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对得起她这尊贵的会员吗?
又开始装笔了。
早晚死你手里。
景乐被那冷到骨子里的眼神震了一下,不敢正面刚了,只好在心里默默回怼。
晏屿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了不少赞赏:“殿下能一句话里,带了这么多成语,还是有进步的。也说明了殿下并不笨,日后要好好做功课。”
景乐:........
现实版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在逞一时口舌之快和凌迟处死之间,她将头偏向了一边:“知道了。”说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她的座位十分好找,因为黑寡妇对面就一张桌子。
晏屿低头将书翻了几页,又忍不住抬头看了景乐一眼,她坐在桌子前,好看的细眉扭成一团,低着头一脸愤懑的看自己肿的不成样子的手。
这位小公主倒比他想象的安静了不少。
他以为打这小公主一板子,她就得闹得天翻地覆呢,没想到硬生生的接了两板子,还能安安静静坐在那。
也没有想到一直只会发脾气砸东西的她,会说出那么一番话。
他总觉得那番话是没来由的。
倒是那副自己死了活该的样子,不像是在作假,难道当真知错了?
若是这次能让她长了记性,以后不起那些歪门邪道的心思,倒是也好。
他白玉般的指节在桌子上轻敲了两下,见景乐抬头:“书在你左手边。”
景乐用不怎么痛的指尖尖拿起崭新的《大学》,看着没有注释的文言文叹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了,好不容易穿书了,怎么还要学这个。
而且她大学的主修专业是电气焊,跟这玩应没半毛钱关系。
她看着那些古文,太阳穴一下一下跳的厉害。
让她去虐渣手撕白莲花好吗,实在不行,去欺负女主,当个又美又富又恶毒女二也行啊。
为什么要让她这个小反派也称不上的炮灰,在这跟黑寡妇大眼瞪小眼?
晏屿倒是没有再为难她,景乐云里雾里的听了一上午。
其实晏屿讲的很仔细,也很认真,一点也不枯燥。
事实证明,反派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行的。
至少她就不行,智商不行,胆子也不行。
那日拿花瓶砸了他之后,瞧着他满脸血,她的手一直在哆嗦。
可她也没啥学习文言文的心思,在晏屿敲桌子以后。
景乐抬头目光落在了晏屿敲的有些泛红的指节上,又想起第一次见面,他衣衫半敞,脸颊,耳根,还有眼尾都带着薄红。
忽略那只明晃晃的匕首,那种强装镇定可又掩不住愤恨委屈的神情,禁欲又惑人。
怪不得小公主色心大起。
原文没提,她也知道那夜是限制级的。
她叹了一口气,会员白开了。
这么点子内容也不让她看。
还管她叫尊贵的会员。
也不想想它干的事,对得起她这尊贵的会员吗?
“殿下?!”晏屿见她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手,不自觉提高了声音。
“我在。”景乐回了神,目光还在他身上转悠。
晏屿:........这回答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他清声:“臣知道。”
“你知道叫我干嘛啊?”景乐知道他让自己看书,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没有同桌可以唠嗑,没有喜欢的男生可以传小纸条,实在有些无聊。
晏屿:.........我叫你干嘛,你心里没有笔数吗?
“臣是想问殿下,臣刚才讲到哪了?”晏屿极有耐心的问道。
“不知道。”景乐异常的诚实,在晏屿发作之前又开口:“太傅,你其实很讨厌我吧,讨厌我又要给我讲这些道理,是不是很难受?”
晏屿握着书,眼也未抬:“殿下想多了,臣不难受。”
是不难受。
不是不讨厌。
景乐听得很明白,正好洗洗白,摆脱关系,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我知道太傅讨厌我,喜欢应该是两情相悦,不该是仗势欺人。经过那晚我想明白了,以后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晏屿这才抬眸看着景乐:“殿下,您要是实在听不下去,今日可以先到这,不用装出这副痛改前非的样子。”
“呀。”景乐朝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被识破了啊。”
“那我走了啊。”景乐麻利的站起身,生怕他反悔,跑到门口又顿住了脚步,转头看着晏屿,正好对上晏屿合书抬起的眸子,她伸出两只依旧肿着的手:“我也是个大度的人,这两板子的公报私仇,我不跟你计较了。”..
她说完转身就跑了。
晏屿承认他确实有公报私仇的成分在。
毕竟这种事,羞于启口。
更何况皇上多宠爱这位公主,那是有目共睹的。
翰林院多少大儒,皇上不用,偏偏指了他给这位公主当太傅,丝毫看不见他在朝堂上所做的努力。
能轻轻斩断了他的仕途,便也能为了保住皇家的颜面,将他指给公主做驸马。
可他不甘心。
怎么能甘心呢?
十年苦读,以为终于拨开乌云见明月了。
却因那小公主一句话,所有努力化为乌有。
景乐往长乐宫走,一边忍着手痛,一边听着青禾的喋喋不休。
青禾说来说去,都是晏屿太大胆了,怎么敢这么对殿下,定然要请皇上下旨斩了他。
且越说越激动,最后气的脸都红了。
景乐敷衍的点着头,她不想见黑寡妇了,可也不想将他放回朝堂上,让他握着实权随心所欲的屠戮。
青禾实在气不过,干脆停了下来:“殿下金枝玉叶,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是他一个小小的太傅说打就打的吗?”
“殿下去找皇上吧,皇上定然会为殿下主持公道的,他还无法无天了不成?”
他可不还真的能无法无天。
不然怎么将皇帝弄暴毙呢?
“你不懂。”景乐摇了摇头,继续往长乐殿方向走,从这跑了八回,她已经记得路了。
青禾连忙跟上,却并不甘心:“殿下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千娇万养长大的,从小磕了一下那都整个太医院来瞧,哪受过这种委屈,他凭什么?”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