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吃人
“介不介意给我来一支。”
夏梦眼神撇了撇木质茶台上的利群。
“你长这么漂亮，抽烟不怕一口大黄牙”
顾恺礼貌性的劝阻了一句，可能是有点大男子主义，他不喜欢女性抽烟，尤其是漂亮的女性。
“一下子发生的事太多，缓不过来。”
见顾恺没有给的意思，夏梦径直走了过去，抽出一根，自顾自的点燃。
“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伴随着袅袅的烟雾从夏梦的红唇一并吐出，但下一刻烟嘴又倔强地递到了唇边。
顾恺扫了一眼，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没张口，抽出一支陪上。
“刘勇就是救你的那个警察吧。”
掐灭了烟，顾恺出声问道。
“是的，用他的命换了我的命。”
夏梦回答道。
“怪不得你的执念深到在幻象里的名字都发生变化，看来在你心目中刘勇的地位是最高的。”
顾恺点头说道。
“所以我从那年起的梦想就是做一名警察，像他一样。”
夏梦回答完以后，抬头看向顾恺“能跟我讲讲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我只比你早觉醒一天，基本也只能靠揣测。”
顾恺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道：“红月出现后，同一时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消息提醒，分别指向不同的结局，证明一定有两股势力在争斗。官方消息提示禁止看月亮，但是真相是看到月亮以后才有从幻境中醒来的可能性，所以让我们看月亮的一方应该才是好人，那么官方一定出了问题。”
“最好的一点佐证就是，当我们打破了逻辑不能自洽的幻境以后，就获得了[能力]”
“官方出了问题，不可能吧。”
在官方庇护下生活多年，又被警察救过命的夏梦，显然不太能接受这个答案。
“那你看看对面。”
顾恺走到窗边掀开帘子，有人双手比划着做着炒菜的姿势，有人在对着空气进行原始的交合，有人在废墟之上诡异的抬着步子，像是在爬楼梯，有司机在巨大的断壁之前疯狂的踩着油门，一脸狂热。
“你相信自己是活在真实，还是他们活在真实。”
望着看呆了的夏梦，顾恺补充了一句。
夏梦沉默了，不得不接受了顾恺的说法。
“我的猜测不一定对，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顾恺的神情认真起来，“从那些好似山海经记载的远古神明和漫威钢铁侠一般的机械超人战败起，我们的处境就很危险。”
“还有一点，官方在重金通缉窥月者，如果这个房间里有监听设备，那我们现在就该逃跑了。”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重重的敲门声。
“谁啊？”
顾恺应了一声，立即警惕起来，服务员不会这么没礼貌，敲足浴房的门这么用力，八成让他说中了，来的是官方。
“你谁啊，在我房里干嘛？”
门外传来含糊不清的山东方言，听着像个醉汉。
“不好意思客人，隔壁屋的客人喝多敲错门了。”
门口传来迎宾礼貌的歉意声，可顾恺的神经并没有因此放下，他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你的能力是什么？”
顾恺看向一旁的夏梦，急切又低声的问道。
“能在一定范围内与任意目标交换位置，是发生什么了吗。”
夏梦也跟着顾恺的情绪变得紧张了起来。
“那边废墟里的人到现在都在幻境里，明明所作所为不合逻辑，但在他们的眼里却非常的正常。”
“而这个会所里无论是建筑的完整情况，还是所有人的行事逻辑，都太正常了。”
夏梦明白了顾恺的意思，在现在不正常的世界里，正常的反应才最可疑。
顾恺的大脑迅速计算起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以及逃生的路线，右手划过左眼，红光再次亮起，顾恺命名为【感知】的能力再次发动，瞬间周遭的一切状况清晰的出现在他眼前，但短时间内连续发动两次能力显然让他精神有些恍惚。
透过红光，门外两米处赫然站着两个人影，指着顾恺所在的房间嘴里嘟囔着什么。
顾恺艰难的辨认着唇语，这两人的嘴型，明显提到了一个关键词——月亮！
“能和楼下的人交换位置吗？”
来不及有太多的思考，顾恺指着废墟最外侧的一个在空气中跨台阶的中年男人。
“我试一下。”
夏梦不确定的点了点头，下一刻中年男人瞬间替换了夏梦的位置出现在了床边，明明已经走到墙边再也无法前进一步，但男人还在保持着跨台阶的姿势，显得诡异又可笑。
顾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这样看来，只要夏梦先跟他进行位置交换，再把自己和另外一个陷入幻境的人进行位置交换，两人就可以离开这个“正常”的会所。
夏梦自然领会到了顾恺的意图，下一刻，顾恺出现在了废墟最边缘，而夏梦重新回到了会所房间。
废墟旁约米，一位警察制服的青年男性引起了顾恺的注意，他不由得紧张起来，不知为何，潜意识里传出一道声音“模仿逻辑不能自洽的人，不会被发现。”
警察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径直转向顾恺所在的方向，狐疑地打量着这个看起来有些陌生的男子，盯了一会以后发现顾恺仍旧保持着原地跨台阶的姿势以后，才疑惑的转过身去，打量别处。
看到警察转过去以后，顾恺长舒了一口气，刚才的声音提示他赌对了，这个警察的目光告诉他，一定有问题。
耳边传来一声女性的娇呼，紧接着一阵香风袭来，顾恺下意识回头一看，夏梦摔倒了。
紧接着一股战栗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
身着警察制服的青年男性，在听到声音的刹那，瞬间调转方向，望着摔倒在地的夏梦和一脸紧张的顾恺，露出嗜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