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钢琴家
午饭是酒店餐厅提供的自助餐,时语、沈毅成和几个不同肤色的人坐在一桌吃着东西。
沈毅成小声说:「时语,你看九点钟方向,有个帅哥一直在看你。」
时语顺着沈毅成说的方向,抬头看去。
视线和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人男人相汇,男人对她友好的微微一笑,时语也礼貌的笑了笑。
沈毅成问:「你认识?」
时语说:「不认识。」
沈毅成打趣的说:「不愧是美女,去到哪里都是被人瞩目的对象。我看这帅哥年纪、相貌都和你相配,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时语瞪他一眼,「你是季云起的亲表哥吗?」
沈毅成笑着回:「反正你俩就要离婚了,各做各算。」
时语才懒得和他说这种无聊的话题,她问:「我要去接一杯咖啡,你要喝吗?」
沈毅成说:「给我一杯。」
时语起身去接了两杯咖啡,两只手各抬着一杯。转身时没注意,手里的咖啡撞到了一个女人身上。
女人穿着一身黑色齐膝连衣裙,腰间用一根细细的同色皮带束住。皮带扣子的样式很精致,一个镶满钻的三角形。
这身装扮本是庄重沉闷,可腰间那耀眼的扣子,消除了那种沉闷感,多了一种典雅感。
时语连忙道歉,女人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没关系。
时语这才注意到女人的长相,女人应该四十二三岁,头发一丝不苟的挽成一个低发髻。
标准的瓜子脸,柳眉杏眼,皮肤细腻,整个人透露出高贵和优雅的气质,是一个典型的东方美女。
时语被她的相貌惊住了,怔怔的看着她。
不仅是漂亮,更是让时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只不过,女人的眼中过于清寂,像是经历过世事后看破万物,孑然超脱一样。
女人说完那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时语看着女人的背影出神,半晌后才回神,抬着两杯泼洒了不少的咖啡回座位。
这时,她的电话响起,一看是季云起。
按国内的时间算,现在季云起已经下班回家了。
时语没有犹豫的接起电话。
季云起问:「到了都不说一声?」
时语很平静的说:「昨天太累,到酒店就睡下了,手机没电关机了。」
季云起说:「那今天都大半天了,也没个信?」
时语回:「一天都有活动安排,太忙了。」
时语能察觉出季云起有点不高兴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你忙吧。」
时语说:「再见。」
她在a国这半个月都不打算联系季云起。
既然决定分开,就彻底断了。
至于她接季云起的电话,只是不想让他怀疑,她总不能一下子人间蒸发吧。
如果季云起发信息之类的,时语都按太忙,看不到处理。
就让这半个月当作一个过渡期吧。
时语和沈毅成吃完午饭,去酒店的报告厅参加下午的艺术家交流报告会。
路上,遇到了那个在餐厅对时语微笑的男人。
他主动和时语打招呼,用很标准的普通话说:「你好,又见面了。」
「嗯?」时语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我们见过?」
男子笑了笑,「今天,应该是我们的第三次见面了。」
说着,他就伸出右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沐言,云城人。」
时语伸手握住她的手说:「你好,我是时语。」又介绍说:「这是我朋友,沈毅成。」
周沐言和沈毅成打过招呼,三人一同往报告厅走去。
时语问周沐言:「我们什么时候见过,我好像忘记了。」
周沐言说:「你还欠我一块手帕。」
手帕?
时语怎么也没想起,她什么时候欠周沐言手帕了?
周沐言耸耸肩,略有无奈,「在宁城机场,我给了你一块手帕。昨天在飞机上,我又看到你了。看来两次你都没注意到我。」
时语恍然大悟,瞬时有些不好意思。
这两次,她都忙着哭了,根本没注意到周围的人。
她的脸微微泛红,讪讪的笑着说:「还真没注意到。那块手帕也被我放在青城家里面了。」
周沐言说:「一块手帕而已。」
时语说:「当时我看那块手帕,一直以为是哪个长辈给我的。真是出乎意料,竟然是你。」
周沐言笑道:「怎么?觉得我老气横秋?」
时语也笑,「没这个意思,就是现在用手帕的人不多了。哎!对了,你是?」
时语又打量了周沐言一番,他身高一米八五左右,浓眉大眼,鼻梁挺直,五官帅气,整个人儒雅温柔。
是当下比较受女孩欢迎的邻家哥哥那种形象。
时语挑眉说:「演员?」
周沐言自谦的说:「我这长相还是别去毁那荧屏了。我是弹钢琴的。」
听到弹钢琴,时语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季云起弹琴时的样子。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坐在钢琴前,目光深邃而幽暗,十指飞快的在白色的琴键上游走。
时语思绪出走,以至于接下来周沐言说了什么,她完全没听到。
幸好,也到了报告大厅。
三人分开,各自找自己的位子坐下。
各领域出名的艺术家在台上做交流发言,时语又看到了午饭时间被她泼了咖啡的女人。
原来她竟是国际出名的钢琴家,名字也好听的不行,夏瑾悦。
她仍是挽着那样的发髻,穿着一身杏色的收腰连衣裙,领口是西装领设计,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
她坐在台上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发着言,高贵、端庄。
她的脸上虽挂着浅浅的笑意,侃侃而谈,可她的眼眸过于沉静,像是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时语心道,不愧是大艺术家!早已不被世俗羁绊。
晚上,又是观看开幕式晚会。
一整天的时间,时语过得挺充实的,暂时从离别的悲伤里抽离的出来。
只是,夜里躺在床上,时语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季云起。
国内现在是后半夜了,季云起肯定睡得很熟了。
时语眼前是季云起熟睡的样子,她喜欢在季云起熟睡时去摸他的胡渣。
有点扎手,又有点好玩。
有时候,把他弄醒了,季云起就会捉住她的手,威胁她:是不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