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公主已经沉睡
殷时蔚往白衬衫外面套了一件儿黑色的礼服,看着换好衣服出来的谭沫沫,他眼前一亮。
谭沫沫还在整理裙子的皱褶,根本没有意识到殷时蔚热切而惊艳的目光。
她抬起头来,看着殷时蔚,走到道具旁边问他:「这样可以吗?」
殷时蔚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笑道:「可以。你先躺进去。一会儿会有工作人员来挪道具。像之前说的,你等我暗号,我敲三次盖子的时候,你就可以醒了。」
「好,我知道了。」
殷时蔚掀起盖子:「来,先上来吧。我马上要进场了。」
谭沫沫看了一眼玻璃床道具,上去躺下了。床板有点儿硬。
还把自己的手机放到了枕头内侧。
「带手机干什么?」殷时蔚问她。
谭沫沫眨眨眼睛:「我躺在里面多无聊,我玩会儿斗地主。」
躺好之后,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她眨着眼睛对扶着透明玻璃盖的殷时蔚说:「就这样,可以吗?」
此时殷时蔚望着躺在自己眼前的谭沫沫,心思游移。
只感到自己喉咙发干,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玻璃床板上,睁着一双清澈而好看的眼睛看着他,他好想此刻俯身下去……
「殷同学?」谭沫沫见他似乎在走神,喊了他一声。
殷时蔚仓皇回神:「哦,好了!沫沫你不用紧张,就按之前我们商量好的做。如果咱们拿了最后的评奖,奖金对半分!」
一听到奖金,谭沫沫眼睛又发光了。
她点点头:「说话算话啊!」
殷时蔚被她的模样逗笑了:「当然。我先去舞台上准备,等一下会有人来这里把你推上去。」
「嗯。」
殷时蔚因为之前的不洁净的想法,其实还有点儿窘迫,所以赶紧盖上了盖子。
咔一声,玻璃盖严丝合缝盖到了床板上。
谭沫沫感到床板微微震动了一下,同时好像有一些粉尘落到了自己的脸上。
呼吸的时候,似乎有粉尘飘落到了自己的鼻腔里。
有点儿清新但是苦涩的味道。
幕布一盖,谭沫沫眼前的世界变黑了。
她听到殷时蔚对她说:「沫沫,你躺一会儿,马上就可以出场了。」
「好。」谭沫沫回应道。
接着,她听到有脚步声进来和出去,然后又听到殷时蔚说话:「我先上去,你们两钟之后帮我把道具抬上去。」
「好的,时蔚!加油啊!」
接着有杂乱的几声脚步声传来,还有聊天的声音。
「谭沫沫同学,你这次和时蔚合作,节目一定会拿下首奖的!」
谭沫沫一开始还是清醒的。但很快就开始觉得脑子忽然有些迷糊,就像是灵魂被催眠了一样。
眼前已经盖上了红布,她眼前一片黑暗,就跟躺在黑暗中一样。
耳边的谈话声也越来越飘渺,仿佛是从梦里传来的。
谭沫沫觉得有点儿不对,伸手去碰玻璃盖,但是她实在是太困了。
眼皮开始变的沉重。
眼皮挣扎了几次之后,她闭上了眼睛。
*
后台化妆室。
由于钢琴独奏是压轴节目,所以何诗荧又趁着还没轮到自己,来到了化妆室补妆。
心里想着陆秉竹正在台下看着,她要用最美丽最精彩的状态呈现在他面前。
陈嘉琪的舞蹈节目已经结束了,她还没有来得及换下舞蹈服,身上是青绿色的紧身长裙,妆容浓厚而夸张。
她靠在椅子一边,看着何诗荧补妆,却心不在焉的。
何诗荧从镜子里看她一眼:「嘉琪,你是不是不开心?我听说殷时蔚的魔术临时改成了有搭档,而这个搭档竟然是谭沫沫!这事儿我还是节目开始之前才知道的!殷时蔚可是真会抓热点!知道谭沫沫现在火!」
陈嘉琪哼了一声:「谭沫沫有什么好的?野丫头一个!除了会装傻和勾引男人,她还会干什么!」
「你呀,跟他俩置什么气!一个野丫头,一个凤凰男,正合适!那么多豪门公子哥,还不是任你挑?」
「不许说他是凤凰男!」气恼归气恼,陈嘉琪可以让自己骂他,但是不允许别人骂。
何诗荧笑笑:「好好!你别气。谭沫沫比不上你,殷时蔚迟早会知道你的好!」
「哼!」
「不过殷时蔚的魔术彩排时候大家都没有见过,我还很期待呢!」何诗荧说。
陈嘉琪眼里闪过阴狠得意之色:「我也很期待呢!是惊艳四座呢!还是贻笑大方!」
*
当何诗荧和陈嘉琪从后台溜到观众席的时候,殷时蔚已经风度翩翩地站在舞台上了。
音乐声响起。
殷时蔚先是用手里的帽子变出了一团烟花,赢得了第一次掌声。
紧接着殷时蔚缓缓走到舞台正中央,环视全场观众,他很享受这种被众目仰望的感觉。
他说:「公主已经沉睡了好久,她中毒了,毒药一直没有解。她孤独沉睡了多年,不知道身边的人来自何方,也不知道自己沉睡的岁月里,世界有了怎样的变迁。她在等待,等待一个可以把她唤醒的人,一个无论她现在是什么模样,都把她视为珍宝的人。年岁一天天过去,她独自在寒来暑往里睡着,没有人知道她的梦里是如何芬芳。也没有人了解过往的岁月里,她是如何美丽与璀璨。就在今夜,我们能把她唤醒吗?」
舞台下方的裴之年听着这些话,明明知道这都是魔术的噱头,却没来由的,心脏骤然一缩。
公主已经沉睡了好久。
她在等待一个把她唤醒的人。
感到自己的心脏被什么给抓住了一样。
他拿起面前的咖啡杯,端起来,喝了一口。
旁边的陆秉竹翘着二郎腿坐在位子上,对他说:「这是睡美人?好期待啊!」
裴之年不吭声。
陆秉竹又说:「童话故事的最后,公主是被王子吻醒的。你说,魔术会不会这样演?」
裴之年感到自己心里燃起了一把熊熊大火。
公主被王子吻醒?
幼稚!
「他试试?」声音是裴之年咬着牙挤出来的。
陆秉竹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