上,yin深寒谷中。
黑狐咕啼,山鸦呱叽,十龄孩童去哪里?
缸中无米,身上无衣,五七远乡求人去。
穿荆刺啊,枯草寂凄,发刷蓬乱露湿衣,
山鸡惊飞,野猫趔尾,飞猢汪汪吓软腿。
六七十里无人烟的荒山野岭,深沟峡谷,森林荒坡,野兽嚎叫,未满十一岁的俊五听说他父亲在一片原始森林的峡谷里开荒种了很多粮食,他筹划以久后,背上七八斤重的夹背箩,迈开短短的两腿,独自一人孤苦伶仃地走在希望的惊骇路上,为的是求得在那山高路远之处,只能背动几斤粮食而冒着生命的安危,饥渴的折磨,一直到晚上,才吃力地找到父亲储粮的地方。
一个似乎一线天的三叉河交叉处,亮出几十亩被水冲积的小平地,有两三户人家,三合头的大瓦房,金sè黄叶参天的大银杏树,掉脚楼处,双木门一开,香喷喷的粮食味扑鼻而来,金灿灿的稻谷与玉米堆积如山,受饥饿而惊喜的他,脚上被草鞋打破了的血泡忘了个干净,咕咕的空肚被咽下的馋口水填平,疲倦的两腿几大步靠近,啊――我终于找到了粮食。
晚上,他忘了脚上的血泡,忘了酸痛的双腿,给父亲掌了大半夜的灯。
……房前屋后,百鸟欢腾,木窗里外,空气芳分,蜜蜂歌唱,穿花蜻蜓,小儿嘻笑,四处阳chun。啊!多美的早晨……
俊五人小,昨天又背着背篓翻山越岭惊吓着走了六七十里,加上脚上血泡终于无法行走,暂时不能把金灿灿的粮食背回家,白天坐在凳子上给父亲砍木板做木桶,晚上掌灯干夜活到凌晨两三点。
一天正是赶集,父亲给他安排了一天的活,去卖木桶去了,自己一人在家砍木板之时,从窗外传来一阵阵优美的声音,他丢下手中的活,向优美声音方向走寻过去,美妙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家当门有笼竹哇――你的妹子不回哭呜……中间还有不是人哭的声音,还非常好听”。
又是一处三合头大瓦房,左右厢房掉脚楼,门前一株几合抱的大柏香树,四季常青,这株大树,从远处看去就如一朵绿sè的巨型蘑菇,门前小溪常年流着不断的叮当绿水,如蜘蛛网一样的大水车,咕噜咕噜唱着永远也唱不完的歌儿,加上那大瓦房掉脚楼内传出声音,简直就像是一庞大的天然乐队,他慢慢轻轻的走进小屋,陌生地混杂在音乐的圈子里,他心里只有好奇,却忘了自己生疏的周围,因为脚痛,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高儿1,喝茶吧,一个身穿围腰的小媳妇送上茶来。
俊五才从梦中醒来,在转过头来的同时,觉得周围忽然陌生起来。
哟,那点来的亲戚,我还没有看见过哇,还长得乖完了。
我不是亲戚,他说。
少妇笑着说:哪说不是亲戚,进了这屋就是亲戚,喝茶吧。
他在喝茶时,用余光偷看了眼前打招呼的少妇,她身高不到五尺,但是身材很标准。
头顶青丝燕尾帕,银环串红摆鬓发,
花边肚围纤腰袷,丰韵身材正年华。
她的穿着打扮代表这个地方的风俗,人们常说水sè好就是这个原因,虽然她谈不上什么倾城之貌,但是在这块优美山区的土地上,也算是红花配绿叶,她也算唯一。
这是个女人圈,头十岁的他方男孩子,来在他没有听见过的音乐声中,陌生而又不陌生地融入了这个女人圈。
原来这音乐,是这地方的风俗,嫁姑娘,就是姑娘结婚时要陪哭三天,还有一到几把二胡伴奏,旋律非常优美,哭的内容都是些感谢父母养育之恩,达谢亲友关怀之情的一些礼数客套之话,以表示谢意。
这个地方非常优静与美丽,从俊五家向西出发,翻过上下三十多里的大娄三脉,还是向西的峡一直上行,再翻过两个大山丫,再向西顺着如一线天的深峡谷小溪一直走下去。
七十二道脚不干,左弯右拐绕溪潭,
才过猫洞无几步,石笋绝壁云雾旋。
方桌坪处瞧天堑,扬诗洞中透外天,
蛤歌声荡东崖扁,蟛蟛石蛙西溪边。
出了谷口,一三叉平地出现在眼前,三几户瓦房,各依山傍水而建,田园翠绿,峡柳成荫,西下的夕阳,映在那三叉水面,不久又是烁星的夜晚。
他在这如仙景般的地域,差点忘了被歧视长大的家圆,尽管父亲白天黑夜把他弄个不闲,觉得这个地方其实好玩,但是,想起家中无米,饥饿的老娘,无衣的小弟,可能她们此时眼yu望穿,金灿灿的粮食和这孩子快在眼前。
过了几天,脚上的血泡也干,晚上忙完活后,他开口求米粮满仓的父亲能给他发粮一点点,明ri起早回家,因为路难走又很远,希望得到他的可怜。
父亲几分钟后才说:我太阳一背雨一背做来的东西,哪有粮食会拿给你背去的可能,不行!
今天这美好他乡的夜,怎么这样长,晚秋的夜晚,没有蝤蛴的叫声,也没有夜猫的脚步,蜜蜂在蜂箱里都停止了扇蜜,金灿灿粮仓养活的老鼠更不用说它会出来,寂静的长夜,没有灯光的房里,只有轻轻的抽噎声,滚滚而下,酸酸的泪水总是流呀流个不尽,擦肿了的双眼,湿透了的衣枕,不断仰望的窗檐,莎哑声的公鸡,一编二遍,朦胧的泪眼,只能看着那也磨穿的草鞋,被汗水浸湿了的空背篓。
莎哑声的公鸡,三遍也不想叫了,凌晨后的晚秋,很少人行走的峡谷小路,行起路来是步步惊心,cháo湿冰凉的峡谷溪水浸在磨穿草鞋底干又湿,湿又干的血泡小脚上,乱草与荆刺上的冷露水刷透薄旧的衣裳,八坐路九上树的毒蛇更让人心战胆寒,不合背的背篓不断摩擦在受伤的背脊,叭哒叭哒的烂草鞋把路上的尘土扯开,惊动蝙蝠悬在崖上扑扑地乱飞。
可怜十一岁的俊五,失望地行走在无人烟的黑路上,眼泪酸酸涕泣成行。
啊――这是我的父亲吗,还有家中的母亲与弟弟是他的家人吗?他那堆满仓的粮食,就是不认识的乞丐要上门来也应该打发一点吧,何况是自己的子女,心场太冷酷了吧,六七十里的山路,就送几斤他也难扛,有这样的父亲,真让人悲伤。
他回家后,带着眼泪,用小小的双手,开始学走自己的道路,要么,苦命的人只能等死,真的像人家说的那样,十一岁上真的要死。
他从此研究竹编,光着脚丫在山沟崖边砍竹割藤,没用多久就能在市场上换些小钱回来满足一些喜好的回报,比如买一点小本书籍,几年奋斗下来第一次有了一台家电,两波段的小收音机,在夜深人静的时侯悄悄打开声音很小的收音机。
有位佳人,遇水而居……
这是海峡那边传过来的优雅甜润歌声,听过两三遍就可以唱下来,所以贫农下中农一条心的旋律要比邓丽君的容易学得多,几晚上就把它给拉出来了,虽然说起来还属于乱扯,但是在当时还算是优美的声音了。
没过多久,从暗地听他们唱歌到教那些像感冒了的小猫声音的人唱歌,随作时间的推移,经验的摸索和总结,小猫的声音已逐步得到改进,一些大胆一点的大姑娘,已经快成为了当时的土明星。
有趣的事还有识字班,俊五没有上好学,有书读更是件美事,因为他读过旧师孰时侯的一些书,识字班的书因为简单,除了有几个拼音之外,第一晚上他就自己一人就把整本书给读完了,还教了几个从来未读过书的大龄人,第二晚上他就教起了其他的学员,虽然是晚上读夜书,但工作组的代同志要求很严格,被人瞧不起的俊五,既然还当上了扫盲老师,那些跟他学唱歌的少男少女,多少也读过几天书的年轻人,既然还老师前老师后的,歪打正着地过上了老师瘾,开始感觉到受人称赞的滋味。
又是小阳chun,代同志安排俊五去写大幅标语,被安排给他当助手提颜料的女生,也正是那晚与俊五一同走过二人世界后房窗外的姑娘,姓南名九,她是真正的贫农子女,年芳十六,身高四尺九,一头青丝双辩长二尺,反八字秀眉高鼻梁,深凹的大眼犹如两面镜子让你不敢对看,高耸的鼻尖下两个深不可测的鼻孔在粉红方脸上显得更黑,大红sè的嘴唇在漆黑的鼻孔下越是红润,不太雪白的牙齿被红唇对比得更白,宽宽的下颌大大的双耳,圆圆的肩膀,肥厚的臀部,修长结实的两腿,大大的脚掌一看就知道是热爱劳动的农家姑娘。
那个时期的人很涵蓄,南九经过人介绍后是俊五的第一个对像,也是她一相情愿的的对象,但俊也没有当回事,只是应付,她们相见时不敢多说话,说话的方式都是你呀我的,她很喜欢比她小一点的俊五。
你――那晚上我不是有意要方2你的,我真的是想去当兵,南九说。
俊五说:可能是你搞错了,是那晚上你和我无意中在那家后窗过路时,听见屋里面有呻吟声以为是有人生病了,我们才从被风吹破的窗纸洞往里面看,看见那个男的裸着下身好象是肚子痛又不像,由于被破的纸洞不太大,我们都是好意想看个明白,如果真是急病才进去施救,我俩才垫脚详细一看结果看见不该看见的一切,所以着急地推你快离开时无意中推到你那不该推到的地方,又怕弄出声音被人家听见,心慌地走在黑暗处又被我把你给挤到水沟里去了,我又急忙把你拉起来,又怕你在黑夜中一时站立不稳,多握住了你的手一阵子。
因为我是第一次看见那些,当时我也是心慌又不好意思又害怕,我还以为你也会对我那个,所以是我方了你,过后我又感到错怪你了。
一方面是由于你的手太温暖,二是刚刚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所以才有了不应该有的慌乱,但下意识都急忙地退缩开来,其实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因为我害怕吗,所以才――
我认为你是应该方我的,你不要介意。
对不起,怨我太认真。
真烦,就是哪个鬼代同志把我安排给提颜料的,早知道是你的话我就不来了。
我怎么知道又是你和我单独相处呢,其实我也不好意思的。
她红着脸说:我们今后尽量少单独在一起,我怕出事,因为我已报名去当兵,三年后回来才和你。
好,谢谢,我理解。
她长叹了口气,害羞地说:那今晚我们找个清净一点的地方拥抱一次吧,只是拥抱,若有非分之想就别来。
中秋月儿啊真圆,短短的时刻,他说不完少男的心感,
南北银河啊西歪,轻轻的细语,她述不尽少女的情怀。
锣鼓声中,他去送她,她那壮实的身材,剪短的短辩,潇洒英姿的一身绿军装,胸佩大红花,细白的手牵着他,三年后,等我回来再那……
小阳chun还没有过去,大幅土砍标语还没有写完,满田满坝,人们正忙着种小麦,三十五十的男女在黄黑sè的土壤上播种,一片热闹景象,只有俊五,照常还是写他的田砍大标语,他的对象走了,当然又有新的助手又来帮他提颜料。
五爸,你的对像走了,你送她没有?
当然送了。
芝铃。
恩,
你把灰浆绞它几转,要不它会沉底的。
五爸,
恩,
水不绞它它不混,人不接近他不亲,
你那对象走远了,不知将来亲谁人。
噫,你还会说呢,像是在唱歌一样,又像是在卖老鼠药。
这不是在唱歌,也不是卖老鼠药,是实情。
她哪是我的对象啊。
还不承认,谁不知道,都和人家抱在一起了,还假正经,嘻嘻。
哪个看见了,莫非你在跟踪别人?
嘻嘻……
你一个姑娘家,真不害燥,万一人家那个了呢,你好意思看吗?
谁不知道你和她是不般配的,就知道你们不会那个,要么谁会去看你们咯。
那你们去了几个,不可能就你一人吧,快老实交代,免得本县动大刑。
肯定不会是我一人,但就是不告诉你,除非你真的动大刑,否则――
这个杜芝玲,身高不过五尺,身材窈窕,秀发油亮,鸭蛋脸型,圆圆的眼珠水淋发亮,尖尖的眉毛恰到好处,小鼻梁长得漂亮,小小的嘴唇开口常笑,细白的牙齿很少露开,白而带油sè的脸庞一看就是个油黑人,身材普通不肥不瘦,按辈分要低俊五一辈,是他很远房的亲戚都不知道是那朝那代的事了,只不过是在喊叫而已。
她们是一起长大的,大他一岁,十岁以前很少来往,也受过她们的鄙视和瞧不起,经过唱歌以来就增进了了解,逐渐拉近了距离,从称恨到喜欢,经常一起上山下河,嬉戏打闹,不分场合,经常和几个女生一起撕扯成一团。
快说啊,否则本县真的是要动大刑了哟!
我才不怕呢,哼!
俊五丢掉手中写大标语的大刷子,一把将她窈窕的身体绔住,用右脚把她的一双秀腿缠住,说:你还傲吗?
没有第三人在场的两个人逗玩了起来。
我说,但你得松开我,要么我就不说,打死我也不说。
我松开了,看你怎么说?
她靠近他耳朵――我看见你们在,嘻嘻。
好啊,都哪,说xing把她按在了土壁上惩罚。
你说,都在什么了。
与此同时,平时朝夕相处肆无忌惮的两个年轻人,也开始尴尬了起来……
1:弟弟的称呼,
2:难下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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