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还可以反悔
且不说迟三郎正绞尽脑汁的苦恼如何养家的问题,姜意是吃饱喝足了。
之后她便在迟三郎这间不大的屋子逛了起来。
窗前是一个书桌,是她刚刚吃饭的地方,笔墨都被主人妥善的收了起来,侧边放着一个简易的书架,书架上的书本整整齐齐,看得出主人十分的珍惜,姜意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书架上放着的木头摆件。
「这个是你买的?」姜意拿起一个猴子摘桃木头摆件,这小猴子被雕刻的惟妙惟肖,特别是小猴子拿着大桃子那满足的笑容,逼真灵动。
「我刻的。」迟宴并不想理姜意,只是看到那木头猴子突然萌生一个想法。
「你说,这个拿去卖,有没有人要?」迟宴为了挣钱就差想破脑袋。
「肯定有。」姜意转过身笑道,看着又温柔又暖心。
让刚刚心灵受到伤害的迟三郎有些迟疑,虽然他娘子啥也不会干,还能吃,但是她好看啊。
被人肯定的心情真是好,迟宴想道,他断腿这一个月,家里人对他的态度,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废人一样,说不挫败,那是假的。
如今他娘子竟这么有眼光,迟宴这么一想,觉得被娘亲压着娶的这个人也不是不可以。
不行,迟宴摇了摇头,他现在太困难了,根本养不起娇花,还是得跟她说清楚,还没过夜,她要是反悔还来得及。
「你过来,坐,我有话跟你说。」迟宴拍了拍旁边我位置,面上是一片清冷。
「你说吧。」姜意坐过来,从迟宴的视角,她的眼睛越发的大了。
「我,的腿伤了。」
姜意的视线随着他的话转移到他的腿上。
「我知道啊。」
「可能,我说可能会变成残废,你跟着我没好日子过,现在还没天黑,如果你要后悔……」迟宴还没说完话,就被姜意打断。
「怎么,你想悔婚呀?」姜意一下站起来,她后悔啥啊她,虽然这男人现在腿不好,那不是可以治吗?她好不容易好运气的抽中这么一个盲盒,就要跟她说拜拜了?
「是,跟着我你会吃很多苦,你会后悔。」最重要的是,他怕是养不起啊。
这是个情圣还是个十世善人转世啊,姜意新奇的打量着面前这个气质清冷,剑眉星目的男人,这,还真是看不出来。
不过知道原因就行,总体来说她对这个男人挺满意的,会这么说除了心善还说明人品过得去,姜意见这人不敢盯着自己,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来了主意。
「相公,我最不怕的就是吃苦了,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悔婚,我还带了些嫁妆,可以给相公治腿的。」说着,姜意深情款款的抓住迟宴的手,努力挤了挤才从大眼睛里挤出几滴泪来。
迟宴见她这么说,突然想到了她的处境,她跟别的新娘子不一样,她没有娘家可回了。
如果他拒婚,岂不是将她又推回去那个好不容易逃离的火海?他刚刚只是考虑到了他这边的困难,倒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是我考虑不周,但是跟着我……」迟宴话还没说完,姜意就感觉接话茬。
「我什么苦都能吃。」她说的倒是真的,因为她的养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就剩下她和爷爷相依为命,很小的时候,她就是做家务的一把好手了,更别提后面为了凑给爷爷治病的钱去打地下拳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的话。」迟宴深吸一口气,大不了,大不了他努力点吧。
二人刚刚谈完话,门口便传来闹洞房的声音。
「新郎新娘我们来闹洞房咯。」迟宴的几个好友猛地推门进来,就看到床上坐着的一对璧人。
「迟兄,你都不等我们就掀了盖头。」瞿安澜嘴里虽然说着责怪的话,不过满脸的笑意,这个嫂子他瞧着,能配得上他的迟兄,温柔可人啊。
「迟兄,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说着一个长相雅致的男人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
姜意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三个古代美少男,真是各有各的特色,一个俊雅,一个活泼,一个看着成熟稳重,不过论长相,姜意偷偷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
还是她老公最帅啊。
「对对,我也要送礼。」说着刚刚说他们天作之合,很活泼的那少年就从他腰间摘下一个大袋子,刚开始都没注意,他腰间这个袋子真是非常的鼓。
「不过这要交给嫂子。」说着他把那袋子往姜意手里就是一塞。
「我娘说了,你现在就需要这个。」
姜意下意识的掂了掂,这是银子。
「这是我找我们村医配的跌打损伤药,听说效果还可以。」长得比较成熟憨厚的那个也递了个药包过来,看得出来,他是这三人中,家境最差的,可能比迟家还要差,衣服已经洗得发白了。
「多谢各位仁兄,我迟子珩能在微末之际遇上你们,是子珩的之幸。」迟宴动了动,想要站起来抱拳,看起来非常痛,嘴唇都白了。
……
临至下午,宾客也陆陆续续的走了,迟宴的那三个同窗送完东西也走了,他们能出来一趟不容易,是扛着压力来的。
「擦一下?」姜意见男人因为刚刚的站起来引发的疼痛还没过去,额角还沁着汗,便拿出了新娘子配套的手绢。
「等一下。」迟宴正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柳白客留下来的信,准确的说是举荐信。
他们清河县还是有隐世的人的,柳白客给他举荐的这个就是,是一个已经辞官回家的老太医,不过据说已经很久没有接诊了,柳家的长辈正好和这位太医有交情,便求他祖父给写了信,人家能不能给治还得看迟宴。
「怎么了?」姜意凑头过来。
「你的腿,有治了。」
「嗯。」迟宴难得抛弃了自己的冷脸,勾着唇笑了起来。
一瞬间如百花开放,如清风拂面,姜意看迷了眼。
啪的一声,他们的房门被推开,一个有些微胖的妇女快步进来。
「三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那腿你还要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