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吐珍珠的海蚌
鱼浪村上空，村长笛卡尔正悠闲地坐在浮空舟首，抽着烟斗。
空舟两侧，马哈里和鱼小力位列一侧，单手持竿，双目紧闭。
只见两人的甩出去的鱼钩如同活物，在空中来回蹦跳。
这是两人这几日的必修课，利用竿体，钓线和鱼钩，来感受风道。
被村子里捞取的风飘树，如果截去根系，风飘树的生长就被固化。
也就是飞米的风飘树做成的浮空舟，飞行高度就米。
渔夫和钓师的区别就在于，渔夫的渔船，只能在固定高度作业，如果周边没有风道，只能靠渔船上的机械风帆来驱动。
而钓师叼就叼在，可以利用身体里的钓气，让浮空舟吸收和剥离来控住其高度。
使用钓竿和鱼钩钉在天空上改变浮空舟的方向。
别的诸如装置了天外陨石——空灵石的泛海舟，钓师只要提供钓气，就可以给泛海舟充能，大海之大，无处不可去。
再大点的就是飞船，分为机械式和凌空式。
机械式主靠人力，凌空式也是利用空灵石。
还有一些飞堡，空中城堡。
能承载万人的空中堡垒，坚如磐石的空中要塞。
马哈里越是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越多，越是颠覆以前的认知。
“感受到了吗？”
村长笛卡尔磕磕烟斗，严肃地问道。
“这个世界钓气无处不在，利用你们自身的钓气，感受空气中的钓气。”
“风道中就是相对钓气多的地方，但这个‘多"流动的很快，稍微不注意就发现不了！”
“在成为高阶钓师之前，你们可没能力驾驭泛海舟，泛海舟是你们在大海上的第二生命。就算你们现在可以掌控一艘，但没有实力，泛海舟只会给你们带来毁灭！”
“所以，在这之前，浮空舟就是你们外出野钓的伴侣。”
马哈里眨着眼，那小表情越来越像个十六岁成人。
“村长爷爷，你昨天不是说钓竿才是我们钓师的伴侣吗？一天就换了啊！”
笛卡尔村长红着脸，狠狠瞪了一眼马哈里。
“你知道上任村长你个老婆吗？呃，生气嘴瓢了！”
好吧，貌似知道了不得了的大瓜。
笛卡尔村长重新装上一斗烟丝，手上钓气一闪点上。
“咳咳，说到这，钓竿钓线鱼轮鱼钩都是你们的伴侣，有时候鱼饵也是！”
听到这，马哈里不觉有些感慨。
这个世界上无论渔夫钓师，都是用鱼钓鱼，心狠的更是能用自己的血肉钓鱼。
路亚他就不香吗？
要知道，能作为鱼饵的饵鱼，那也是鱼，是吃人的。
所以人吃鱼，鱼吃人，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贫瘠的风飘树村，渔夫们大多用的是海红虫和海蚯蚓。
富裕点的，可以装上半船的海肠子和海条。
当然，钓师们钓鱼，是要钓符合钓师身份富含钓气的鱼。
“村长爷爷，既然掏弄鱼饵这么费劲，为什么不用假的鱼饵……呢？”
“啪”
话没说的马哈里就迎来了村长一巴掌，带着慈爱的巴掌，不疼。
“瞎说什么呢？镇子里的老学究们认为这个世界最先有的是各种各样的鱼，其次才是人类。还有些人说古皮书上有记载，人都是鲛人一族进化来的，你懂些什么？”
进化论吗？
不说人类是母神洛尹拿水冻的吗？
所以不穿衣服会感觉到冷！
马哈里脑子中的乱七八糟不被笛卡尔所知。
看着低头沉思的马哈里，笛卡尔欣慰极了。
鱼小力插嘴道：“有次我去镇里，我爹给我买了个海霸鱼的复刻木雕，我尝试着村里的海条会不会吃……”。
结果呢？
“结果钓了一天连鱼口都没有，晚上回去做梦海梦到海条跳出水面喷我！”
海条：呸！拿条假鱼就想钓老子，你不是海狗子，你是真狗啊！
马哈里脑补了一下画面“嘿嘿嘿”笑了起来。
“没错，孩子们！海鱼在海中一般靠气味和视力来猎食。”
“当然也有些鱼会对海水中的扰流特别敏感。”
“比如海蝠鱼，没眼睛没鼻子的，镇里的老学究说那玩意靠什么波定位，纯属瞎扯蛋！”
这里真的是石器时代吗？怎么着连超声波都有研究。
不过，马哈里倒是对村长口说的老学究生出了兴趣。
没有觉醒钓师之心以前，马哈里或许就想呆在村子里结果村长的担子，孤独终老。
大多村子的村长在卸任前是不能结婚的，一是能全身心投入到建设渔村的热情中去，二是杜绝贪腐。
既然觉醒了钓气，那自己就可以钓起来。
母神洛尹在星海中钓来了太阳，那自己就在镇子钓个老婆；母神钓来了月亮，自己就再钓个老婆；母神洛尹钓来了世间万物，那自己就再钓几个老婆。
看着“哞哞”傻笑的鱼小力，马哈里勉为其难的替他脑补了一下。
至于自己，万本穿越小说打底。
财富和权力，在这个弱肉强鱼的世界，只能靠力量来得到。
人类，不过是脚下几十米海洋中的生物口中的食粮而已。
不，连菜都算不上，顶多开胃小点心。
这段时间，村长笛卡尔已经把自己的所知所学还有在外的一些游历见闻填鸭式地讲给了两个少年听。
除了满脑子婆娘的鱼小力，还是自己最看好的马哈里大有可为。
略感满意！
“来，小哈里，爷爷给你准备的补气银鱼快点吃了！”
马哈里：“小力，来吃鱼！”..
一只大手盖在了木罐之上。
“你赶快吃完，给小力留口汤就可以了！”
沮丧的鱼小力：我爹他骗我，马哈里就是村长的亲孙子。
哼！等着吧，三十年海东，三百年海西……
“小力，这个干海条就是你的午饭了！”
“好嘞，村长爷爷！您真香，不是！真好！”
吃完午饭，两个少年有一小时的休息时间，鱼小力直接挺在舟上，两条腿耷拉在舟舷。
从高空往下看，整个鱼浪村就像一个鱼饼。
饼心就是风飘树祭坛，整个树冠几乎遮盖了村子三分之二。
这就是自己生活了六年的地方啊！
身为高阶钓师的父母竟然钓海条一去不返。
还有胸前的水晶吊坠已经稀碎，那金色的鱼钩也没了踪影。
马哈里低头看看掌心，一个泛白的圆形伤痕就是上次鱼口脱险被鱼钩给刺到的。
“好好长大吧，哈里！我和粑粑在天空之上等着你！”
一团巨大的云朵，好像母亲的侧脸。
可惜依旧和梦中一样，似乎被一层纱挡着，总是看不真切。
想找到父母，想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只有努力地变强。
昨晚上又和村长聊到父母亲的话题，村长依旧含糊。
连曾经亲口答应自己成人礼后的许诺都摇头抵赖。
无他，无非是村长爷爷觉得自己的肩膀还很稚嫩，扛不起大风大浪。
“呜噜，好大的鱼子啊！”
身后传来鱼小力的惺忪呓语，马哈里抬头一看，正午的太阳周围浮现了一圈蛋黄色的光晕。
“快到风季了啊！哎！”
笛卡尔村长站在马哈里身后，一声叹息。
风季，一个让普通渔村又爱又恨的季节。
在风季，风道的速度快的一倍不止，好多有特产的渔村会通过风道飞往更遥远的城镇，加大村子里的物资储备。
但，也是海中飞鱼种的鱼群交配的季节。
米的风飘树村，九成的飞行类鱼种都触之不及，但在风季，偶尔一两个强壮的，一头撞进村子里，也不无可能。
多哈镇周遭，每年到了风季，人员伤亡能达到万人。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返航！”
回到村长家中，鱼力已经在院子里等待。
除了鱼力，院中木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巨大的海蚌。
“笛叔，您回来了？今天小力表现的怎么样？有没有听话？不听话您放心了揍，打死了我家反正还有大力！”
马哈里扶额，好吧，鱼大力是鱼小力的弟弟，这关系乱的。
不过很快马哈里就被桌子上的大海蚌吸引。
活的海蚌马哈里在这里还是头次见到。
和自己上辈子的海蚌倒没什么外形的差别，不过大小就差太特么多了。
再形象一点，就是半个海蚌壳，马哈里可以在里面泡澡。
“叮叮，啪啪”
马哈里有节奏的敲来敲去。
笛卡尔村长送走鱼力父子，转身看到，摇头苦笑。
“不要用劲，更不要凝聚钓气！”
刚想问为什么，就看到村长递来一把木锤子。
这还用问吗？
村长这是觉得自己拳头不够，木锤来凑。
“咣”的一下，马哈里就给大海蚌敲的跳了起来。
飞到空中的海蚌还会自己转向，蚌口对着马哈里猛然张开。
“砰！”
一颗拳头大小的白色珍珠直直地射向哈里。
“这系咩？”
被吓到羊叫的马哈里已然躲闪不及，被珍珠洗脸就问你疼不疼。
不疼！
关键时刻，笛卡尔村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鱼竿，一个抛竿，鱼钩稳稳地钩在了珍珠之上。
笛卡尔：“呵呵！”
马哈里：“呵……呵……”
有一点敷衍，不过快吓屎了也能够原谅。
“这还是么有钓气的普通海蚌，如果碰上一阶红品‘强击海蚌"，就凭你小子现在的身体素质，饼脸都是轻的！”
又被上课了，马哈里有些不开心。
“看着！”
跟着笛卡尔村长的手，马哈里看到村长鱼竿上的钩尖在海蚌壳上轻轻一点，大海蚌瞬间转向对着村长吐……
吐出了一口沙子，珠子没了！
估么鱼力抓到它的时候已经喷出去了几口。
大珍珠在镇子上能卖好多红品种子，鱼力送给村长就当是小力的学费。
还没完，张开口的海蚌愣神的劲，身边的鱼钩一个探头，就深入蚌口，直刺蚌肉。
鱼竿轻提，蚌肉和蚌壳就已经分开。
“晚上就吃它了，我去处理一下！”
“明天我们就去镇里，刚和鱼力也说过了，别忘记收拾下自己的东西，行李箱就先用我的吧！”
要去镇里了吗？
本来应该不用这么快的，毕竟搜索风道他和鱼小力还不是很熟练。
“可能和即将到来的风季有关吧，毕竟笛卡尔爷爷很忙的！”
多哈，我马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