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讨厌的哥哥
过年这天,别庄十分热闹,秦羽财大气粗,弄来几车的烟花炮仗。
一整天都在噼里啪啦的响。
梁钰珩在申时到达别庄,阿笥一看哥哥,就扑了过去。
「哥哥!」
梁钰珩宠溺地揉揉她小脑袋,「哥哥来接你回家!」
阿笥昂起头,眸子亮晶晶地看他,「嗯!」
接着从马车上下来一人,她举止高傲冷漠,就连看向阿笥的都带着一抹敌意。
阿笥看着她,问道;「哥哥,她是谁?」
梁钰珩牵起女子的手,「她是你嫂子,西蜀皇后,宋月!」
阿笥笑着对这个新嫂子问好,「见过嫂嫂!」Z.br>
宋月态度冷淡的点点头。
阿笥多敏感当即皱眉,这是新嫂子对小姑子的态度吗!
梁钰珩对阿笥解释道;「你嫂子性子冷淡,熟了就好了!」
阿笥虽然年纪小,但还是觉得不舒服,碍于哥哥的面子,也没说什么。
牵起哥哥往里走去,却被宋月拉住她的手。
「公主年纪小,但也要知道男女有别。」宋月冷冷地道。
阿笥看看自己的哥哥,梁钰珩没说话。
见此情况阿笥当即甩开她们,头也不回的朝里走去。
俞思弦和穆景华一行人,刚从前厅出来,就见阿笥气匆匆地走来。
俞思弦半蹲下来,抬手理了理阿笥的发髻,疑惑地问道;「小阿笥怎么了?」
阿笥一次露出生气的表情,圆溜溜的眼睛含着眼泪,「哥哥带来新嫂子来,她说我是女子,不能和哥哥亲密牵手。」
众人听闻阿笥所言后,纷纷觉得阿笥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子,还未到需要避讳男子的年纪,就算要避讳也是外男。
梁钰珩牵着宋月慢步走了进来。
「孤在此见过苗疆王,苗疆王后。」梁钰珩道。
穆景华回了一个苗疆礼仪,「蜀君里面请。」
宋月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众人,最后只和俞思弦点点头。
俞思弦挑眉,这位皇后倒是高傲,牵起阿笥跟在穆景华一侧走入前厅。
阿笥生气着呢!丝毫没给梁钰珩好脸。
秦羽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玲珑球。
见到前厅这么多人,笑了笑,「真是赶的巧了,都来了。」
说着目光落在生气的阿笥身上,走上前去,「阿笥小公主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阿笥看着坐在一边的梁钰珩和宋月,学着宋月的语气冷哼一声。
秦羽拿出玲珑球,「诺!给你找来一个好玩的。」
莫书瑶和周子鸳走进来。
莫书瑶说道;「秦羽你好意思,我们子鸳赢来的东西,你就拿走了。」
说完才反应过来,前厅好多人啊。
秦羽坐在阿笥旁边,「东西给小阿笥了。」
莫书瑶见给阿笥了,瞬间变了脸,温柔地问道;「阿笥喜欢吗?」
阿笥一扫刚才的阴郁,「谢谢莫姐姐,阿笥很喜欢。」
宋月提醒道;「静禾公主,你身份尊贵,理当注意与她人的称谓。」
此话一出,前厅内寂静一片。
阿笥生气了,一见面就想给人下马威,这个公主才不稀罕当,绝不惯着她。
「我的姐姐们,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你管的着吗?」
宋月侧头不悦地看向梁钰珩,示意他说话。
梁钰珩轻声说道;「阿笥怎么同你皇嫂这般说话。」
「向她道歉。」
梁钰珩的话,把前厅内的人分为两派。
俞思弦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
阿笥瞪着梁钰珩,「哥哥让皇嫂和莫姐姐道歉,否则阿笥绝不道歉。」
宋月冷笑,模样是不可能道歉的,甚至把矛头指向俞思弦,「静禾公主一直在豫州,看来是你们不好好教导她。」
俞思弦淡淡地说道;「阿笥在豫州接受最好的先生,嬷嬷教导,阿笥也是懂得,爱指手画脚的人,得不到好脸色。」
宋月面色一寒,碍于身份不能发作,对方是苗疆王后,还是在背后扶持王上登基之人。
阿笥嘿嘿一笑,躲入莫书瑶怀里。
梁钰珩伸手捏捏宋月的手,示意她不要动气。
星颜被阿梨抱了进来,「主子,公主要找你。」
俞思弦伸手接过星颜,星颜懒懒地扫了梁钰珩和宋月一眼,眼神是嫌弃的。
众人也没想到在一个孩子身上,看到一个嫌弃的表情。
阿笥拿着玲珑球和星颜玩,星颜小手摸了两下,就没兴趣了。
莫书瑶逗她,「小公主拿不动。」
星颜朝她翻个白眼。
此举逗的众人哈哈笑。
莫书瑶提议今日过年,不如包饺子吧。
说干就干,厨房的人端来和好的面,和素菜馅。
梁钰珩和穆景华在谈事,宋月又自觉的与她们合不来,一人干坐着。
对面几个带着孩子,边包饺子边说笑。
宋月面色越发难看,觉着静禾公主不该弄这些脏手的事情,有损身份。
几次想说话,都被梁钰珩牵住手,示意她不要说。
阿笥学着莫书瑶的手法,「莫姐姐是这样吗?」
莫书瑶看到阿笥手上一个露馅了的饺子,抬手刮刮她小鼻子,「阿笥真棒。」
阿笥得到肯定,圆溜溜的眼睛一弯笑眯眯地模样,可爱极了。
显摆一样拿给大家看看,都得到夸奖。
又来到梁钰珩旁边,「哥哥,我包的哦!」
梁钰珩下意识地想给阿笥擦掉鼻子上的面粉,还没碰到阿笥。
阿笥就被人一把推开。
如果不是穆景华反应迅速抱住阿笥,阿笥头就磕到椅子上。
阿笥瞬间委屈趴在穆景华怀里,眼泪啪啪地往下落。
俞思弦赶紧放下东西走过来,仔细检查阿笥,「怎么了?」用手背给阿笥擦眼泪。
穆景华说道;「被推倒了。」
莫书瑶拿着擀面杖过来,「你贵为一国之后,心胸怎这般狭隘,推搡一个孩子。」
宋月牵着梁钰珩,「不是故意之举。」
俞思弦安抚好阿笥,转头看着梁钰珩和宋月。
「蜀君亲自来接阿笥,本王后觉着是手足情深,可从相见到阿笥被推倒,蜀君和贵后的态度,是太过分了些。」
梁钰珩缓缓地说道;「皇后是阿笥皇嫂,不会害她的。」
莫书瑶擀面杖就差怼在这两人脸上,「不会害阿笥,就会推她是吧!」
「古话诚不欺我呢!有后爹就有后娘,长兄如父,有了媳妇就冷待对妹妹。什么德行。」
阿笥在穆景华怀里哭的厉害,哽咽道;「我不要去西蜀啦!」
「漂亮叔叔,我当你妹妹,我不要当他妹妹啦!」
穆景华哭笑不得,阿笥不愧是弦儿当妹妹养着的,哭闹都这样像。
俞思弦安慰道;阿笥一直都是我们妹妹,不哭了,看星颜笑话你呢。」
星颜真就咧嘴一笑,露出长出的小乳牙。
阿笥也算是给星颜面子,停止了哭声。
宋月瞪了阿笥一眼,甩开梁钰珩的手,转身出了前厅。
梁钰珩认命去追。
莫书瑶带着阿笥重新坐回桌上包饺子。
俞思弦无奈地说道;「阿笥下次不可这样了,要是漂亮叔叔没接住你,你就磕到椅子了。」
莫书瑶也道;「下次保证自己安全后,再对付别人。」
阿笥摸摸鼻子,带着哭腔地问,「有那么蹩脚吗?」
俞思弦笑道;「哭样演的很好。」
秦羽从厨房回来,让人端着几碗牛乳桂花羹来,「尝尝我新研究出来了的。」
莫书瑶盯着面前的吃食,疑惑地问道;「你做出来的玩意能吃吗?」
秦羽瞪着眼睛,「说的什么话,小将军吃了两碗勒。」
阿笥给他面子,先尝一口,发现还不错,「好吃,秦羽哥哥手艺好好哦。」
阿笥嘴甜,说话让人高兴。
周子鸳也尝了一口,中肯的评价,「可以。」
俞思弦舀了一勺喂星颜,星颜倒是给面子,吃了两口。
「年夜菜我定了一百零八道。」秦羽坐在一旁摇着扇子道。
莫书瑶一副你疯了的表情,「一百零八道菜,你怕不是皇帝哦。」
秦羽悠悠地说道;「可不是这里有两国帝王。」
莫书瑶顿时不说话。
俞思弦挑眉道;「果然是逍遥王,财大气粗。」
秦羽谦虚地道;「小意思,这座别庄是我的了。」
莫书瑶扔了擀面杖,开始仇富的心理,「我要挣多少年银子,才能超过你啊。」
周子鸳戳穿她,「自从和秦羽一起做生意,你赚的也不少。」
莫书瑶志不在此,她的目标是要超过秦羽。
梁钰珩亲自来前厅找阿笥。
阿笥想着好歹是自己亲哥哥,就洗了手跟着出去。
结果梁钰珩带她回院子后,语气一沉,「阿笥你现在是西蜀公主,皇嫂在教导你礼仪,是为你好。」
阿笥不明白,一见面不让亲近哥哥是为她好?
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数落她,也是为她好?
阿笥在豫州得最好的先生教导,懂都是非。
「去给皇嫂道歉,她身子弱受不得气。你是老小,不敬长嫂,该去道歉。」梁钰珩说道。
阿笥怀疑这个哥哥莫不是被妖人迷惑心智了吧。
「我不去。」阿笥道。
梁钰珩严肃地看着阿笥,「去不去?」
阿笥梗着头,「我不去。」
梁钰珩拿起桌上的戒尺,「不敬,又不听教诲,不敬皇嫂,不懂礼仪规矩,手伸出来。」
宋月站在廊下,冷漠地看着这边,丝毫没有觉得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因她受无谓的惩罚,有任何不对。
她觉得说了就要听,不听就受罚。
阿笥不为所动,第一次看到哥哥这般严肃生气的对她,伤心难过不已。
梁钰珩见她这么倔,拿着戒尺打了阿笥两下。
虽然不重,但是真伤了阿笥的心。
「我再也不是你妹妹了,我再也不回西蜀了。」阿笥喊道。
梁钰珩作势又打了她两下,「你在豫州怎么学了这些东西。」
阿笥哭的伤心,引来豫州的暗卫,闯入院中带走阿笥。
俞思弦知道阿笥被打了,心里气的呀。
阿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不去西蜀,我不要哥哥了。」
哄了阿笥半天。
李子昂不知去了哪里,一直到快吃年夜饭了才回来。
前厅内摆上一个大桌,一百多道菜摆的满满当当。
俞思弦和穆景华坐在主位,左边是李子昂周子鸳,秦羽等人。
右边是梁钰珩宋月,还有梁纪泽两兄弟。
阿笥本想坐在俞思弦旁边。
宋月觉着不合规矩,西蜀公主就该坐在西蜀这边。
「静禾做本宫身旁。」
阿笥红着眼睛,语气诚恳,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阴阳怪气地话,「您身份多高贵,阿笥身份不够,不配同西蜀皇后坐一起!」
宋月面色又沉了几分。
梁钰珩语气严肃地阿笥道;「不可对皇嫂这般。」
阿笥微微一笑,「什么皇嫂?阿笥现在可没有哥哥哦!」
梁钰珩被气着,「阿笥!」
俞思弦给阿笥夹菜,「多吃些,长高高,才有气力说话。」
阿笥点点头,「心满意足地吃着饭。」
宋月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人。
俞思弦却像是不知道般,端起一杯茶,敬她,「裕皇后,本王后代表苗疆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宋月端起酒杯,「这些年多谢王后照顾静禾公主。」
「本后照顾妹妹,无须西蜀言谢。」
此话认定了阿笥不回西蜀去了。
宋月端起的酒杯欲放下,对面的人却先一步饮了茶。
「静禾是西蜀长公主,哪有不回西蜀之理。」宋月道。
俞思弦目光落在梁钰珩身上,语气严肃,「西蜀晖宗太子的幼女,死于几年前的一场宫变,何来公主呢!」
宋月重的放下酒杯,「你....!」
梁钰珩神色低落,久久不语。
只要俞思弦不承认阿笥西蜀公主的身份,就没有有人能带她走,当然这是阿笥自己不愿意去西蜀的。
阿笥坦然一笑,「我不是静禾公主。」
众人看着阿笥哭红的眼睛,都心疼不已。
穆景华轻声道,「阿笥现在姓穆,穆笥笥。」
梁钰珩眼中露出几分愧疚之色。
宋月觉得孩子不听话被打两下无伤大雅,阿笥却上升到脱离梁姓。
一定是在豫州被教了坏了根。
「静禾这样是伤了你皇兄的心。」
阿笥反问,「打我时,怎么不知寒了我心呢!」
刚来第一天就打人,要是回到西蜀,指不定被怎么对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