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场面失控
“都给我停下,你们若是继续动手,本官就按照造反的罪名,把你们都抓起来!”
看着衙役和前面的百姓扭打在一起,甚至有些人已经挤到了他身边。知府心里更加害怕,一边让人去里面喊更多的衙役出来,一边还要继续维持自己的形象。
“这怎么办?”
萧琛此时有些傻眼,他来到宁川府,就是为了能够顺利建造梯田。
可是现在看反应,宁川府的百姓对此十分抵触,甚至不惜与官府发生冲突。而最棘手的还是,如何处置眼前混乱的局面。
“这些人现在都正是激动的时候,恐怕没那么容易让他们停下来吧。”
看着眼前的混乱,就算是又有一批衙役从府衙内走了出来,可是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他们又不能真的动刀动枪,只能赤手空拳加入推搡大君。
“啊,衙役要杀人!”
不知道是这么喊了一句,同时从某处真的有红色的血喷在了大家身上,这让本就混乱的场面直接失控了。
“兄弟们,反正这些当官的也不会在乎咱们的死活,不如跟他们拼了!”
“就是,跟他们拼了,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他们既然对咱们动刀,咱们也不必手软!”
这几句话一出,之前还只是在推搡,现在真的有不少人对衙役动手。有些人手头没有东西的,就是一拳一脚,而有些人随手抄起身边的石头什么的,对着衙役重重砸去。.
“我看你们真是疯了!袭击朝廷官员,可是重罪!重...呜”
知府正说着话,不知道是谁趁乱给了他两脚,直接将他踢到了一边去。
场面一瞬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萧琛想上去阻拦,可是连最外面的人群都拨不开,他不停的大喊让大家停下来,可是根本没人听他说话。
当!当!当当当!
就在场面越发失控的时候,四周突然响起了铜锣的声音,而且铜锣不止一处,府衙四周都有铜锣声响起。
铜锣声响还尖利刺耳,又是四个方向同时响起,一下子让还在推搡的人都钝了一下,遵循人体的本能反应,看向周围寻找声音的来源。
而此时的林月薇和林宁烟以及两个驿从,手里各拿着一个铜锣,刚刚的铜锣声就是他们敲击出来的。
“这...”
人群一时有些傻眼,人的情绪就是如此,被激发到失去理智只需要一瞬间,但是被打断冷静下来也只需要一瞬间。
“你们这些刁民,居然以下犯上,看本官今天不好好...”
“大人,我劝你有话还是要先好好说,否则我这次能够让他们冷静下来,下次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见知府此时扶着帽子站在人群面前,说出十分硬气的话,林月薇好心出言提醒。
“哼,你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本官做事?”
林月薇脸上蒙住了轻纱,知府看不到她的脸,只能根据她身上的男子服装来判断她的性别。
“他不够资格教你做事,那我够不够资格?”
人群平静下来之后,萧琛终于找到机会,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来到了知府身边。
“你是谁?”
知府吴光看着眼前的人,看起来虽然年纪二十出头穿着普通,但是给人的感觉却不简单。
“西南十路大司农,萧琛。”
吴光作为知府,负责宁川府内所有的事务,而萧琛虽然负责管理西南十路,但却只是农田水利方便。
按照实权来算,吴光其实比萧琛要多,但是按照品级来算,萧琛压了吴光好几头,所以此时萧琛亮明身份,吴光也不得不低头。
“拜见萧大人。”
吴光这么一行礼,周围的衙役也都跟着行礼,与他们推搡在一起的百姓,也条件反射一般跟着跪在原地。
“快点,把受伤的人先拖出来!”
刚刚林月薇可是瞧见,有好几个衙役在推搡的时候被推到,然后再也没有站起来。
现场这么多的人,极易造成踩踏事件,后果也可大可小。
听到林月薇的话,一些人才反应过来,跪着的百姓也低头四处寻找,看看附近有没有受伤的人。
很快,受伤的人被抬了出来,一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踩踏伤。
看着眼年纪不等的衙役躺在地上,有的人身上很多脚印,有的人胳膊淤青,恢复理智的百姓也羞愧的低下头。
他们的本意是希望知府可以同意停止修建梯田,怎么会突然冲动之下和衙门的人动起手来?
“大人,他们...他们怎么样?”
人群中,一个年纪约四十多岁的男子,犹豫着开口询问。
“放心吧,死不了。现在知道担心了,刚刚干嘛去了?”
林月薇上前查人的伤势,好在混乱爆发后很快平息下来,他们虽然受伤但是没有生命危险。
林月薇让林宁烟从随身的物品中找出活血化瘀的药膏,并且根据每个人的情况,都给他们开了一副药,吃上几天也就好了。
“吴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好衙役没有出现什么生命危险,可是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就算萧琛的职责不是主管这些事宜,他还是不能不管不问。
“回大人,是因为‘造田法"。明先府和泰兴府造田都不顺利,我们这边前几天也发生了塌陷,那些受伤的百姓现在还在家里养伤。
也不知道他们是听谁说的,说这建造梯田的办法根本就行不通,就算建成了也难保不会像明先府那样无法使用,最后也是劳民伤财。
所以他们就一直在府衙门口来,让我下令停止建造梯田。
可是这旨意是皇上下的,就算造田现在出事想要停工,也要请示上面的意思,哪里是我能够做主的啊。于是他们就一直来府衙门口闹事,今天还差点闹出认命来。”
吴光这么说着,自己也觉得很委屈,他不过是个小小的知府,哪里是他说能做就做,不能做就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