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魔气2

数道光束整齐划一的从半圆黑水中穿透而出，将那弱小的暗流拉扯撕裂。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传来，地面的尘土瞬间在旋转的水流中群魔乱舞。

强大的神的气息迎面而来，只是神智到场的奇斯打心底产生一股恐惧，他的目光僵硬笔直地不受控制地看向一个方向，正好对上翻滚烟尘中，照射出的一双金色的双眼。

光是对视一眼，奇斯就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凝固的点点身形就要灰飞烟灭了。

根本不敢看清对方究竟是谁就闪现似的逃离了现场。

「你在看什么？」

已经做好心理建设的索菲特走到鹿亚身边，帮其挥开周遭的灰土。

「没什么。」鹿亚表情无波地收回视线，黎辉被挂在腰间，黑发女孩未退稚嫩的脸颊上是含苞待放的风华。

她单手扶着剑柄，腰杆站的笔直，一双张开的凤眼看向了蛇龙的方向。

艾伦克看到从这阵烟雾中走出的女孩表情疑惑：「小姑娘，你是怎么到这的？你......」

话音戛然而止，他的目光下移，看到了女孩腰上挂着的那把有些熟悉的剑，还有女孩的穿着发型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艾伦克不敢认：「你.....你......你......」

手指颤抖地指着对方，一时之间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丧失了语言功能。

鹿亚却看也没看震惊中的艾伦克一眼，徒步笔直地走到蛇龙面前。

「你不要太得意，」巨蛇的眼中充斥血丝与仇恨，「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以后都会遭到报应的。」

「什么是报应？」蛇龙诅咒的话说完，站在面前的少女不但没有发怒，还朝它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报应是指一个有心脏的物做了愧对良心的事情日夜不得安眠，换来的一个注定悲惨的结局，可我并不觉得我们做的是愧对良心的事情。」

「你居然还说这不是愧对良心的事情！」蛇龙被鹿亚的这句话激怒了，「你们杀我妻子！毁我家园！这都没有愧对你的良心你简直就是没有心！」

鹿亚原本可不就是没有心吗？

少女朱红的唇瓣勾起嘲讽的笑：「你往中心那里，送了不少人类吧？」

对方话落，蛇龙的表情瞬间变得呆滞，不敢相信鹿亚居然知道那些人的去处。

「你以为自己帮助的是神明？」鹿亚质问的声音再次传来，问完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低眉笑出了声，随后收敛了笑，用诚恳的语气评价，「真可怜。」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什么！你这个人类究竟在说什么！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喂！」

鹿亚彻底无视了狂怒的蛇龙，在经过艾伦克时轻声道：「它交给你了，当做顾客赠礼。」

艾伦克表情愣住，在回神时鹿亚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大殿尽头，索菲特从刚刚开始一双眼睛就直勾勾地盯在鹿亚身上，见对方离开也连忙把腿跟上。

又剩下艾伦克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大殿，身边只剩下一只缠绕在石柱上眼神疯狂的蛇：「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不准走！喂！！！」

「唉你......」踏出去的脚停留在半空，艾伦克眼珠子转动一圈后，觉得不搞事情全身有蚂蚁在爬。

于是将踏出去的脚收回，转身笑眯眯地看向蛇龙：「她的意思很简单呀，」表情欠欠地稍微凑近，「就是，你被骗啦！」

「你们这些人类！在胡说什么我是高贵的龙！怎么可能被骗！神又怎么可能会骗人！」

蛇龙崩溃的大喊出声，在这时艾伦克也收敛了笑，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神明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肮脏的魔气，你不过就是被狡猾的魔徒蛊惑的一条蠢蛇罢了，只是这些年来你杀的人多了，感觉自己变得强大了，就自我欺骗罢了。」

「不可能！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至于你那所谓的报应，」艾伦克嘴角勾起嗜血的笑，「一年来我死在你这的弟兄，你也是该偿还一下了不是吗？」

寒冷尖锐的冰锥在周遭的水域中快速凝固，艾伦克的身影慢慢飘到半空中，一直带着笑的双眼中有隐隐水光闪过，水汽流出潜水魔法层后就消散在了水中：「这，就是你的报应。」

「啊啊啊！！！不！！！不会的！我不会被骗！神明大人答应过我！只要我们替他办好事我们一家就能成为真正的神龙！！！我就不用让我新生的孩子生活在这肮脏的沼泽之下！我就能挺起腰杆带我的家人去过更好的生活！！！你们说的都不是真的！不！！！不是真的——」

不甘的怒吼停止在死亡下。

艾伦克落地，长满胡茬的脸上沾了点蛇血，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眼，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最后，他转身，走出这座华丽又充满血腥的宫殿。

「可被你杀掉的那些人，从没有当神龙的远大理想，唯一的梦想就是让家人有一顿饱饭，就因为你的自私，他们再也回不了家了。」

低低的叹息被水流卷散。

只听沧桑的大叔最后才似是解气一般骂道：「呸！活该！」

艾一一直在蛇龙宫殿门口等着鹿亚出来，原本外面有的大片金山银早已消失不见，被某位路过的「贼」收入囊中，「贼」还很嚣张地站在门口，等着同伙。

「让你久等了。」

就在艾一觉得无聊时，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他下意识抬头望去，就对上一双含笑的黑色双眸。

他先是沉默着确定对方没有受伤后，才上前道：「事情都解决了吗？」

鹿亚刚想张口说话，身后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身后那座宫殿的砖瓦开始一片又一片的散架掉落，于是就算鹿亚不说，艾一也知道对方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转头对着面色无语的少年露出一个无害的笑：「这里要塌了，我们出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