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孩子的眼睛灵
“发生啥事？你以为装傻就过去了吗，张氏，真没想到你心肠这么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杀人，今天必要把你送去官府，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你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王奶奶被人扶着，气得两眼发红，身子都在发抖。
张氏募的瞪大眼睛，满脸震惊。
“不是，娘，我没有，你听我解释啊，我没有杀人……”
她爬向王奶奶，抱着她的腿声泪俱下，又是解释又是求饶。
之前的事情她完全不记得了，但是听见自己杀人，并且还这么多人都在用或失望或生气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娘，我真的没有杀人啊，呜呜呜……”
她平时虽然有恨过王奶奶，也一心想要分家，但是还真没想过要杀人。
就算想，她也没那个胆子啊。
张氏又哭又喊，样子看起来完全不像撒谎的意思，大家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哎。”季半烟叹了口气，只有她知道，张氏之前所在做的一切都不是她的本意。
不过，也不能说她完全没有错，如果她没有起过那种心思，那小鬼也不会上她的身。
所以，该如何解决，就看王奶奶或者王家其他人自己决定吧。
“烟儿，你没事吧。”柳婉抱着季小安，蹲下身来，担忧的看着季半烟。
季半烟摇摇头：“我没事。”
“烟儿，你……”柳婉担忧的表情并没有减少，抓着季半烟的手，欲言又止。..
“娘，我真的没事。”季半烟反握住柳婉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及肯定的表情。
柳婉叹了口气，轻轻点头。
这还在外面，确实不好多问。
一番闹腾过后，王家的事情很快就有结果了。
因为无论王奶奶怎么说，王二蛋都没有休妻的举动，再加上张氏好像真的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一般，一个劲求饶。
最后王奶奶失望了：“不休也可以，那以后你们两口子就搬出去住吧，以后你们不再是我王家的人。”
两人募的瞪大眼睛，王二蛋想也没想的开口：“娘，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你们不是就一直盼着分家吗，现在这个家也不用分了，以后你们过你们的，是死是活都跟我王家没有任何关系！”王奶奶冷笑道。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都很不好。
他们是盼着分家，可是不是这么个分法啊。
这分明就是把他们赶出去啊，那这家里的一切不都是大房的了？
“娘，我不走，我可是您儿子啊，休妻是吧，我现在就休，这个婆娘惹你时生气，我现在就把她休了。”
看王奶奶认真的神色，王二蛋终于意识到自己老娘这次是来真的了。
之前无论怎么说都没一点动作的他，果然开始找纸笔要休妻。
王奶奶失望极了。
之前张氏要杀了她的时候，王二蛋都没有一点反应，现在要把他赶出去了，他倒是来反应了。
她又怎么能不知道他那点心思呢。
王奶奶只感觉疲惫至极，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分家吧。”
这个家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再闹出大事来，不如分了干净。
于是在里正的见证下，王家也分家了。
王奶奶跟着大儿子一家住，二房的王二蛋和张氏一家搬出去。
他们也想要房子，可是才刚刚闹出杀人的事来，能分给他们该得的那部分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要真敢再提要求，那就什么也别要了。
一场闹剧以分家结束，王奶奶好似忽然老了十来岁，被人扶着进了屋。
赵氏被张氏撞了那几下，虽然没什么大碍，但也头晕眼花的，便也回房歇息去了。
村民们也都纷纷散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议论王家的事。
季半烟和柳婉在王奶奶屋子里，陪着她说话，安慰她。
“王奶奶，您就别难过了，这家分了就分了吧，你看我跟我娘还有弟弟也是分了家出来的，还不是过得挺好的么。”季半烟安慰道。
她的声音脆脆的，如铜铃一般，很是好听。
再配上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瞬间让王奶奶心都软化了。
“诶，半烟丫头说的对，分了就分了，没啥可难过的，这家里人少了还清净些。”
“是啊大娘，别难过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其实一大家人住在一起，矛盾也多，分开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柳婉也劝说道。
她们都知道，自古以来讲究的都是父母在，不分家。
也正因为如此，以前张氏和王二蛋两口子几次提出分家，都被王奶奶压回去了。
但是现在柳婉的心境不一样了，这样的一家人，其实早就已经是几个小家了。
每房个有每房的心思，还不如分开住。
就比如她们，若是以前早些分开，说不定季山也不会死。
她跟半烟也不会被吴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
被柳婉和季半烟一起宽慰，王奶奶的心情倒是很快好了起来。
看着季半烟稚嫩的小脸，她突然想起昨天季半烟跟她说的话。
昨天季半烟说让她这两天吃东西注意点，结果晚上她就被张氏下药了。
当时要不是她突然想起季半烟的话，然后犹豫了下。
结果就是这么一下，就突然窜出一只老鼠，吓得她手抖打翻了那碗姜汤，怕是她现在就没命了。
王奶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她眼神复杂的看着季半烟，问：“半烟丫头，你昨天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季半烟一愣，装傻道：“啊？我看出啥了？”
她倒是猜到王奶奶是想起什么了，不过她可不能承认。
“你昨天让奶奶这两天吃东西小点心，是不是看出土豆他娘要给我下药了？”王奶奶问道。
王土豆是王二蛋和张氏的儿子，王奶奶的小孙子。
季半烟继续装傻充愣：“我没有啊，王奶奶，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看出来啊，我就是昨天见你脸色不太好，想着你应该是吃错东西拉肚子了，才会那么说的。”
季半烟挠了挠头，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王奶奶见状，叹了口气：“也是，不过你能忽然提醒我那一下，想来也是天意。”
人家都说小孩子的眼睛都挺灵，能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事。
说不定真的是老天让季半烟来提醒她那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