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薄九这么厚脸皮,他不亏心啊?
薄霁渊蓦地把被子往上弄了弄,慢条斯理地回头,扬起小臂,轻旋了下袖扣。
这一回头,吓得白霆一激灵,连忙带上门,拍着胸口。
吓死宝宝了。
慢半拍回味一下,惊魂未定的他又扯扯唇。
好家伙,薄霁渊居然给女孩盖被子了,这可是那位薄九爷诶。
啧,这令人发指的占有欲。
抬眉,他吃瓜的兴味更浓了。
这是薄九爷一时兴起,捡了只白兔回家,给生活添添兴致?……
姜柠这一觉,足足睡了十几个小时。
她睁开眼,先是茫然地看了一眼天花板。
这几个月,她已经很久没睡得这么心安了。
一转头,正撞见一双深瞳,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冷淡。
“醒了?”他就像是刚进来的样子,只是嗓音带着性感的哑。
姜柠一只手扒在被子上,点点头,刚睡醒的脸颊红扑扑的,像水晶苹果。
她没多想,渊哥哥怎么可能拉着她的手,就这么在床边坐一晚上呢?
是个人都做不到啊!
过了好一会儿,薄霁渊方才淡声叫白霆进来。
白霆看着面前早已洗漱完毕,穿戴一新的小公主,呼吸一窒。
神特么,这是刚下凡的仙女吗?
纯得像朵菟丝花。
就那么轻轻一皱眉,他也跟着皱眉头,这是会魔法吧?
姜柠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渊哥哥叫来给她检查伤口的,想到这是渊哥哥的朋友,年纪相仿,她轻声又礼貌地喊了句,“叔叔好。”
白霆忙摆手,嬉笑着往床边离得最近的椅子上一坐,“叫什么叔叔啊,多见外,叫我哥哥就行了。”
想了想,他眼睛弯成了月亮,努力拉近和小姑娘的距离,“噢,对了,你们这个年纪,都喜欢叫小哥哥吧,小哥哥就挺好。”
一见姜柠,他就精神了。
看着显小,身为医生,他能看得出来,该是十八九岁了。
薄九比他还大两岁,居然能厚着脸皮,让人家叫他“渊哥哥”?
他不亏心啊?
姜柠歪着头打量对方,目光澄澈。
哥哥?
难道叫错啦?
确实看上去比渊哥哥年轻一些。
她刚要改口,就听到薄霁渊惯有的低音,“叫白霆就可以了。”
白霆悄悄瞪他一眼。
德性!
叫声“小哥哥”怎么啦?“薄……”
薄霁渊漫不经心地回头,“有事?”
他立马扭头,朝着姜柠笑得阳光灿烂,“叫白霆就挺好,顺耳。”
薄九爷是谁?看着根正苗红,也是上辈口口相传的“别人家的孩子”,从小跳级,商业手腕一流,还是个学术派,在国际科研界小有名气。
其实跟他熟悉的哥儿们才知道,他的心有多狠,多硬。
若不是他三观还算比较正,这世界早就要毁灭了。
薄霁渊昨天只是让张婶稍微把伤口替她处理消毒了下,不是很放心,所以才叫了白霆来。
其实稍微看了眼,白霆就想吐血,叫他这能起死回生的神医给他家林妹妹处理皮外伤?
再晚点,伤口都能愈合了。
看着面前妹妹这么美若天仙的颜值,白霆咬咬牙,忍了。
他刚伸出手。
“你干什么?”薄霁渊的声音极度的不悦。
“我检查伤口啊。”
“检查伤口动她衣服做什么?”
“?”
薄霁渊睨他一眼,“我来。”
因为磕伤在后背,所以姜柠也不方便自己弄,她一开始还有些忐忑,但想到是薄霁渊,心里那点芥蒂就没了,只是脸颊依旧有些粉润。
男人的手放在她腰际的拉链上,嗤拉,那一抹白映入他的眼帘,他眼眸如墨,深了几许,抢在白霆凑过来之前就给拉上了。
“冷瞳。”
“九爷。”
“你帮她检查上药。”
白霆迈出的腿僵在半空,“?”
叫他等了一夜也就算了,还不让他治?
这老男人!
白霆瘫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敢气不敢怒,彻底摆烂了。
冷瞳是白霆的助手,生着一张厌世脸,左眼睑下却有一颗泪痣。
她给自己检查伤口,上药,姜柠的眼眸灿若琉璃,一直盯着她,目不转睛。
“姜小姐,如果痛,就说出来。”冷瞳看着她这些伤口,都觉得触目惊心,她的皮肤极白又滑腻,应该是从小就养得很娇,长期被玫瑰露水、牛奶养着,和这些伤痕形成鲜明对比。
“不痛的。”姜柠摸摸鼻子,扯着冷瞳黑色的衣摆,小声说,“小姐姐,你好漂亮哦,看着你,我就觉得一点都不痛了。”
冷瞳抿了抿唇,手上的动作愈发轻了些。
薄霁渊坐在一边,双腿勾叠,扯了扯领口。。
姜柠从小就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看着冷瞳脸红,他便知道又一个栽了。
他面无表情地接过药膏,“我来。”
冷瞳就没之前那么服从了,有一丝丝的不情愿,“是,九爷。”
回去的路上,白霆若有所思了一会儿。
然后,他也学着姜柠的语气,“小姐姐,你好漂亮哦。”
冷瞳从小跟着他,他就没见过她脸红的样子。
刚才一见,惊艳得不行,他想再看看。
冷瞳那张冷白的脸对着他,上下打量了半响,“少爷,你今天是不是没吃药?”
凝视着前面决绝的冷酷背影,白霆:“……”
哼,到底是错付了!
——
因为姜柠的伤,过几天,她才会去学院继续上学,而这几天都在家静养,都是薄霁渊给她上药的。
到底隔了这么多年,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到现在,她也渐渐习惯了,她和他可是一起沐浴过的关系,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渊哥哥,好了没?”她趴在床上,翘起白嫩的脚,“渊哥哥?”
等她回过头,男人已经不知所踪。
姜柠坐起来,摸了摸鼻子。
奇怪,他离开,怎么不跟她说一声?
今晚有一个逃不开的酒会,薄霁渊只能去了。
他身着黑色正装,一米九的身高,是全场最抢眼的存在。
额前几缕碎发垂落,碎发下的眼眸深沉又冷情。
第一次出现在燕京这种名流场合,大家纷纷在猜测,这究竟是哪家的公子。
薄霁渊端起高脚杯,举手投足,如皇室般高贵,薄唇轻抿一口。
他发现,站在这,他却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静下心来。
她在家做什么?
有缓过来么?会不会还是和前几天一样,眼泪汪汪,像只小兽独自舔舐伤口。
在家每一处都装监控?
他又觉得这种心理有一丝变/态。
思前想后,他还是给张婶打了电话,单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随意搭在扶拦上,望着远处,不经意的口吻,“她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