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白衣公子惊为天人
周归璨本想早点出门赚钱,谁知道因为研究空间,再加上脑袋受伤,不知不觉就在家里睡了两天。好在这一回睡得扎实,神清气足的醒了过来,也让周李氏松了口气。
睡醒了自然就要干活了,但是家里什么都没有,所以她不得不根据记忆先进了一趟山。也不敢进得太深,不过就是在外面一点的范围,就已经找到了许多她需要的东西。
所以说,山里果然是百宝箱啊,什么药草都有。只是这时候的人不懂,也不知道怎么用,这下倒是便宜了她。
很快,周归璨就按照前世自己研制的方子配了两包物美价廉的中药粉。
今儿到集市上,便打算用这两包药粉探路了。
真要治牙,怎么也得支个摊子……可她这摊子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人和一把不怎么好的嗓子。
周归璨怀揣着徐三看牙的那些简陋的家伙,无比庆幸徐三走的时候没想起来那根小破银针……若是连银针都拿走,她可真是两手空空,只能全靠嘴忽悠了!
周归璨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硬着头皮喊道:“治牙,治牙了!”
没人搭理。
周归璨壮着胆子又放开了嗓门:“专治牙疼!童叟无欺!”
就在这时,躲在不远处的周二婶蹦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冷笑一声,“好你个赔钱货,在家装死,出门你就装神弄鬼起来了!?你会治个什么牙?”
周归璨见势不妙就一个劲儿地挣扎,奈何周二婶平时吃得膘肥体壮,别说一个她了,三个她怕也挣脱不开!
于是她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不会治牙?自己不是个东西还好意思讲别人是骗子?”
周二婶的力气是真大,一只手攥住了周归灿的两条小细手腕,另一只手就要搜周归灿的身:“少他娘的废话!你能打发了徐三,想必是背着我们藏了钱了。哼,今天都给我掏出来!”
“你放开我!”周归灿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一个劲儿地扭动身子,都避开了周二婶的手。
周二婶一只手搜身也不方便,急吼吼地冲着墙角道:“你还躲着干啥?帮忙一起搜啊!”
依着周李氏疼亲事呢!你再不愿意也不该装死骗我们哪!二叔可太伤心了!”
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周归璨挣不开周二婶铁钳一样的手,又不甘心任由周二叔去她兜里翻找,气急之下胡乱一蹬,无意中踢到了周二叔的关键部位。周二叔惨叫一声,当时脸都绿了。
事关周二婶的幸福,看见这场面,她顿时暴跳如雷,口中更是小娼妇、小biao子的污言秽语乱骂。
但其实周归璨那一脚并没有用力,周二叔疼了小半会儿就没事了。只不过他脸上挂不住,就觉得少许好了一些,上来就给周归璨一个大耳刮子。周归璨顿时被打得一阵头晕目眩,耳朵里都是嗡鸣,
“小贱人,竟然还想绝了你亲二叔的后,简直无法无天!”周二叔狰狞着一张脸,开始动手扯周归璨的衣服,“我这就扒光了你,把你卖楼子里去!”
周归璨晕归晕,但周二叔的动作却让她整个人都精神了。然而周二婶紧紧禁锢着她,让她逃避抗拒都没有办法。难道她真的要被周二叔这种垃圾男人在大街上扒光衣服吗?
不行,她必须摆脱他们!
而此时,无数恰来赶集的百姓已经聚拢过来,更有各种本来就在街头讨生活的混混流氓混作一堆,在那里拍掌叫好。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救她。
周归璨再顾不得其他,拼命一扭,暂时略挣开一些周二婶的控制,手探到衣兜里,掏出昨日准备好的中药粉,扬手就把其中一包洒在了周二叔的脸上。
周二叔被扑面而来的药粉整个蒙在脸上,先是呛了一口,接着就觉得头晕嘴麻,下一刻鼻子也不受控制了,顿时涕泪俱下,就连口水都流了下来。
原来周归璨的药是针对牙病治疗的,除了清热消炎,也具备一定的麻醉性。让剧烈的牙痛至少可以暂时消减一二。但现在用来,却只能让人产生少量晕眩的感觉。
不过哪怕就是这么一点点晕眩,对于她来讲也够了。
周二婶嘶吼一声放开周归璨扑过去,“当家的,你,你怎么了?”
周二叔满脸都是泪水鼻涕,僵着舌头,话都说不清楚,“修,修鸡愣,是,是土……”
那一边周归璨好不容易从这对狗男女手下逃出来,正拢紧了衣服想跑,谁知那些混混们却仿佛看热闹没看够,一个个堵在她前面就是不让她走。
周归璨心头火起,既然不让她走,那他们也别走了!抬手就拿出了药粉包,正要扬手撒出去,却猛地听见一个干净清朗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随着这声喝斥,人群自然分开,接着一位白衣锦袍的公子缓步走了过来。他鼻梁高挺、眉目如画,腰间上好的玉佩随着行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那股子通身的高贵气派,简直让周归璨惊为天人!
只不过,这位公子看着她皱眉做什么?
此时,一个讨喜的圆脸小厮挤到公子身边,看着他们下意识诧异道:“不是说有人当街撕衣服吗?”
撕衣服?周归璨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却突然发现这圆脸小厮两颊居然不对称:左边的偏大一些。再看一眼后,周归璨以她主任医师的职称担保,这小厮绝对有牙病,而且还很严重!
白衣公子扫了一眼场上,发现情况并不如街上传闻那般不堪,于是冷声道:“尔等好自为之。”说完就要转身走人。
但这时候周归璨却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看他锦衣玉服贵气逼人的样子,一定是大有来头,若能帮他的小厮治好了牙,至少周二叔二婶不敢再缠上来了……吧?
想到这里,周归璨一把挡在贵气逼人的白衣公子前,激动地道:“公子,您小厮是不是牙痛?放心我会治,不花银子免费给治!”
然而那位公子还没开口,圆脸小厮已经忙不迭摆手道:“多谢这位……郎中,不必了不必了。”
“我真的会治!”周归璨大急,“而且你这牙再不治,三日内就会坏到根上!到时候可疼死个人呢!大不了我若治不好,你们送我去见官啊!”
圆脸小厮一听三天后要疼死,面上一怵,可又一想这大庭广众之下看牙……不行不行,臊得慌!
“她是骗子!”谁知这时候周二婶疯狂地冲了上来,“还害得她亲二叔中了毒,贵人您不能相信她的话。”
“那不是毒,是治牙的药粉。”周归璨连忙解释,“就是治牙的时候用的,所以有些麻醉的效果。一刻钟,不是,一炷香的时间就好了。”
听见“麻醉”两个字,白衣公子微微挑了挑眉。
周二婶却还在卖力地抹黑周归璨,“贵人不必理会,这孩子打小便嘴里没句实话。我们都是乡下人,哪里有银子让她学治牙呀。”一边说着一边上来钳制住了周归璨。
圆脸小厮听周二婶这么一说,再看看周归璨的破衣烂衫,就算牙再痛也不敢指望了,小心翼翼地冲自家主子建议道:“主子,要不咱们换个路走?”
白衣公子略一颔首,算是允了,二人继续向前。
周归璨恨不得再拿药粉出来把周二婶都给麻醉了,可怎么都挣不开周二婶的把控,她眼睁睁地望着白衣公子主仆的背影,“公子!我真不是骗子!”
周二婶眼看那富贵公子要走,都露出得逞的笑容。就说嘛?达官贵人哪会管乡野丫头的死活?!
谁知就在周归璨要放弃希望的时候,走出两步的公子脚下一停,略一偏头,皱眉问道:“愣着作甚?还不跟上?”
周归璨大喜:“哎!”一把推开懵了的周二婶,快步跟了上去。
周二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能愣在当场。
***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行三人便来到一处茶楼。
周归璨只当他们觉得在外边看牙病不雅,才叫她来了这里,一进门便掏出药包,笑眯眯的道:“这位小哥,您张口吧,我说话算话,看不好您大可以报官。”
却见那圆脸小厮一瞬间变得惊恐,哭丧着脸望向公子,“公子,您不会真的让她给我看吧?”
白衣公子都懒得看他,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楼内角侧的小门:“从这出去,便可回到方才的街头。”
此言一出,周归璨一怔,他们不是要让自己看牙,只是单纯想帮她脱困?
圆脸小厮却面上一喜,“小郎中,我们今日还要急着去办事,你记得出去换条路走,再别碰上他们了。”
周归璨叹口气摇摇头,行了一礼道:“多谢公子和小哥相助。”却又把药递给圆脸小厮,“你的牙真的会酿成大病,况且你们刚才帮了我,我也不能白欠人情。这是我自己配的药粉,分两次冲服,次日便能好。”
周归璨眉目澄澈真挚,捧着药包的模样认真极了。
小厮挠了挠头,还是接过了药包,“谢谢小郎中,您可真执着。”
周归璨歪头一笑:“我真的是大夫嘛!”
白衣公子眼底浮现一抹笑意,带着小厮转身出了大门。
等他们人影消失,周归璨一拍脑门,疼的龇牙咧嘴,“哎呀!忘了问恩人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