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攻城

却说刘寿召集了可靠的乡勇二百人，令他们假扮黄巾教众混入宛城，进入后调度全听黄巾安排，以自己发兵攻城为令，到时他们要设法接近自己所攻打的城门，里应外合破城。

为了帮助他们融入黄巾，刘寿亲自给他们讲了一天一夜的沉浸式太平教传教体验。

然后当场派人分送金银给他们的家人，又许诺了他们的功劳前程。——自己身为南阳太守，至少能保证这些人和他们的兄弟都当上郡兵什长或乡县小吏。

待把这些人派了出去，刘寿回头一瞧，赵瑾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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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十天，刘寿经过育阳、棘阳，稳扎稳打逼近宛城。沿途一边打造攻城器械，一边对名门望族许以察举或书佐掾吏的名额、整编他们的家丁入伍，一边又派新征的义兵去周围各县“练兵”：

凡见有富户家丁持械的，皆以依法问罪相威胁，将其家中私藏的军械、兵甲、马匹尽数带走。

四月底，刘寿终于兵临宛城。

此时刘寿部下已有七百骑兵和两千步卒，其下共设七位屯长。除了黄盖领一队百名主动投军的豪侠组成的精锐骑兵，赵瑾统领了零陵时操练的四百骑，剩下屯长也皆是勇力过人的豪杰担任，分别统领着二百骑兵或四百步卒。

另一边，随着刘寿进军，附近的黄巾教众纷纷涌入了宛城。按照骆俊的估算，此时宛城内约有一万一千左右的黄巾。

面对四倍于己的敌人，装备精良的刘寿完全不慌。

此时的宛城城门紧闭。护城河不算宽，吊桥在之前褚太守残部的抵抗下被毁坏了一座，还有一座桥面被烧去了一半。

正是天赐良机。

刘寿下令在城外十里处扎了营。

照例走了下书招降的流程，找人带着书信到城下，城中吊了个筐下来把书信取走了。——遣使入城就不必了，谁知道黄巾会不会跟自己讲武德。

然后刘寿不等城中回信，连夜带着亲信人手，将事先砍伐的树木拼成攻城车。

攻城车共做了两架，长，核心是一整棵巨木削成尖头作为撞城锤，架在八道轮毂上。这撞城锤的上面竖着插了一排木板撑到一人高，最上面搭着横放的两米来长的木板，作为步兵冲锋时头顶的遮挡。

至于城上的黄巾会射箭扔石头还是泼油放火就不是刘寿能控制的了。总归事先拿布遮住，明日推过去直接开打，不给对方时间准备火油就是了。

登城梯也做了一些，但在刘寿的计划里，只是故布疑阵而已。

登城作战最容易死伤，这三千多新兵未经战阵，登城一旦受阻，恐怕会自己先崩溃。

刘寿的作战计划很明确：需要以步兵攻到城门处，待内应配合打开城门，再以骑兵冲杀进去，尽可能地造成杀伤。

之后，如果能让黄巾减员较多就接管宛城；如果不行就破坏城门和吊桥，然后退出去把黄巾封锁在城内，自己则好好抢救一下南阳郡其他各县的农业和吏治，待兵力充足了再战。

因着之前与内应的约定，此时刘寿是不可能整什么佯攻之类的花样的。

只有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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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也就是光和七年四月的最后一天。

刘寿的军造饭，在昏惨惨的天色中，来到了宛城吊桥毁坏的那一面城外列阵。

刘寿这是第一次穿戴起全副的盔甲。此时身量已近成人的刘寿端立马上，如果忽略这张过于年轻而憔悴的脸，光看背影倒是显得威风凛凛。

至于为何憔悴，刘寿昨晚亲自盯着几十号人折腾攻城车，忙活到了凌晨。

睡觉？

不存在的！

时不等人，唯有速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