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贪心不足蛇吞象
“胖嫂,你是负责洗碗擦桌子,你自己说说藏了多少碗,把它们放在袖子里带回家了,你要是不承认,我们这就回你家看看,有没有酒楼的碗!”
胖嫂张嘴想反驳,但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云正森说的是事实,只能灰溜溜地埋头站着。
“阿衰,你是负责仓库整理和汇总的,酒楼里多少菜被你顺走了。”
阿衰一副被冤枉的样子,“那些菜都是放久了烂了,我才拿走的,你这都要计较?”
“哦?新采购回来的胡萝卜和芋头,我怎么看着少了一斤,这总该不会已经放久了放烂了吧。”
阿衰见谎言被拆穿,一张脸红到了脖子。
元宝脑袋在飞速运转,等下轮到他时候怎么应对云正森。
但还没等他想好,云正森已经点他名了。
“元宝,负责从后厨端菜到客人桌上,这一路上,你的那张嘴偷偷吃了多少食物,不用我细说了吧。”
偷吃被当众说出来,元宝脸色涨红,把头埋得低低的,不做任何辩驳。
“本来不打算说出来,想通过这次训练,给你们一次表现的机会,你们非要撞枪口。”
云正森这话,瞬间让四人懊悔无比,很扎心。
悔了?
悔就对了,接下来的日子都活在懊悔中吧。
木掌柜没想到,云正森观察那么仔细,更没想到酒楼里还有这么多老鼠在啃食福喜楼,气得他当即怒吼道:“你们四个,立马给我滚,这个月月银也没有了,不然跟我去衙门。”
四人垂头丧气地离开了福喜楼。
剩下的狗剩儿、二娃等等,再也不敢对云正森龃龉。
这人太恐怖了,那双眼睛像比其他人多几个眼珠子似的,分别安在酒楼里的每个人身上一样,你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他都知道。
木掌柜现在对于云正森更加佩服了,这眼力、这观察力,不佩服都不行。
酒楼里的人手,在精不在多。
第一个要训练的就是微笑脸。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扬微笑。
云正森让每个人保持身子挺立,不能含胸驼背。
然后一根筷子含在嘴里,咧开嘴笑。
无论两颊肌肉再酸痛也不能放松,要让肌肉形成记忆。
这个一练就是两天。
第二个要训练的是对待客人要礼貌,要把服务意识刻在骨子里。
无论客人提多么刁钻古怪的问题,我们都要微笑礼貌应对。
发现客人有问题时我们要第一时间去解答。
发现客人有需求时我们要第一时间去回应和满足。
云正森讲完后,让木掌柜扮演客人,他做服务员,进行了一张情境模拟。
让在场的人认真观察和学习。
接下来就是两天的情境模拟实战训练。
最后一天是考核,合格的留下,加工资,不合格的淘汰,卷铺盖走人。
不过,好在,大家都合格了。
或许因为在开始训练前发生的事,现在大家都非常服从云正森的安排。
整个训练过程大家都格外地认真刻苦,并且坚持下来了,没有谁哔哔赖赖,哼哼唧唧。
随后,云正森去找了画师,画了菜样做宣传单。
然后让画师给福喜楼的每一道菜画了海报。
每天主打的菜是什么,以及今天推出的菜是什么,就把菜的海报挂在外面。
还让画师做菜单,菜的品样和价格都在菜单上,一目了然,不坑不骗,愿者上钩。
这天,终于可以完工早点,云正森想着这段时间自己早出晚归的,没有好好陪家人。
他去首饰铺买了一只簪子。其实他也想给闺女买个铃铛手镯戴戴,但媳妇儿给的零花钱不够。
他的月银发的时候,转手就交给媳妇儿了。
云正森刚走进村里,就听到一则消息。
村里死人了。
还一次死了两个。
一个是文小翠的老母亲。
听说自从上次文小翠成亲路上,拒绝嫁给阿斗,文婆子知晓后,气得直接晕死过去,被人掐了好久的人中才醒过来。
至此后一直卧病在床,今天中午时分没撑过去,走了。
另一个是孙冬的母亲,被饿死的。
云家因为空间储物外挂、自身本事以及时运,在饥荒年代慢慢过得不再紧巴巴,吃喝有余。
但村里,还有很多人家依旧饱一顿饿一顿,吃了上顿没下顿。
喝水充饥是常有事。
别的村,没水没吃食,比槐花村过得更加艰难困苦。
这怎能让人不嫉妒、不眼红?
孙冬母亲死了,他又痛又怨,于是他让家人把母亲的尸体用木板抬到云正森家门口。
然后,穿着白布衣在云正森家门口哭丧。
哭丧的孙家人看到云正森回来,由孙冬带头,大声地哭诉,“云家逼死人了!云家硬生生地逼死了我的母亲。”
孙冬先是扣上一顶罪帽,然后细说:“大家都是乡亲乡里,你自己住这青砖瓦院,吃的大鱼大肉,喝的果汁,却不愿意分一点吃食给我们这些吃不上饭的同村人。”
“云家吃食那么多,分我们一点都不愿意分,还枉是同村人,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云家人根本没有把我们当做同村人。”
围观的村民觉得孙家说辞隐隐不对,但是心里不由自主希望孙家是对的。
如果……
如果说孙家占据了胜利,云家不就会分粮食给他们了?..
谁家愿意饱一顿饿一顿?
谁家愿意辛辛苦苦去云家打工换的钱,去镇上买不到一斤粮?
谁家愿意一把米煮的粥掺了一碗又一碗的水?
谁家愿意天天吃发苦的野菜?
他们也想像云家一样天天吃肉,天天吃白米饭,天天吃白面饼。
当然村里也有清醒人,陈大婶把围观的二媳妇夏氏拉回家,贪心不足蛇吞象,做人要学会知足。
陈大婶觉得云家给村里带来的好处和便利那么多,人要学会知足。
王小二,肖虎也把自家婆娘拉回家,不让她们瞎凑热闹。
云正森直接被孙冬这样胡扯地诬赖气笑了。
他把孙冬的手从自己腿扒下去。
孙冬立马又扒拉上来抱住云正森的大腿,像八爪鱼似的。
云正森眉头一皱,脑海中要把孙冬一脚踢开的想法一闪而过。
但他没有做,要真这样做,他能想象得到孙冬那如何大喊云家打人的无耻嘴脸,他们云家有理都变得无理。
不过好在这样的局面没有僵持太久,驰霈去把村长叫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