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又一个死者
“我的天,那是什么?!”
季宇信惊讶的声音,就在路小锁的耳旁。
自路小锁认识季宇信以来,就知道他是一个非常镇定自若的人。
是什么让季宇信死死地盯着前方,发出了这样恐惧的声音呢?
路小锁顺着季宇信的目光,看向了窗户的方向——
之前进到这个屋子里,他们就知道窗户上是被蒙了东西的。但此刻看到那窗户上到处都是暗红色的像是血液一样东西的时候,路小锁的心脏还是漏跳了两拍一般地震了震!
这大厅里头其实本来有三扇巨大的落地窗,然而现在这三扇落地窗上,全部都糊满了厚厚的暗红色的物体。
就像是……血液干涸了之后的颜色。
而且很明显地可以看出,窗户上的这暗红色的东西,是被人为地用刷子刷上去的。
因为顺着液体刷痕纹路,还清晰可见!
看上去,这些暗红色的液体已经干涸了很久了。厚厚地盖在巨大的玻璃上,挡住了外头所有的光线。
“那不会……是血吧?”
季宇信的疑问里,都带着颤抖。
“不会。”
但秦天意很快就否定了季宇信的这个想法:“如果是血,不会等到干到这个程度,就会吸引来很多的蝇虫。但是这个房间里很少有蝇虫,要么就是有人打扫过,要么就是那东西不是血。”
看样子,秦天意偏向第二种解释的可能性。
路小锁也上前,轻轻地拉了拉季宇信的胳膊:“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我觉得这个地方肯定是没有看上去的荒废那么长时间了,否则灯怎么到现在还会亮?”.
但也是因此,路小锁的心里,反而生出了一种更加阴恻恻的害怕感觉。
季宇信拿出了手机,向后倒退了两步:“我觉得这个地方太诡异了,不然我们还是报警吧?”
“呵——”
秦天意却冷笑一声,似乎对警方十分不信任:“你以为这里是国内吗?你也看到了,瑞克警官是怎么对待我们的。我们报警说什么啊?说我们闯进了一个荒废很久的屋子?我们在屋子里发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只怕最后会被抓的人,是我们才对吧?”
路小锁也不得不承认,季宇信说得对。
但季宇信显然并不想继续往里了:“我们走吧?好不好?我真的觉得我们不该继续在这里待着了,哪怕下一次再找些人一起过来呢?我们走吧,我们——”
“砰——”
然而季宇信的话还未说完,他们的脚下,突然就发出了巨大的像是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这声音让本就害怕的季宇信浑身战栗了一下,秦天意也上前一步挡在了路小锁的跟前儿死死地盯着屋内楼梯的方向。
“在地下室!”
路小锁第一个辨认出了这声音的来源:“地下室有人?”
然而只有那么一个声响发出,这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楼梯口没有半点儿动静,季宇信说什么都不肯继续往里:“不行,不能下去!谁知道地下室会有什么东西啊?!”
这一次,秦天意也赞同季宇信的话:“我刚才看到,外面有小窗户能看到地下室。我们先出去,不要贸然进入。”
如果这个房子里真的有人,那人在暗,他们在明。
路小锁跟着他们两个人退出了大门,秦天意走在最后,还不忘了将房门关上,防止里面如果真的有人冲出来,房门也能阻挡一下。
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别墅的地下室有多大,但果然就像是秦天意说的。地下室是有窗户的,虽然很小,而且还有栅栏,但就在房屋的外围。
他们蹲下身子,却发现地下室虽然有窗户,但是窗户被从里面用报纸糊了起来,他们看不到地下室是什么情况。
“我们走吧?”
季宇信再一次开口,他的声音里都带了焦虑。
路小锁和秦天意对视一眼,她总是心里不安:“能打碎这玻璃吗?”
秦天意点了点头,随手从旁边捡了一块石头。
“砰——”
不等季宇信阻止,秦天意手中的石头,已经狠狠地砸向了地下室的玻璃。
玻璃应声而碎,秦天意伸出手进去,将报纸“唰——”地一下,扯了下来!
“嘶——”
终于看清楚的地下室的情况,让路小锁倒吸一口凉气——
一双浑浊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路小锁!
“啊——这是什么?!”
季宇信后退一步,整个人都被吓得站不稳了一样,跌坐在地上。
秦天意的左手护了一把路小锁,右手上的报纸也扔在了地上。
片刻震惊与恐惧过后的安静之下,秦天意的声音,越发冰冷:“是一对眼球。”
一对被泡在福尔马林瓶子里的眼球,正正地放在地下室的窗台之上,对着外头,好似在“盯着”每一个想要窥探这个地下室的秘密的人!而这福尔马林瓶子的周围窗台上,洒满了早已干枯的玫瑰花瓣!
季宇信不敢再看。
路小锁的视线,并没有被秦天意挡的彻底。
她拿起电筒,照向了这个昏暗的地下室——
本该荒废了的庄园的地下室里,处处都是干涸了的血迹!
地下室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在地下室的正中,有一个人。
一个死去的女人,身上铺满了开始破败枯萎,但却还没有失去颜色的玫瑰花瓣,她没有了躯干。
她的头颅双眼紧闭,只留两条手臂,被摆成了双手合十的样子放在只剩了玫瑰花瓣的“胸口”。
看上去她的头颅和四肢都是被冰冻过的,睫毛上和指甲上都还挂着冰霜。
而路小锁注意到,这个女人的右手,失去了一截手指。
让她想到,那个被送来她这里的箱子里,装着的冰冷的手指,大概就是这个女人的了。
“报警吧。”
是路小锁先开了口,但她几乎都已经有些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了。
在看到这个女人的一瞬间,她的脑海中,只剩下了“嗡嗡”的响声。
地下室里头熟悉的玫瑰花瓣,和那个女人短发的模样,让她再也无法回避心里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