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做麦芽糖的方子
薛雯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没人。
原来薛崇德真的开始读书了,柳氏帮赵郎中整理,炮制药材。
这些活计她原来在京里的时候也常做。
只是老爷子回来之后心情郁闷,方子也不开了,药也不做了,她就整个的闲下来。
如今住到赵郎中家里,哪里还能闲着,于是不等人家叮嘱,她先把活计做了。
赵郎中没阻止她,他知道不让柳氏做这些事情,他们一家住不安稳。
他觉得薛崇德是个好苗子,要真能有出息,赵家说不定还能沾点光。qδ.o
“赵爷爷!”
薛雯一见赵郎中,就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撒娇,“爷爷的药好好哦,我的头不疼了呢。”
“哦,是吗?真有这么神奇啊?”
赵郎中最爱听这种话,他笑得合不拢嘴。
“您是神医啊,当然很神奇啦!”
薛雯说瞎话眼睛不带眨的,没几句就把赵郎中哄晕乎了,“您什么时候带我爹爹去拜师呀!”
赵郎中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说,“小机灵鬼,说了那么多话,这才是你的真正目地吧?”
薛雯揉揉小鼻子,脆生生的说,“我不是催你哦,我只是想知道爸爸的老师好不好说话。”
赵郎中乐了,调侃道,“要是不好说话怎么办呢?”
薛雯很无奈的两手一摊,“凉拌呗,听说越是有本事的人,越骄傲,唉,好难相处呀。”
“你爹个木头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小人精!”
赵郎中疼惜的往她嘴里塞了一块麦芽糖。
薛雯呵呵一笑,“赵爷爷,我知道做麦芽糖的方子哦。”
赵郎中很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个?”
问度娘呗!
薛雯笑眯眯的说,“其实很简单啦。”
赵郎中一把把她的小嘴巴捂住,很严肃的说道,“是你爷爷说过的吧?”
薛雯立刻点点头。
赵郎中左右看看,做贼似的把薛雯带到书房里。
薛崇德正在抄书。
赵郎中一瞧他的字迹,忍不住点头说,“你这字是练出来了。”
“爹还在的时候打算让我学方脉,他说将来要给贵人诊脉开方子,字写不好会被人家笑话,从三岁起就让我练着呢。”
薛崇德说话间眼圈都红了。
“好孩子,你是个有志气的,只是光有志气不行,这丫头说知道做麦芽糖的方子,我想买下来。”
赵郎中很认真的说。
薛崇德立刻站起身道,“您说什么买卖的,要是真有抄一份给您也不值什么,就怕这丫头顺嘴胡诌,倒是糟蹋了物料。”
薛雯急了,“不胡诌,真的能熬出糖来,赵爷爷试试就知道了。”
赵郎中当然相信薛雯说的是真的。
老人家总觉得小孩子不知事,在她面前嘀咕几句被这孩子记下来也是有可能。
再说了,这么豆丁大的孩子,她哪里会说谎话。
“你不用担心,就像这孩子说的,试试就知道成不成了,要知道麦芽糖这东西可以健脾养胃,调节便秘,润肺止咳,比其它的药物更容易被患者接受,又一年四季都可以做,所以真要成了,这方子可得姓赵。”
赵郎中很严肃的样子。
薛崇德蹲下身体问薛雯。
“你先把方子背下来给赵爷爷听听,要是不成,咱们不能收人家的钱。”
薛雯一梗脖子就说,“简单着呢,先让麦种发芽。”
“长到两指节那么高的时候捣碎和蒸熟的碎米混在一起,用蒸熟的红薯也可以的。”
“反正搅合完了加水发酵4到5个时辰,然后把汁水挤出来熬就可以了。”
“发酵时候的温度不能太低也不能太高哦,稍稍烫手就可以啦,不然做不好的。”
赵郎中很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您以为有多难?”
薛雯很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薛崇德轻轻给她一个爆栗,“不许没大没小的。”
她撅着嘴不满说,“才没有。”
赵郎中哈哈笑了,“我去试试,真成了这拜师的束脩,我替你出。”
“还有要给我多多的糖吃。”
薛雯赶紧给自己争取福利。
赵郎中刮着她的鼻子说,“少不了你的。”
薛崇德很无奈的揉揉薛雯的头问,“这方子真的是从你爷爷那里听说的?”
“对呀,对呀,就是爷爷说的。”
薛雯不住的点头。
薛崇德摇摇头说,“你爷爷在的时候,你才两岁,话都说不清楚,骗谁呢?”
薛雯尴尬的冲薛崇德做了个鬼脸,“反正就是爷爷说的,不信你去问他。”
坏丫头!
薛崇德又好气又好笑,这孩子的脾气也不知道是随了谁,说起谎来一套一套的。
柳氏来收拾房间,听到这话忍不住插了一句,“还能随了谁,不都是你娘逼出来的。”
薛崇德一想到莫氏就连连摇头,“不提她,不提她,反正我们不会再回去了,她爱怎样就怎样吧。”
柳氏凑到薛崇德的耳边说,“我今早去打水的时候瞧见二哥了,不过,他好像没瞧见我。”
薛崇德微微一怔,“他怎么会在镇上?不是应该在家里吗?”
“他又不傻,你不在家里,那担水的活计可不得轮到他身上,指望你大哥?呵呵!”
柳氏鄙视着笑了。
薛崇德眼神深邃,淡漠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答应了小玖,要是秋闱考不中,她恐怕会埋怨死。”
“这可说不定。”
柳氏忍不住笑了,小丫头挺会数落人的,薛崇德真要是没考中,她肯定要抱怨。
薛崇德只能继续努力抄书。
这是个笨办法,抄书既能练字,又能背书。
他的字写得很工整。
抄好的书还可以拿到书行寄售,也是一种赚钱的法子,反正他不想在别人家里白吃白住。
薛雯跑到院子里看到薛衍在地上写字,她眼睛一转问,“哥哥,你在干嘛?”
“别闹,我在写字呢。”
薛衍很认真的说。
“教我嘛,我也要学。”
薛雯撒娇说。
薛衍很犹豫,“女孩子不能学写字的,你要学,就跟娘学刺绣。”
啊呸!
才不要拿针扎自己呢。
薛雯梗着脖子说,“你要是不教我,我就跟爹爹说你欺负我。”
“别介,您是老大,我才是老二,教了,教了,真受不了你。”
薛衍才不去触霉头,现在爹娘都爱死了小棉袄,自己像是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娃一样。
唉,忍了吧,谁让这是自己的亲妹妹呢!(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