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他是谁?
黑夜覆盖下的荒林,草木逐渐枯黄,荒林中间有一间不算破败的房屋,小狐狸停在外面死活不愿意再进入。
“怎么了?”晏相白看着趴在门槛外死活不进去的小狐狸。
“我不进去,你们自己进。”小狐狸垂死挣扎,用牙紧紧咬着一边的门框。
“如果你不说出原因,那就由不得你了。”晏相白凝气,手心覆盖一层冰霜,打在想要逃跑的小狐狸身上,乱跳的小狐狸瞬间变成一团冰雕,抬起前腿,保持着一脸惊讶的表情。
“相白……”
“小师叔不必担忧,伤不了他性命,只是让它安静点。”
晏相白抱着冰雕小狐狸走进木屋,房屋内部像是有人居住的模样,床铺很干净,地面灰尘很少。
程垚之摸了一把桌面,“干净的,几乎不染纤尘,刚打扫没有多久,看这小狐狸害怕的模样,应该不可能是它在里面住,一定是另有他人。”
晏相白把冰狐狸放在桌子上,在屋中上下打量,视线从房梁上移到一旁的书桌上,看着桌上摆放着一本书用红木镇尺压着。
镇尺下有一本云岚派的入门手册,轻轻翻开,中间有一页页脚有缺口。
晏相白无比确定这是当初他亲手交给裴玉,让他一天背完的手册,而裴玉却对他撒娇耍赖想偷偷藏起来。
也是裴玉那夜喝醉非要撕了的手册,是他及时抢回,才免于损坏,最后留下了小小的缺口。
到底是裴玉自己放在这,还是有人从他手上抢夺来的。
晏相白握紧手心,心中隐隐不安。
“晏师弟是发现什么了吗?”
“我发现了大师兄的书,他应该就在这。”晏相白把手册放进了怀中,冷声说,“继续找找。”
程垚之看着晏相白离开的脚步,蹲下身用手轻敲了两下地板,弯腰倾听,空洞的响声传出,“小师叔,下面是空的。”
程垚之掀开地板,有层黑色近乎泥土色的薄膜,程垚之一剑劈开,黑色的洞口出现在他们眼前。
“垚之小心些。”翁云集能感觉到下面有种奇怪的灵气,很强大的震慑力,但仔细感受又十分虚弱。
“小师叔不必担心。”
三人缓缓走进,洞口廊道很黑,顺着石梯一直往下走,越往下越发觉得寒气袭人。
“这温度不正常,才往下走了这点距离,怎么可能会这么冷。”晏相白提起手中的冰雕小狐狸,看着它依旧蜷缩在冰中,可怜巴巴的,不知这下面有什么东西让他这么害怕。
“确实不对,都小心些。”
踏到最后一层石阶,程垚之摸索着向前,耳边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寻着水源声,走到一处不大不小恰好可以盛下一人的水坑。
晏相白蹲下身伸手摸了一把内壁,竟然是光滑的,不知道是用什么石头铺成的。
“这是灵泉水。”翁云集惊讶地说,“此处怎么会有灵泉?”
“这是裴师兄的玉佩。”程垚之捡起一块在黑暗中发出暖白色的玉佩,有些激动地说:“裴师兄一定在这。”
“裴师兄你在这吗?”
“裴师兄……”
裴玉歪头,竖起耳朵,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
“裴师兄!”
“救命,是垚之师弟吗?救救我,我在这里!”裴玉用力敲打头顶透明的棺盖,眼神根本不敢去看自己压在身下的人。
准确的是说是一个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温度的尸。
裴玉闭着眼在心中不停地祈祷:九天神佛保佑,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庇护,日月苍天可鉴,我是被人扔进来的,并没有冒犯您老人家的意思。
还请不要见怪。
裴玉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重活一世,已经被关在棺材中两次了,有这么离谱的事吗?
这老天诚心不想让他活,想要憋死他啊。
“小师叔你看那里!”
远看是出口,几人迅速跑过去,近看才发现,竟然是一口发光的棺椁。
而棺椁中,还传出奇怪的声响。
“裴师兄,小师叔晏师弟,你们快来,是裴师兄在里面。”
裴玉看到头顶上程垚之的笑脸,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张口无声地说:“垚之师弟,你可算来了。”
“对不起,裴师兄我来迟了,我救你出来。”
晏相白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一幕,抬起脚想上前却后退了两步。
翁云集在他身后拍了拍晏相白的背,“去吧,帮垚之把裴玉救出来。”.
晏相白不自在地点了点头。
两人把裴玉从棺椁中抬出来,裴玉喘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
裴玉转过头,瞧着面无表情的晏相白,冷声说:“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晏相白把手中冰雕小狐狸送到裴玉面前,“给你,就是它咬的你。”
裴玉:“……”
“我想问是,为什么不回来找我。”裴玉抬眸,眸色如血,脸色苍白的可怕,面上带着委屈,小趴菜铁石心肠啊!
“我不是……”晏相白盯着裴玉的布满青紫筋网的颈脖,“我不是故意不去找你。”
“你知道我在那里等了你多久?我多害怕别人把我当成妖怪打死?”裴玉越说越委屈,说到底就算是地府八十年,他也从来没有遇到如此让人惊慌害怕的事。
“如果不是垚之师弟,我现在估计早就被姚灏那个臭小子烧死了。”
“裴玉,咳咳……这件事怪我,我以为及时找到那狐狸便无事了,所以拦着相白带着你,你若是一定要怪,就怪师叔吧,不要伤了你们师兄弟的和睦。”
裴玉疑惑地看着翁云集,能让小师叔认错,想来小师叔应该没有说谎。
“是这样吗?”裴玉问面前的木头桩子小师弟。
“嗯。”
裴玉摇头,“算了,就不该指望你救我。”
晏相白:“……”
短暂归于和平,几个人开始观察他们所在的地方。
四人趴在棺椁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棺椁中躺着的人。
“裴师兄他为何与你这么像?”
“什么叫像,简直是一样啊。”裴玉之前根本不敢看棺椁里的人,这会才看清楚。
所见之人,皆被这位裴玉几乎一模一样,但明显周身气度不同的人惊到说不出话来。
“他是谁,为何与我这般相似,”裴玉喃喃自语,连眉梢下不起眼的红痣也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