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自己找的媳妇
林水娘生气了，声音都尖锐了不少。
“就算曾经是，现在你也不能这么叫她。要不是你李婶坚决退亲，再过两年，阿莺就是你的娘子了。”
“你娘说的对，别的不说，就我们两家的关系，你也不应该这么叫阿莺。”
周长生也来帮腔。
周天奇嘀嘀咕咕地说道：“在爹的眼里，娘有哪次是说的不对的。”
“跟你说话呢，认真点。”
林水娘又拍了一下周天奇的头。
“娘，我是真不懂你，明知道大……刘莺脑子有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我娶她呢？你们不觉得这对我很不公平吗？”
这件事从他懂事开始，他娘就一直跟他念叨，要不是因为他娘嘱咐过要好好照顾她，他绝对会离她远远的。
只是他始终想不通，他的父母为何要给他定这样一门亲事？
林水娘叹了口气，惋惜地说道：“阿莺三岁前还是很正常的，而且长得又可爱又机灵，当时我还羡慕云罗好久。”..
“可不知怎么的，三岁那年她突然就晕倒了，昏迷了三天三夜，郎中都检查不出她生了什么病。”
“村里的老人都说她中了邪，什么办法都给她试了一遍，后来人是醒了，却变傻了。”
林水娘说完又打了周天奇一下，“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要你娶她，自打她出生以后，你是天天嚷着要去见她，不让你去你还赖在地上撒泼打滚。”
“见你这么喜欢她，加上我和你爹也很喜欢阿莺，才厚着脸皮跟你刘叔李婶商量，给你们定了娃娃亲。”
周天奇慢慢弯下腰，端起碗，快速地扒了两口饭，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感情是他自找的，那时他还那么小，能懂什么，他会喜欢那傻丫头，笑话。
“阿莺变傻了以后，你刘叔他们觉得阿莺配不上你，不想让她拖累你，死活要退亲，没办法，我只能暂时答应了他们，但我始终相信，总有一天，阿莺会恢复正常的。”
周天奇抬起头瞄了他娘一眼，真不知道他娘哪来的自信，不过现在那傻丫头好像真的恢复正常了，要是被他娘知道……
“等等，娘，暂时答应他们是什么意思，您不会还想让我娶那丫头吧？”
他苦着脸看着她娘，他娘怎么这么执着？
“你刘叔还在的话，我可以答应解除这门亲事，可你刘叔不在了，剩他们孤儿寡母的，你让我怎么忍心？”
“至于你嘛，娘只给时间，如之内你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那你还是娶阿莺吧，知根知底的，我放心。”
“到时候你也别怪娘狠心，机会已经给你了。”
周天奇扒了一口饭，这么看来她娘还不知道傻丫头已经变正常了。
“对了，你刚刚为什么问我有没有见过阿莺？”
“那天，我见着你李婶背着她一瘸一拐地往郎中家赶，便给她搭了把手，一起把阿莺送到了郎中家，给郎中看过之后，我把她们送回家，见阿莺没事我就回家了。”
“今天我挑水的时候倒是见到你李婶了，她说阿莺被毛毛虫蛰了，这么巧你也被毛毛虫蛰了，该不是你拿毛毛虫捉弄阿莺吧？”
看着林水娘犀利的眼神，周天奇脖子缩了缩，他跟那傻丫头到底谁才是他们亲生的？
“我哪敢啊？她现在好得很！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放下碗筷，周天奇撒腿就往外面跑去。
“这孩子，哪里像个秀才公，跟个毛猴子似的。”
“不管他在外面是什么，在我们面前始终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来，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
周长生给林水娘夹块鸡肉。
林水娘也给他夹了一块。
“你也多吃点，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两人相视而笑，多年的感情，不需要多说，彼此都能明白。
周天奇从家里出来，跃上房顶，正准备躺下，看到有个人从远处的破房子走了出来，往房子后面的大山走去。
看那身形像极了刘莺。
“这傻丫头不是刚从山上下来吗？怎么又去？”
他悄悄地跟了上去。
刘莺拿着菜刀走到离大山不远的一片竹林，找到一些小竹子，一边砍一边骂。
“也不知哪个缺根筋的给这游戏弄了这么个奇葩的设定，浇水还不行，非得浇眼泪，实在不行，露珠也行啊，为什么非得要眼泪？”
“要眼泪就算了，现在更过分，既然还要血，你咋不上天呢？”
周天奇悄悄站在她身后，听得他一头雾水，她说的话，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他看向刘莺的眼神越来越凝重。
刘莺根本不知道后面站了一个人，一直在那说个不停。
“照这么下去，再过个都不一定能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
“就不能整个简单点的吗？非得搞这么复杂，好歹让我尝一下甜头，我才有动力啊！啥都没有，就想让我出力。”
周天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捂着嘴咳嗽了一声，“你在这干嘛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刘莺一跳。
“你干嘛鬼鬼祟祟地站在我身后？”
他站在这多久了？有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刘莺警惕地看着周天奇，那眼中满是防备，心里想着要是他真听见了，她要怎么解释？
周天奇嘴角抽了抽，她这是把他当什么了？难不成她身上真有什么秘密？
“你别冤枉我，我可是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后，你反应这么大，莫非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刘莺眼神闪躲，故作镇定地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天奇没有戳破她，嘴角始终保持着微笑。
刘莺却不敢再看他，害怕他会问一些她不想回答的问题。
她拿起手里的一根小竹子，砍下一节，做成了一个竹筒，又在地上扒了几根草把竹筒缠住，这样收集眼泪的时候就不容易流出来。
要是有那种小玻璃瓶就好了，又方便，又不容易漏出来，还能看到收集了多少。
周天奇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她做完，好奇地问道：“你做这个小竹筒干嘛用的？”
“要你管，咱俩好像没这么熟。”
做完之后，刘莺拿上菜刀就往回走。
周天奇跟了上来，走在她身侧。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有点好奇，不过你这竹筒根本装不了什么东西，我家倒是有几个空的药瓶，比你这东西好多了。”
刘莺一听到药瓶，喜不自胜，眼里波光流转，这可比竹筒好太多了。
不知道问他要，他会不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