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也许她会弹琴呢?
裴思辰原本不同意,但是裴之年态度强硬,说他已经一年多没有回苏城了。这次正好回去休息休息。言下之意就是不容商量。
裴思辰闷头吃饭,似乎是不敢拒绝。
谭沫沫觉得裴思辰好可怜,有一个这么霸道的大哥。
最终裴思辰答应了,说自己下午就回学校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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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裴思辰的事情解决了,另一件事情也马上就来了。
当他们吃完饭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饭店门口停着一辆加长版的黑色林肯轿车。
裴之年看到戴着墨镜倚靠在车门上的男人,他就觉得有一口气在胸腔里晃。
要爆炸一样。
没想到保罗如此见缝插针,难道还怕他们偷偷回国不跟他打招呼吗?
谭沫沫无奈地抓紧了裴之年的胳膊,这个保罗可真是阴魂不散。
保罗见他们出来,一手摘掉墨镜,看到谭沫沫的时候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他哗的一声拉开车门,绅士地对谭沫沫说:「谭小姐,请吧!」
裴思辰见来者不善,皱眉看向裴之年:「大哥,他是谁?他找小嫂子干什么?」
一句半句解释不清楚,裴之年对他说:「你先回学校,我和沫沫处理点儿事情。」
又对裴前说:「裴前,开车送思辰和黄律师。」
然后带上裴礼一起上了保罗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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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谭沫沫心里有点儿莫名的心慌。
之前为了救裴思辰,她一时冲动答应了保罗。可是真要跟保罗走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害怕。
裴之年似乎感应到了她的变化,他将她揽在自己怀里。
大约四十多分钟之后,车子开进了kies唱片公司总部。
这是一栋北欧风格的独栋建筑,跟着保罗走进里面,却发现里面的现代化设施非常豪华。
奢侈而低调,简约而华贵。
在电梯里,保罗看着上升的数字,对他们说:「三年多以前,我们好不容易联络到yoya,她才同意跟我们合作推出唱片。而且你们肯定不知道,yoya把佣金抬到了多高的一个价格!才肯同意跟我们合作!当时公司老板还是我爸,我爸看中了yoya的天赋,宁愿答应yoya的条件,也要出她的唱片。」
提到yoya抬高佣金价格,谭沫沫和裴之年都是愣了一下。
谭沫沫是觉得不可思议。
裴之年则是心里无故扑通了一下。
还没说完这一段,电梯就到了。
几个人走出来,保罗带他们进了一间巨大的钢琴录音棚。
占地面积足有五六百平方米,高端顶尖的录音设备,还有地上一架崭新的黑色三角钢琴。
保罗摊开双手:「这就是当初yoya录制唱片的地方!」
裴礼自始至终跟在裴之年身边,一声不吭,密切留意着保罗以及周围的动静。
谭沫沫松开裴之年的手,走向那架钢琴。
裴之年一边关注着谭沫沫,一边问保罗:「你说话自相矛盾。如果当初yoya为了赚钱才跟你们合作,为什么第一张唱片才发行了那么几张?」
保罗笑了笑,似乎早就想好了答案:「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在找yoya的原因!当初yoya和我们签订的是为期五年的合同!第一张唱片yoya希望做精致一些,所以我们只发行了小数量珍藏版。原本第二年,我们计划发行第二张唱片。可是就在和yoya联络合作的过程当中,yoya就消失了!最后一封邮件,她告诉我们,她正在写几首非常棒的曲子!然后,她就再也没有和我们联络过!」
裴之年问:「你是说,你们后来联系不到yoya,她失踪了?」
听到这里,谭沫沫回过头来。看着保罗和裴之年。
保罗看了一眼谭沫沫,对裴之年摇摇头:「不是。在那次合作之后,古洛克州演奏会,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当时我去了她的演奏会,本来我还约了她演奏会之后聊一聊次年第二张唱片的事儿,但是演出结束之后,她给我打电话说临时有急事,于是我们没有见到。好像是从那次之后,yoya就从钢琴界消失了。她的电话和邮箱,全都联络不到她了!」
提到古洛克州演奏会的时候,保罗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裴之年的脸上。
他在苏城那几天,听说了裴之年和yoya的新闻。
裴之年认为保罗是故意提到古洛克州演奏会的。
因为就是那一次演奏会,他遭遇追杀身受重伤,和yoya初次相遇。
裴之年不傻,沉默了三秒:「你怀疑我?」
保罗扯了扯嘴角:「如果真如苏城那些新闻说的,yoya当初在古洛克州演奏会救过你,那么你也许是yoya退出舞台之前,甚至是失踪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荒谬!」裴之年扬声反驳。「我跟yoya只有一面之缘。你的意思,怀疑我把她藏起来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也在找她?」
保罗冷笑一声,指着一旁的谭沫沫:「她的存在就是证据!她是yoya!她的模样,她的声音,她的脾气性格,她的饮食喜好,全都跟yoya一模一样!要么就是你在撒谎!你根本就没有见过yoya!如果她真的救过你,你怎么可能认不出她?!」
「够了!」谭沫沫快被他们吵死了!
保罗回头。
谭沫沫一步步走过来,站在保罗面前:「保罗先生,我不是yoya。也许我的声音,我的样子跟你记忆中的三年前的yoya一模一样,但是这都是巧合,还有你记忆的偏差。我不会弹钢琴,单凭这一点,我不是yoya!」
而就是谭沫沫这几句否定的话,让裴之年突然浑身发麻。
是啊,唯一不合理的就是这一点。
但是这却是最关键的一点。
她不知道她能做出国际奥数赛题。
她不知道自己能开枪。
她不知道自己拥有闻香识药的天赋。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弹钢琴?
也许她会弹琴呢?
有了这种设想,裴之年感到自己有些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