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副驾座
五五开嘛。结果就是,单打做了那个被开的五,被王秋怡打成了银牌。
好在女双和女团慕安澜都很支棱。
两枚金牌到手。
没拿到柳德米拉牌,拜伦赛德牌她也就理所当然地据为己有——毕竟周景泽有两块。
拿一块,不过分吧?不行就把她的比赛奖金给他,今年的名次还不错。慕安澜赚了不少,扣了改扣的部分,也不少。最根正苗红的国家霸霸,也会发。
单打没拿金牌,自然就没看到老方哭,慕安澜十分遗憾。
打完到放假前,有一段封闭集训,训完放假回家,还能过个年。
以至于慕安澜回到B市,并不对她师哥抱什么希望——希望他还记得自己在当舔狗这一回事。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以至于在机场碰到他的时候,她还愣了愣。
周景泽的手勾着一圈钥匙,颠了颠。
看到她时,挥了挥手,钥匙碰撞,叮叮当当响。
慕安澜:「……」
008:【你看吧宿主,别把人想太坏了。】
周景泽走到她的身侧,「这段时间约车挺贵的,老方舍不得预算,使唤我来给你打白工。」
老方就定居在首都,集训之后,就回了家,回家前还绕路送她去了机场。
也就年前几天,网约车价格开始缓慢增长。慕安澜拿了奖金,却还是会因为价格而……心痛。
008:【你还是承认自己抠吧,宿主。】
慕安澜:我们年轻人抠点怎么了!都是姐一球一球打的!
她慢吞吞地挪了过去。
周景泽顺手接过她的行李,开口问,「你家在哪?」
「江平区。」
「哦。」他点点头,「我在峡湾区。」
一南一北,距离跨越哪个世界第一大海峡。
她师哥成绩好,混到现在,勉强迈入104的行列,买得起富人区的房。
「没事。」周景泽说,「有车。」
「哦……」
慕安澜露出没有驾照的表情,「有空的时候,年龄不够,年龄够了,没空了。」
听起来怪可怜的。
他开始画饼,「退役后就有空了。」
小姑娘听不得这些,「别咒我,我还想职业生涯长一点。」
女队卷,也就意味着前面的人有可能会被后浪拍死在滩头。
周景泽失笑,「早点退有早点退的好。」
「一点儿都不好。」
「早点回归家庭。」他说。
「……」
「李朝霞教她儿子还挺好。」
慕安澜抿抿唇。没说什么。
李朝霞是周景泽前一个周期的女乒领头人,那个时候,慕安澜还是个小屁孩。
男运动员……拿她们国家队队长晏天来说。晏天拿了奥运金牌的后一年,高调官宣结婚,到现在,二胎都一岁了。啥都没耽误。
女运动员想要达到职业生涯的顶峰,付出得更多。在役时无暇分心,家庭、恋情,都得往后靠。李朝霞的孩子是三十二岁生的,她三十岁退役。那之后,才有时间顾及自己的事。很不公平。
她不想就这个问题讨论,干巴巴开口,「我不喜欢小孩。」
周景泽摸了摸她的脑袋,「明明自己就是小孩儿。同类相斥。」
她不说话,师哥就拖着她的行李走,边走边问,「不高兴什么?」
「没不高兴。」
周景泽开的是越野车,问就是,拉风。存在感怪强的。
他体贴地问,「坐前面还是坐后面。」
「后面。」慕安澜不假思索。
「这辆车副驾座没坐过女的。」他笑着引诱。
「后面。」
「怎么办啊?」周景泽的语气凉凉的,「旁边没人我还得分心从前视镜看你在干嘛,万一车祸了,两条命。」
慕安澜才拉开后座的门,听了他的话,狠狠合上,坐到了前面。
「我副驾座还没坐过女的。」
他扯开了自己的安全带,侧身扣好小姑娘座位上的安全带。
她撇撇嘴,「我自己有手有脚的。」
「能让别人做,为什么要自己受累?」周景泽托起她的左手,「这双手,可贵了。」
慕安澜:「……」
是挺贵,作为珍贵的左手选手。国家队还给她的手买了保险。
「我不会感恩的。」她说,「你副驾驶座坐过谁都和我没关系。」
这点倔得要命,「大满贯前,我不谈恋爱。」中文網
周景泽估摸着应该是提李朝霞,让小姑娘不高兴了。李朝霞生小孩时,很惊险,那几天。她老公的朋友圈都是想佛祖许愿,保佑大人小孩都平安。一大一小在ICU呆了两周,才转到普通病房,还被刊登上报。
他后知后觉把李朝霞的角色带入小姑娘,只觉得难熬。别说去ICU,哪怕是打比赛时冒出的小伤,他都心疼得要命。
单打最后一场,慕安澜的膝盖缠了胶带,想来是旧伤发作。
周景泽自己有上场前打封闭的经历。封闭针的痛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对顶级运动员来说,疼痛是家常便饭。哪怕是他,偶尔也会被痛醒,是以前的旧伤。
「开玩笑的。」
他说。
「什么?」
和他在一起,他不希望小姑娘永远是这么苦兮兮的。
「我副驾座还是坐过别的女的。」周景泽平淡开口。
「喔……」她的回答更平淡。
她师哥之前女朋友不断,最近在消停——也不一定消停,可能只是不跟晏队汇报了。
师哥先沉不住气,「那个女的是我妈。」
慕安澜:「……很冷的笑话。」
「也不冷。」他说,「我觉得我挺幽默。」
她配合地笑了两声,「一点也不好笑。」
「开心点儿。」周景泽开了广播。
柔和的女声开始说话,「由于全球气候变化,明日降温,B市会出现十年难得一遇的大雪。」
作为一个地处比较中部的南方城市,B市偶尔会下雪,那样的雪,轻得跟灰尘似的,不是认真观察,还以为哪里在飘灰。
「今年气候可真古怪。」他说,「上周我还在穿短袖,明天就下雪了。」
「少开油车。」她说,「为节能减排做贡献。」
周景泽:「……」
师哥摇了摇头,装似不在意地问,「要不要出来爬山。」
「不要。」她认真地开口,「我要回家睡懒觉。」
家里的床是king-size大床,比集训宿舍好多了,两人间,一米二宽的床,梦回大学宿舍。
周景泽:「……行吧。」
他又问,「哪天出来?我带你去球馆玩儿?」
「后天或者大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