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结果如何
苏月娘只当看不见,她也想骂醒齐恒,但齐恒对那裴梦之重视得很,苏月娘不想为了一个外人同他争吵,这会儿有谢杏儿来做这「恶人」,苏月娘反而感激的不行。
倒是宋霖等谢杏儿说了几句,才拉住她叹了口气道:
「好了不说了,定然是那裴梦之欺齐兄弟性子纯然……」
齐恒听了宋霖帮他说话心里更觉羞愧,他往日还暗地里觉得宋霖不是君子来着,没成想这会儿竟然是宋霖帮着他说话。
他心里也再没有借口为裴梦之开脱了,这些已经由不得齐恒不相信了。
若说先前齐恒还怀疑宋家人说裴梦之的不好,是宋霖是因为「夺妻之恨」针对裴梦之。
可李府家大业大,且也并不知道裴梦之是哪号人物,无缘无故的又何必攀扯他?
也只能是他真存了坏心思罢!
齐恒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因此现在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懊恼。
谢杏儿听了宋霖的阻拦,这才没再多说,一行人走到巷口便分开了。
一到家,谢杏儿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份契书拿出来,逐字逐句的仔细看了个遍。Z.br>
原本谢杏儿以为李府会和买之前那些吃食方子那样,给一笔钱买断这个造纸之法。
但见二少爷亲自回来处理此事后,她心里就有猜测,或许李府会如同当初宋家和孟家建作坊那样,允许她一同经营?
不过这只是她的猜测,她私心里想得极好,若真能与李家合作,这辈子就不愁了,甚至能惠及子孙。
哪怕李家只予半分利,谢杏儿也心甘情愿把那造纸之法悉数告知。
原先同李家的关系都是因为府中主子对干娘的看重,可干娘年纪渐长,谢杏儿还盼着干娘早日回来养老呢。
但一旦干娘离了李府,只怕往后李府也不会如如今这般照看了。
眼前这名正言顺能搭上李府的机会,谢杏儿自然是想要抓住的,可再如何,这也只是她心里的念头。
因为知道机会渺茫,她连宋霖都没告诉,却没成想这个想法竟然真的跃然纸上了。
她伸手摩挲着那契书上的字迹,生怕只是一场梦,稍不注意就破碎了。
一旁的宋霖看着她患得患失的样子,站到身后低头把她圈进怀里,蹭了蹭她的发顶轻笑一声道:
「还觉得不真切呢?」
谢杏儿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感受到自己的手被宋霖干燥温热的大掌握住,她心里的漂浮之感霎时就落了地。
她挠了挠他的手心,脸上绽开明媚的笑意,回道:
「我是真没想到……没想到李府的主子们这么大方!」
谢杏儿虽想过李府可能会带着自己一起做,但更多还是以为李府会给个千八百两买断了方子。
却没想李二少爷说出李府的打算时,谢杏儿直接惊得愣在了原地。
原来李府不但予了她一笔银钱,还单独写了契书,说明往后那造纸之法的产出一概花销都由李家负责,而谢杏儿只用出造纸之法,李家和谢杏儿八二分账。
谢杏儿虽想过这个可能,但以为自己能分得半分利就了不得了,没成想直接得占两成红利。
两成红利虽对比李府的八成看起来少,可实际上谢杏儿除了这方子,余下的一概不用负责。
此后她需要做的,就是配合李府研究拓新造纸之法就是。
这结果对于谢杏儿来说,无异于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
只要李家还有一天在靠这造纸的法子谋利,那李家所赚的每一份银钱,其中都有谢杏儿的一份。
莫说没有李府的看顾她不会有如今这般好日子,哪怕只得两成的利,背靠李家的运筹,只要她谢杏儿和宋家只要不作妖,往后子孙数代都能攀得李家帮衬。
对于最初贡献出方子的苏月娘家,李府自然也另有报酬。
不但花了一千两买下了齐恒手里那本书,还答应往后整个渝州郡李府的造纸生意,都分一成利予他们夫妻俩,但为期仅二十年。
渝州郡是大庆国大郡,且此地适宜竹类生长,天然就是造纸的好地方。
虽远比不上谢杏儿得的多,可无论苏月娘还是齐恒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给砸晕了头。
毕竟这造纸之法虽最初的来源是他们夫妻俩,可真正琢磨出来的却是谢杏儿。
再说了如今那书上的造纸之法也算不得保密,早已被齐恒有意无意中泄露出去了。
就算暂且李府查到的那裴梦之只把方子告诉了蒋家,可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再告诉别人?
或者又有谁能保证蒋家不会告诉别人,总之因为齐恒的过错,已经留了隐患了。
如今李府还愿意分给他们这些,也是看在齐恒是读书人,且学识着实不错的份上。
若齐恒是个厉害有运道的,二十年后,自然是能有一番成就,到时再续上二十年也不成问题。
若齐恒是个没运道的,也不值得李家放在心上了。
至于谢杏儿,自然是不同。
且不说这法子本就是她琢磨出来的,实则李二少爷更看重她反而是她这能沉心钻研的耐力和天赋。
他还想着,即有这偶然得知的造纸之法……
那许多传世经年又断了传承,只留下只言片语的古籍有所记载的传承,她是否也能让其光华再现呢?
李承明的心思谢杏儿暂且没有察觉,宋霖倒是有些担忧。
除此之外,李家还答应等造纸作坊大量产出之后,每年宋家和齐家都会送去一定份额的玉竹纸供两家使用。
这样也是兑现了当初谢杏儿答应苏月娘的,要是她真琢磨出了那造纸法子,就包了齐家用纸的承诺了。
宋家两夫妻俩低声说着话,那边齐家也是一样的景象。
齐恒愣愣的看着正在灯下绣花的月娘,抿唇思量好一会儿,终是长叹了声,道:
「娘子,我是不是不该再同他来往了……」
苏月娘听了他的问话正在绣布上翻飞的手只顿了一瞬,随即头也不抬的回道:
「你心里还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