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就被发卖?谁有她惨
南越朝,南安元年
“赵叔,不是妾不厚道,而是十两真的太多了,这给人当媳妇都不一定有人要的起。”张伢子长着一双丹凤眼,尖嘴猴腮,小鹰钩鼻,声音尽显刻薄。
“怎么就不值十两了?这可是黄花大闺女,做事又麻利,老夫养了这么多年,吃我的喝我的,十两银子老夫都嫌少了。若不是急着给敦儿娶亲急缺银子,老夫还舍不得卖呢。”赵父边说,边摸着自己续长的胡子。
“赵叔,妾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可是十两真的太多了,能少点吗?少点的话我马上给银子。”张伢子语气放软,试图用软办法。
“九两,九两可不算多了。”
“太多了,真的太多了,赵叔你要知道,妾这不缺姑娘。”张伢子语气有些不耐。
“那就八两,不能再少了,我姑娘长得好看,不愁没人要,若不是急着要现钱,哪里轮得到你头上。”
赵父面上虽然和蔼,但心里越发对张伢子不满,若不是急着要钱给墩子娶媳妇,他还打算将人再留个几年,家里的活可不能没人干。
“赵叔……”
外面的讨价还价声还在继续,殊不知屋内倒在地上的人已经醒来。
姜岁一脸懵逼的看着周围,这是哪里?
她不是正在家里睡觉吗?难道是梦还没醒?
她伸手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啧,还真疼,看来不是在梦里啊。
紧接着,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了脑海中,头疼欲裂。
我去,穿越了!!!
姜岁梳理了一遍脑子里的记忆,最终确定,她真的穿越了。
穿到了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穿到了一个和她同名的人身上,而方才在外面说话的两人,就是她的继父赵父和伢婆,他们正在谈论卖她的价钱。
说起来,这原身也是一个可怜人,母亲在她七岁时嫁给了继父,继兄赵墩总是欺负她,母亲告诫她要忍让,毕竟若没有赵父,她们娘俩可能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
可就因为每次的忍让,换来了继兄的变本加厉。
原身就这样,在赵家任打任骂的活了八年,母亲月前因岁数大了,给赵父生孩子而难产走了,原身也想过求死,可是每次都在紧要关头下不去手。
或许越是这么生活艰难的人,就越想努力的活着,原身每天不停的干活,就为了吃上一口饭,好努力的活下去。
如今却因继兄要娶亲,赵父便做主将她卖了,原身自然不从,却被继兄一棍子打昏,许是打中要害,再醒来,便是穿越来的姜岁。
唉,姜岁在心里叹气。
这下好了吧,她就不该熬夜,熬夜好熬夜妙,熬夜醒来穿越气的哇哇叫。..
以前看小说总是幻想着自己会不会穿越,但是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姜岁摸了摸发肿的后脑袋,嘶,肿的还挺厉害。
她爬起身,或许是因为被打昏迷,所以赵父没有用绳子捆住。
姜岁走到窗边,这里的窗户很大,足够她爬了。
为了方便,姜岁将自己的衣裙在身前捆绑了一个大结,赶紧爬出去,赵父同那伢子谈话在屋门口,而窗户是在侧边,刚好可以避开两人的视线。
姜岁刚爬出了窗户,准备往后门逃出去,不料迎面撞上了一人。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此人大喊了一声,“爹,不好了,人要跑了。”
姜岁赶紧加快步伐,也不管是哪里,直接往前头奔去。
出了门,外头是热闹的长街,人声鼎沸的,各个小贩正热情的招呼着,为自己揽客。
“站住,别跑。”
“臭丫头,给我站住。”
姜岁不停的喘着气,身后的人紧追不舍,她不敢往偏僻的地方跑,万一跑到了死胡同就彻底没办法了。
或许是原身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运动,姜岁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喉咙内涌出一股腥甜她张大了嘴,两眼有些发黑,咬牙,一股劲的往前冲,撞上了人连道歉都来不及说声。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姜岁面色苍白,身后的衣服被汗水打湿,紧紧贴着背,冷风吹来时打了个哆嗦。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达到了极限,还想往前跑时,却见前面是一堵墙。
姜岁心里默默的给自己点了一根蜡,完了完了,穿越第一天不会就被人卖了吧。
她扶着墙,很想要继续跑步,可是双腿仿佛被铅灌注,迈开一步都有些困难。
入眼处是一张的皇榜:
“先帝轻举,朕心悲,因先帝余之诸子,多无知者,特下之诏,广招天下有能治儿者,宜居禁中,月钱十两,月假四日,不可胜数,容受其言。”
这可真是打瞌睡送来了枕头,姜岁欣喜若狂,这不就是养孩子吗?她最在行啊。
要知道,姜岁在穿越之前,就是一家高级幼儿园里面的高级幼师,好评率100%。
许是见姜岁停留在这,赵父和赵墩放慢了脚步。
赵墩走在赵父前面,面露狠色,“跑啊,怎么不跑了?你不是很能么?”
姜岁轻喘着气,越过人群,将贴在告示栏上的皇榜一点点的撕了下来,在两人面前晃了晃:“来抓我啊,谁怕谁。”
赵父面露菜色,怒斥道:“大胆,你可知道你撕的是什么。”
“自然,我长着眼睛呢。”姜岁翻了个白眼,双手抱拳,得意的看着吃瘪的两人。
“姑娘,这皇榜可不是这么好揭的,这么多天也不是没有人去,可是这实在难办啊。”
“是啊是啊,随意揭黄榜可是杀头重罪,姑娘若是和父兄赌气,也不该用自己的命开玩笑啊。”
姜岁知道这些人是好心,便对说话的几人笑了笑,“多谢诸位告知,若非没有把握,这皇榜,我自然不敢揭的。”
皇榜被揭下,一队巡逻的士兵闻风而至,原本议论纷纷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站在队前的将军扫视了一圈围观的众人,冷声询问:“是何人揭的皇榜?”
姜岁将手上的皇榜展开,走向前递过去,“大人,是民女。”
将军接过皇榜,确认是皇榜无疑,只是纳闷,为何揭皇榜的会是这么年轻的女子,难道这就是不知者无畏?
不过见姜岁这般胸有成竹,一时也没开口询问。
“大人,小女年幼受过伤,行为举止皆稚儿,请大人不要放在心上。”赵父情急,寻了个借口。
他可不想到手的银两就这么的被带走了,方才他已经和伢子谈妥了,七两银子,虽然少是少了一点,但是给墩子娶个媳妇还是够的。
“受没受过伤,可不是你说了算,带进宫检查检查便是。”将军的语气有些不悦,冷眼扫过赵父,赵父害怕的打了个哆嗦。
“姑娘请跟上,在下送你入宫。”或许是铁汉柔情,将军对姜岁说话语气柔和了许多。
姜岁点点头,紧跟在将军的身后。
至于赵父,已经不敢再说话了,只能眼巴巴看着快到手的银两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