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高伯阳之所图
“回皇上。”楚浮白抱拳道,“臣修炼的武功,名为天水一色。想必对武功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的。”
三皇子惊讶的道:“天水一色?不可能!天水一色是养生之法,流传了千百年,也从未听说谁能从中修炼出内息,而你明明是一重天境,所修功法绝不可能是天水一色!”
如此笃定的话语,倒是让高伯阳露出了笑意。
楚浮白笑道:“三皇子有所不知。我与蓬莱公主完婚后,曾生过一场大病,几乎丧命,便想通过习武强健身体,然武人皆言,我年龄太大,修炼已太晚,我便不服,于是花了一两银子,在旧书摊买了本《天水一色》,虽不能练出内息,但也能强健身体。”
三皇子问道:“那你的内息是怎么回事?”
“当初我要开八仙居酒楼,唐楼李丽质小姐对我帮助良多。我常去唐楼向李小姐请教,却被长公主误会,她盛怒之下,打我一掌,当时长公主是七重天境的一流高手,掌力何等雄厚?我几乎被她打死,长公主得知真相也十分懊恼,于是不惜耗费内息打通我的经脉,在我丹田之内留下内息,以此引动内息助我疗伤。我这身功力,其实是长公主送我的。”
黄龙帝细细回想,似乎确实有这么回事。
“当初舞阳境界掉落,原来是因为你。”黄龙帝特别强调一句。
楚浮白忙道:“长公主也是种下了善缘,也结出了善果。”
“此话怎讲?”
“蜀王罹难,臣与长公主前往现场,长公主悲伤过度,心神俱损,当时臣的身边还有一位高手相护,臣便请她为长公主调理,可是长公主之内息与臣手下的武人不合,无奈,臣只能用微薄内息相助。”
三皇子笑道:“你那一重天境的内息,也能用于调理?”
“不能啊。”楚浮白苦笑道,“不过三皇子莫要忘了,我的内息本就是长公主给的,与长公主的内息分属同源。我虽不能为长公主疗伤,却可以贡献内息出来,让长公主结合自身内息调理自身。如果我功力再深厚些,长公主也不必拖延那么多天才回来京城。”
太监征得皇帝同意,也问出了心中疑惑。
“驸马,那次长公主回来已入八重天境,也与疗伤有关?”
“我身边的武人说过,长公主的功法内息偏阴,不适合男子。长公主将内息传给我,我再以天水一色的呼吸吐纳之法修炼,渐渐使内息偏阳。为长公主疗伤时,分属同源却阴阳有别的内息很快便融合,竟渐渐使得长公主内息达到阴阳调和之境,从而一举突破,达到了八重天境。”.しa
黄龙帝也是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武学之道,亦有此等奇妙?”
这话问的是黄龙帝身边的大太监,人人都知道大太监是高手,如果这大太监确认一下,想必满朝文武都不会再有怀疑了。
“回皇上,老奴以为,长公主先是伤了楚驸马,再是救了楚驸马,楚驸马帮助长公主,却误打误撞使长公主更进一步,莫非这便是一因一果,皆有前定?这人间因果,比之武学,可奇妙多了。”
黄龙帝开怀大笑,秦婳人武功高,对他来说自然不是坏事。而且这也说清楚了秦婳人进境的奥妙,打消了朝臣的疑虑。
楚浮白也是暗暗松了口气,他挑衅的看了看高伯阳。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其实已经可以结束了,但高伯阳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居然还不依不饶的。
“驸马府高墙大院,外人难窥其真,但驸马风流之名,总不是假的吧?”
关于这一点,楚浮白倒是不会否认,他离开京城之后,本就在刻意营造自身贪花好色的人设,如果天下不盛传,岂不辜负了他的演技?更辜负了他身边那么多的美人儿。
“确实有这样的传言,但高都尉,你还年轻,男女之事,并非孩童可以明了,你显然不懂何为风流,何为下流。今后没事的时候,多去蓬莱公主府与我聊聊,我倒是不介意教教你,做人可风流,但不能下流,纵然身边美女如云,床榻也容不下芸芸众生。”
高伯阳怒喝道:“且不论传言之真假,我且问楚驸马,若有女子,与驸马结伴而行,驸马风流之名,是否会引发流言,损伤女子之名声。”
楚浮白淡然一笑,再说下去,又要引出秦婳人了,这可不是好现象。
果然,高太尉不等高伯阳把话说完,便出来制止高伯阳,高伯阳却是很不服气,仍旧高声道:“父亲,此子大奸大恶,荒淫无耻,今日不除,他日必然会成为我大罗的大患啊!父亲!”
高太尉毫不犹豫,扬手便给了高伯阳一巴掌:“你给我闭嘴!”转而向楚浮白抱拳道歉,楚浮白也赶忙还礼。
“高太尉何必如此?所谓理不辩不明。人心隔肚皮嘛,我做事又颇为激进张狂,难免被人误会,高都尉正气凛然,英气内敛,看不惯我那些个张狂行径,倒也在所难免。”
“驸马心胸,本官甚是敬佩。还望驸马莫要怪罪小儿才是。”
“太尉多虑了,不因事废人,不因人废论,我素来对事不对人,哪怕今日因事都斗个头破血流,明日亦可因人而把酒言欢。”
楚浮白说得可是十分动听,但高伯阳明显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他冷哼一声,道:“父亲莫要求他,此时关系皇家及京城勋贵、文武百官之清名,便是他恨我厌辱我杀我,我也要说。”
这话说得可就太大了。
楚浮白忙道:“高都尉何出此言?这么大一口黑锅,我楚浮白可背不起!”
高伯阳冷哼道:“楚驸马,你素有风流之名,与你相伴之女子,便是冰清玉洁,亦会因你污了名声,为天下耻笑。”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倒是知道把长公主摘出来:“长公主殿下身份尊贵,且又是长辈,你自然没有胆子对长公主如何,天下也都相信长公主端庄、贞烈之名,但其他女子呢?”
楚浮白无话可说,这样的事情,是事实,他想狡辩,也狡辩不来。
只要派人去姑苏问问,甚至都不用去姑苏,楚浮白的名声如何,也能轻易打听的到。
而且这回高伯阳摘出了秦婳人,楚浮白也没有办法拉出秦婳人狡辩了。
他只能空洞的说道:“我楚浮白行事,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上无愧于皇上,下无愧于百姓,外人如何看我,我何必放在心上?”
说到这里,他想到一句十分应景的诗,便声情并茂的喊了出来。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高伯阳寒声道:“楚驸马固然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但皇家、功勋以及文武百官,岂可如驸马一般?”
楚浮白倒是觉得奇怪了:“我久不在京城,有未曾见过诸位家眷,高都尉这么说,令人费解。”
高伯阳阴恻恻的道:“京城有天仙苑,天仙苑可是驸马的产业?”
楚浮白心头一动,恍然大悟:高伯阳这小子,难怪一定要咬楚浮白,原来是冲着天仙苑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