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居然怀孕了
就在医生将手伸向我的裤子时,一阵寒风刮过。
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腥气,玻璃罐里的酒剧烈的颤动起来。
原本蜷缩一团的蛇,突然翘起了脑袋。
随即露出獠牙发出‘嘶"的一声,狠狠的撞上玻璃。
一声惊叫,将我浑浊硬生生的拉回。
好不容易跳好焦距,却看到继母惊恐的脸。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我浑身的汗毛炸开了。
只见医生正衣衫褴褛的靠在角落,黑色的血从七窍中缓缓的滑下。
而数十条蛇,则死死的钉在他的身上。
医生死了,死于剧毒。
而那些毒,正来源于酒里的毒蛇。
听起来,很离谱。
任何人也都不可能相信泡在酒里几年之久的蛇还能活过来,甚至能够杀人!
但是,我亲眼所见。
也直到那一刻我才相信二十年前发生的事,不是父亲醉酒后的杜撰。
一回到家,继母便将我狠狠推到了父亲的跟前。
我踉跄一下,对上一张苍老的脸。
多岁的父亲,脸上布满了风霜。
上面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沟壑,让这一路上我对继母所有的忍让和怒火顷刻间消融成了心疼。
「岁岁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为什么老惹你妈生气了?!」
父亲举起旱烟,使劲的吸了一口。
语气很严厉,可背对着继母望向我的时候却挤了挤眼睛。
这是我们父女之间才懂的小动作,那是在宽慰我。
母亲生产时落下了病根,没几年便去世了。
父亲为了有人照顾年幼的我,便娶了一个寡妇,也就是我现在的继母。
继母带着和前夫所生的女儿嫁过来,鲜少给我好脸色。
可为了家庭‘和睦",父亲只能委屈我。
毕竟再婚,让他掏光了所有的家底。
「爸,我……」
「老年,你要做外公了!」突然,继母阴阳怪气的插嘴。「你的好女儿年岁岁……她怀孕了!」
父亲嘴角的弧度,瞬间僵住。
而我抬起头,直勾勾的望向继母。
以前只是害怕她,现在觉得她可怕。
给我手术的医生死了,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可她避重就轻,却只想着羞辱我。
「这就是你年大福养出来的好女儿!好好的不读书,在外面瞎搞!现在被人搞大了肚子!不知检点的样子,简直和她妈……」
「闭嘴!出去!」
没等继母嚷嚷完,父亲怒喝。
这是我记忆中,父亲第一次对继母发火。
虽然只是短短的四个字,却也足够的震撼。
悻悻的瞪了我一眼,继母这才不情不愿的摔门而出。
而父亲调整了面部表情,这才望向我。
「丫头,爸想听你说!」
我点点头,便如实的说出了一切。
随着我的一一赘述,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甚至激动到烟丝已经烧完了,还‘吧嗒吧嗒"的使劲空吸着。
父亲下了地窖,抱出一坛雄黄酒。
「把酒喝了,等爸回来!」
急促的撂下这么一句话,手忙脚乱的将烟斗别进腰带,父亲便匆匆的离开。
仲夏的窑洞中,本该清凉无比。
可我身上的冷汗,却始终没有干涸。
揭开封住坛口的红油纸,一股酒香随即扑面而来。
纵使酒香浓郁,但我还是敏锐的嗅出了雄黄味。
拿来一个大碗,捧起坛子便往下倒。
可随酒流出的,还有一条活生生的响尾蛇!
响尾蛇尾巴抖动着,发出啪啪声。
翘着脑袋,不停的吐信子。
见此,我的脑子‘嗡嘤"一声响起了鸣音。
等反应过来,双手一软。
酒坛子随即落地,‘啪"一声四。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脚下一软摔在床上。
撑着床的双手,却感觉到了异样。
掌心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蠕动。
咽了咽口水,我转过身去。
小心翼翼的抓住被子,而后猛的掀开。
顿时,头皮炸开了!
只见床上密密麻麻的,蠕动了上百条的蛇。
那些蛇挤在一起,发出令人后脊发凉的‘嘶嘶"声。
我很怕却不敢再叫,怕惊着这群蛇。
于是只能硬生生咽下喉头的恐惧,盯着床上的蛇慢慢的往后挪动。
可退着退着,后背突然被什么硬物挡住了。
一股寒气,钻进领子。
瞬间,绽开了所有的毛孔。
而原本那群凶神恶煞般的毒蛇们,则集体低下了脑袋呈现虔诚的匍匐状。
‘嘶"
一个诡异的声响,传进我的左耳。
有一道湿漉漉的寒气,正时不时蹭过我的耳垂。
僵着后背,不敢回头。
却在望向墙上的镜子时,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只见我的身后,此刻正立着一条巨大的黑蛇。
和我梦中的那条黑蛇,一模一样。
黑蛇探着脑袋,眯着阴鸷的眼睛。
吐出的信子,正时不时的蹭过我的耳畔。
因为惊恐而挛缩的鼻腔,已经不能足够我的供氧。
于是,我只能半张着嘴急促的呼吸。
突然,黑蛇翘起脑袋。
和镜中的我,四目相交。
像是触到了逆鳞一般,黑蛇猛的张开血盆大口。
一股寒气,从口中喷出。
顷刻间,镜子四。
而我的身影,也跟着支离破碎。
就在我抖的像是筛子的时候,一条尾巴悄无声息的滑过我的脚踝。
一路往上旋转着,最后将我紧紧裹住。
随即,黑蛇那颗硕大的脑袋伸到我的面前。
它对我吐着信子,缓缓下降。
直到,和腹部平齐。
黑蛇眯着眼,用脑袋蹭着我的小腹。
那冰凉的触感,让我身上的汗毛刹那间全部竖起。
甚至,我能清晰的看到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就在脑袋一片空白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黑蛇受了惊一般,猛的咬向我的肩膀。
我还没来得及痛呼出口,它便溜出了门外。
而床上的蛇,也顺着墙壁钻进了缝隙。
「岁岁!」
父亲冲进来,一把将我扶起。
紧跟其后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那条蛇……它来了!」
说到这,我缓缓松开被血染红的手。
「老先生!老先生!」父亲急了,急忙大喊大叫。
老者急忙掏出一个纸包,将里面的药粉撒到我的伤口上。
可随即,却轻叹出声。
这声叹息让我嗅到了绝望,也吓得父亲脸色惨白。
「老先生,求求您救救我的宝贝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