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百闻社
正坤门,后山结界内。
后山的枫叶红了一片,虞淆难得有点兴致,坐在窗边看了会儿枫叶,午后阳光正暖,照在身上使人昏沉沉的。
林韬悄然进门,将一封信小心放在了虞淆面前的木桌上,“仙长,是夏仙长的来信。”
虞淆没有立刻拆开,看着信封,自嘲般一笑,“看来是真不准备回来了。”语速比平常快了些,既是失望,又是抱怨。
他看了眼林韬,小童立刻退下。等他关上门,虞淆才用刀拆开信封,只读几行便再也忍不住了,眼眶湿润,视线一片模糊,这信也读不下去了。
“你要我,怎么坚持到你回来……”
夏翳是第二天中午才醒的,一醒来就见到师姐的脑袋凑在她眼前,旁边也有两个人在窃窃私语。
“你说师尊到底罚了她什么,伤这么重,睡了这么久还不醒?”
“不知道,看来这次师尊是真生气了,毕竟是她做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干嘛还叫我们来照顾?”
“难道师尊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知道的,注定敢爱的人一生伤。”
“嘘,她好像醒了。”
“你快把药端来。”
夏翳揉了揉眼睛,先看到师姐的脸,又见角落里站着两师兄,瞬间大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你们怎么在这?”
姚霖赶紧按住她,“你受伤了,快躺好吧。”
易殊寒端着碗药过来,“来,这可是我们煮了一上午的药,本来还怕煮太久耽误了,没想到你醒的这么晚,现在都凉了……要不我还是再去煮一下吧。”
“等一下,不用!我可以自己加热。”她叫住他,作势点起一团火在手上。
“……行吧。”
许渌比较好奇她到底干了什么,看她在喝药,脸色渐渐红润起来,便斗胆问了句,“师妹,你知道百闻社今日发了什么新闻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今天可是睡了一天哎。”她喝了口药,皱着一张苦瓜脸。
许渌左看了看姚霖,右看了看易殊寒,确定他们也知晓此事,便放心大胆抽出藏在袖口的报纸,念出声,“咳咳,听好了,《震惊!火峰峰主为爱两次三番登水峰,水峰峰主棒打鸳鸯为哪般?》”
夏翳含在嘴里的一口药就这么呛了进去,还没等她喘过一口气就赶紧抢过许渌的报纸,“什么玩意儿?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呀!明明火峰峰主是我打的,怎么能把这事安到别人身上呢!”
“重点是这个吗?”易殊寒满脸问号。
许渌是比较八卦的那个,“所以到底是怎么个三角恋法?”
姚霖毕竟不是和他们一样单身的人,她最关心的还是“谁追的谁?他对你好吗?有给你买过礼物吗?花了多少钱?你伤这么重怎么不见他来看你?这还不得分手?留着过年吗?”
“什么跟什么?我不过打一架而已……”
“什么?这是他打的?呵,家暴。”
夏翳突然发现对话的走向开始不受控制了,不仅牛头不对马嘴,而且还解释不通。
许渌竟拿起一支笔开始记录,不时催促她,“还有呢?多说点!”
“不是,为什么你这么激动啊!”
易殊寒师兄替许渌回答了,“因为他是百闻社的一员。”
“说起来扶簪也是百闻社的。”姚霖害羞地捂脸,看她这反应,夏翳明白了,扶簪应该就是之前碰到的师姐的双修对象了。
夏翳撑着病体,手舞足蹈地给他们解释了一通,许渌这才失望地放下了笔。
易殊寒不忘正事,他提醒他们,“行了,我们快走吧,师尊说等她醒来就过来,应该快来了。”
不说都快忘了,夏翳现在还带着倚正圈,醒来时灵力运转,师尊肯定知道她醒了。
结果他们刚一脚踏出门,就和姜燎打了个照面,后面还跟着江栖淼。一时间,尴尬的氛围弥漫在他们之间,还好易殊寒反应快,带着他们迅速行礼离开。
姜燎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问身边的江栖淼,“连你亲传弟子都不知道我们开神识了吗?”
“没跟他们说。”江栖淼表面平静,但心里早已酝酿出一套完善的峰规。
姜燎心里为水峰的弟子们默哀一秒。
他推开门走进去,见夏翳一脸警惕地盯着他,便有些不爽,“怎么,不欢迎我?”
“喂,是谁把我打成这样的啊!”夏翳撩开床被,把腰上缠着的纱布指给他看,故作夸张道,“超级痛!完了完了,我这个月肯定是要卧床休息了,师尊让我抄的书我也抄不动了呜呜……”
(江栖淼听到这眉头一挑)
姜燎多少有点愧疚,虽然江栖淼也告诉过他夏翳身上的伤不是他的错,但他还是有点放心不下,但看她那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又贱得他牙痒痒。
他似笑非笑地问她,“那你怎么才能原谅为师?”
她扫了他一眼,“嗯……你要有良心就每天提着果篮来看我。”
姜燎忍无可忍撩起袖子,作出一副要打人的样子,“我告诉你,你别给我得寸进尺,不知天高地厚。”
夏翳这个时候就很机灵,她立刻向江栖淼求助,“师尊,你看看他,他又要打我了!”..
姜燎朝江栖淼喊道,“你看看你教的好徒弟,你别劝,我今天必打她。”
江栖淼:你看我是想劝的样子吗?
两人闹了一阵,终于消停下来。
姜燎见她自己把自己吵累了,又是觉得她好笑,又是觉得她活该。
“好了,其实我给你带了点东西,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点。”姜燎看她气鼓鼓的样子,这才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盒吃食,干果糕点样样都有,皆是时下闺房小姑娘最喜欢的小零食,可以看出还是很用心的。
“呵,你以为这样就能够打动我吗?”
他咬牙切齿,闷哼一声,“果然心疼你,不如心疼条狗。”他这么说,但还是把东西好好放在桌上。
江栖淼摸了摸夏翳毛绒绒的脑袋,问她,“现在还痛吗?”
“不痛了。”她乖乖蹭了蹭。
姜燎看到这一幕恶狠狠白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