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意外身亡
为父母者,总是希望自己的子女得到的是最好的。岂不知,世上哪有那么多尽善尽美的人和物,与外界一干事物相比,心灵的纯洁和灵魂的干净显得更为重要,但往往经历世故的老人,已忘记了这些初衷,所以在儿女面前总是好心办坏事。
阿弘也不知道如何去评价柳正义的所作所为,十恶不赦,但他又对家庭尽责,尊爱自己的母亲,但无疑他又是整个拐卖集团的帮凶。
案件到了这里,几乎已全部明朗,只要找到扬州双雄,就可以揪出幕后黑手。阿弘看着范芳芳日渐丰隆的腹部,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要在这几日内就要把这个案子完结。
至于吴三,追凶报仇无可厚非,但为何又要将李婶和儿子如此残忍地分尸呢?难道只是执念所致吗?
林十三和范芳芳、小玉再次回到扬州的时候,扬州府的榜文告示竟第一时间送到了他们手里。
扬州本地人氏郑志英、郑志雄二兄弟,深夜于望江楼饮酒过量,不幸引发疾病突然死亡。其家中妻妾眷属,因为争抢财物大打出手,郑志雄之子竟用一根红木纺锤,将郑志英之子捅死,而后自己畏罪悬梁自尽。
「这也太蹊跷了些。」范芳芳抬头向阿弘说道,一双美目之中满是疑云。
「是的,这未免太过于巧合了!」阿弘轻轻将告示放在桌上,一边看着小玉整理行囊,一边心中暗自思考:听柳正义的言说,那郑氏兄弟应该情谊和睦,要不然也不会总是一起出行办事。既然家长和睦,儿辈就没有睚眦相仇的理由。而且因财物争执动手杀人,理由又过去牵强,毕竟两家已分家多年,各自为宅各自生活,应该没有那些银钱纠葛。
阿弘知道,任何一个大的拐卖集团背后,总是有更大的隐秘,这个隐秘到底在哪呢?他决定去郑氏兄弟的家中去看一看。
两座宅院只有一街之隔,各自高楼大院,就连门楼都是一模一样的气势恢宏,上面都写着两字:郑宅。现在上面凄凄惨惨地悬着一条白绫,两个角檐之下也各自悬挂着一盏白色的灯笼。
阿弘猛然发现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既然郑志英和郑志雄两人都已身死,那么两个宅院,都应该白麻悬庭一起治丧才是,为何另一座门楼却没有任何白布,让人看不出一丝丧办痕迹。
「来客是哪位?」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额上扎着一条白绫,手中还提着一条,径自朝阿弘走来,一对红肿的鼓眼上下打量着阿弘,疑惑地开口问道。
「在下阿弘,京城人士,前来吊唁郑先生。」阿弘不明就里,只能含糊其辞地回答。
「好好好……公子里边请。」说着,单手一摆一个鞠躬将阿弘迎了进去。
一入门,院落中竟停着四口黑漆棺材,两口并排于正中,还有两口分别摆放在它们的两侧偏后一点。一名身披八卦血红道衣的道士正自在那里舞着一把桃木长剑,嘴中念念有词。
道士?在苏浙一带,有人去世后,超度的不应该是和尚吗?为何是道士?阿弘心下诧异,缓步走到人群中,选择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了下来。他四下观瞧,想看看这些郑氏兄弟生前的好友们,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道士舞完长剑,又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把法铃,绕着棺木一边摇一边念:「兄弟一心、其利断金,切莫在手足相残,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阿弘一听,险些没有笑出声来,这分明就是一个江湖骗子,怎么郑家家眷还请他来超度呢?阿弘刚要转身向管家探询假道士的情况,房角两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两人单独一桌,不饮茶不看戏,只是腰身笔直的坐在那里,两双凶巴巴的眼睛不对着院落,却一直看向郑府的内宅。
阿弘循着二人的目光看去,那里恰有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夫人,双目红肿神情痴呆地坐在一把太师椅上。jj.br>
「没有听说郑氏兄弟还有高堂在世呀,这人到底是谁呢?看其做派和心情,必应是郑府的长辈。」阿弘端起茶盏,默默地喝了一口。眼角里人影一闪,竟有一个人主动坐在了他的身侧,阿弘回头,竟是小薇。
即便她穿着男人的衣服,并在朱唇之上贴了男人的胡须,一举一动也尽力在模仿着男人的做派。但阿弘回头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看穿了小薇,他悠悠地低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报仇!」小薇的回答简短而冷冽,她顺手抄起桌上的茶盏,一仰脖喝了进去,她并未诧异阿弘一眼将自己识破,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直直地看向郑府内堂。
「你要找的应该是柳如是吧?不过柳如是已经失踪了,他不应该在这里。」阿弘不解的问道。
「他就在这里!」
「在这里?柳如是怎么可能在这里?」阿弘一向沉稳的面上,竟少有的露出些许惊诧,他不知道小薇到底再说什么,他更不知道小薇这一消息到底来自哪里。
「你不想知道吗?」小薇忽然转头,直勾勾地看向阿弘,见他没有回答,自己接口说道:「你若想知道内情就随我来吧。」
说完,小薇径自起身向门外走去。
两人的背影,映入一个人的眸底,双眼微跳径自泛起一抹冷笑。
小薇一直往前走,她知道阿弘在身后。
两人拐过一条长街,忽然,小薇一个转身直接扎进了一条极窄的胡同。阿弘知道她也发现了身后的两条尾巴。
两个圆圆的身影站在树荫里,左右张望。
「刚才还在,怎么一下就没了呢?」
「会不会这里有她们的老巢?」
「不会!我只是搞不懂,她怎么会和官府的人搞到了一起。」
「这谁说得明白!不过跟丢了,回去可就不好交差了,难免又是一顿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