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轰出去
西南王/府崔瞻屋中。
夜深了,崔瞻还坐在书桌前捧读,许是看的太久了,他面带疲乏,不住的揉着眉心,困意来袭,他放下书册走到床前,脱下外衣后吹灭了蜡烛,屋内霎时被洒满了月光。
崔瞻躺到了床上,忽听窗户咯吱一声响。
他猛然坐起,眼神凌冽。
不想身后来风,他起身从容躲过,在与来人拉开了距离后,才见她穿着夜行衣,脸也被包裹的严严实实。
崔瞻皱起眉头,“你是何人?”
“看招!”来人并未回答他的问题,低喝一声又攻了上来,崔瞻只得接招。
一时间,二人纠缠在一起,赤手空拳后俩人竟实力相当,只过了几招,崔瞻便觉出不对,他趁机拽下了她的面罩,看清她的脸后他震惊的后退两步。
“谢灼华?”
崔瞻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人居然会来这里。
身份被识破,灼华咧嘴一笑,道“世子不应我的战书,我只好亲自来会一会世子殿下了。”
闻声,崔瞻惊愕无比,怎么回事?这一世的谢灼华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总来他眼前晃?
谢灼华期待的盯着他,本以为刚才的言语能激怒他,结果他愣是不吭声。
“崔瞻?”她有些忐忑的唤了一声。
崔瞻冷眼看向她,温怒道“小小山匪之女竟敢夜闯我西南王/府,还直呼本世子的名讳,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灼华随之一震,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崔瞻不禁心尖一颤。
他果然不一样了。但是,她不能退缩!
谢灼华眨巴了两下眼睛,乖巧道“其实我是有事求于世子殿下才夜闯王/府的。还请世子大人有大量不要同一个村姑计较。”
崔瞻微惊,斜睨向灼华,见她满脸堆笑,竟找不出前世半点娇蛮的样子,崔瞻冷哼一声,不想与她多说,扭过头去就冲外喊道“来人!”
灼华当场傻眼,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这要是前世,他一定会和她吵个昏天黑地才肯罢休!现在连吵都不吵就叫人来,简直是玩不起!
“在。”燕北守夜,听声推开屋门走了进去,结果一进去就看到自家主子衣领敞开一脸愤怒,而那个谢灼华居然穿着夜行衣站在对面!
燕北大吃一惊,她什么时候进来的?疑惑间,燕北发问:“请问世子殿下有何吩咐?”
“把她轰出去。”
崔瞻厉声说着,转身便离开,似是非常讨厌谢灼华。
他出去后,呼啦啦走进来一帮守卫,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灼华也清楚的感受到了某人的厌恶,她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看向燕北,“那个,我自己走就行了。”
燕北抿唇让到一侧,“请。”
而后,谢灼华就被他们一群人盯着赶出了王/府。
看着那朱红大门砰的合上,谢灼华十分挫败的挠了挠头,前世崔瞻伤心欲绝的表情和刚才厌恶的神情重合,她一时之间分不清他到底是真是假,更让她意外的是,崔瞻竟然如此讨厌她,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她多说,这样下去,她还如何报仇雪恨?.
又如何能撼动楚光呢?
“哎”,她叹气转身离开,还是先回寨子再做打算吧。
暗处,燕北见灼华离开后,回到了崔瞻屋中。
一进去,便迎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呵斥声,“燕北!府里潜入贼人,你身为王/府守卫统领竟毫无发觉,你手底下那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吗?本世子要你何用!”
灼华走后,崔瞻心中郁结,逮着燕北就想骂两句出出气。
燕北慌忙跪地,垂首恭敬道“属下失职,还请世子责罚。”
崔瞻蹙起眉头,也不明白自己这气是从何而来,他闭眼揉着眉心,又道“还有,记住了,以后不要对她那么客气!”
嗯?
燕北震惊的抬起头来,主子,你这话说的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吧。
若是刚才的人不是谢灼华,恐怕现在已经死透了扔到乱葬岗去了,分明是在乎人家的,却装作这副样子,简直是看不懂!
但,燕北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嘴上亦十分恭敬,“是,属下遵命。”
“下去吧。”
燕北起身离开,屋内又安静下来,崔瞻看向烛火陷入了沉思中,灼华那双眼睛在他脑海中挥之不散,他心情烦闷,捏拳狠狠地砸在桌上。
砰—
翌日天未亮,燕北就得到消息说,西南王要见他。
他顿时明了,跟着下人来到了王爷的书房。
西南王的书房自然非同凡响,光是书架就有十二列,上放各类书籍名册,墙面上挂着的都是千金难买的诗圣字画,屋中设香炉几尊,雅致肃穆。
西南王崔岳清端坐于书桌后,身侧有两个样貌粗矿的护卫伺候着,是十足的王爷派头。
燕北垂首走进屋中,到了崔岳清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燕北参见王爷。”
“起来吧,”崔岳清出声,他今日刚起来就听说昨夜有人行刺崔瞻,这才着急慌忙的将燕北召来问个清楚。
“谢王爷。”燕北起身看向崔岳清,眼前的中年男人身躯高大,面容肃穆庄重,不怒自威。
“燕北,昨夜是何人行刺瞻儿?他可有受伤?”
燕北垂首,他就知道老爷子要问这个。
“是……是一个山匪。”
崔岳清一怔,旋即提高了音量,“山匪居然能潜入我西南王/府?”
言下之意便是说燕北没有尽责,居然放进来这么个小喽啰。
但燕北冤枉啊,他尽忠职守,谁知道那谢灼华怎么进来的,还好世子没事,要不然他今天非得脱层皮不可。
想了想,燕北便将崔瞻关于谢灼华的事情悉数讲给崔岳清听。
听后,崔岳清皱起眉头来,他在冀州十几年,竟不知还有个凤凰寨存在?况且,听燕北的意思,瞻儿对这个女匪还有点心思?
想到此处,崔岳清瞬时兴奋了起来,他这个儿子娇纵叛逆,桀骜不驯,谁家姑娘都入不了他的眼,要知道,崔岳清可是天天盼着崔家开枝散叶呢!
“我知道了,下去吧。”
崔岳清罕见的没有追究燕北失职,燕北听言欣喜道谢,随后脚底抹油就溜出了书房。
待他走后,崔岳清看向右侧的护卫,“阿莽,去查一查这凤凰寨究竟是何来路。”
他的儿子,他还是很了解的。
崔瞻自十二岁起上了马背后,这西南三州的匪窝尽数被他绞杀,余下的人被他收编练成了暗骑营,这暗骑营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容小觑,而那姑娘居然能让崔瞻吃亏,就说明,绝非池中之物。
“是。”
名唤阿莽的男子应声离开,崔岳清凝望着门口喃喃自语,“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