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孙太后
朱见深的哭声让钱皇后衣以为是自己抱着朱见深的姿势不对呢,赶忙换一个位置,动作更轻了一些,她虽然占着个嫡母的名分,但终归不是亲生的,多是要注意一番,不能让有心之人做文章。
而朱祁镇没有想那么多,「想来是皇儿饿了。」
说完便挥手让宫女将朱见深抱下去喂奶。
小宫女从钱皇后的怀中接过了朱见深,而后便用锦被将其遮盖严实后,才缓缓退出宫殿。
「小皇子来的时候才吃过奶啊,怎会饿了呢。」走出宫殿的小宫女低声嘀咕了一句。
再回到周贵妃的殿宇中,朱见深便停止了哭泣,闭着两只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将其放置在床上后,周贵妃轻声问道:「皇上说什么了吗?」
「娘娘,皇上见到小皇子可是欢喜的不行,可小皇子认生,在皇后的怀中不停的哭泣,皇上只好让奴婢先抱回来了。」
周贵妃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钱皇后是孙太后选的儿媳,并且与朱祁镇的感情也是十分要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入宫这么多年,一无所出,而自己先为皇上生下龙子,会不会引起钱皇后的嫉妒,继而引发钱皇后对自己孩子不利的事情。
朱见深若是知道母亲心中的想法,只会说大可不必。
自己的小命还轮不到钱皇后惦记,因为接下来八年惦记自己小命的人,可是新一任的皇帝,也就是他的叔叔朱祁钰。
两年后,自己的便宜老爹会御驾亲征,继而引发土木堡之变。
一个几乎压断大明帝国脊梁的一场变故。
虽然朱见深前世只是一个小学的老师,可对于这场发生在正统年间的战争还是很熟悉的。
永漠北,朱瞻基也曾御驾亲征,威名远播,金戈铁马。
这让自己的便宜老爹觉得御驾亲征是大明皇帝的优良传统,但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些过于自信了。
张太皇太后离世,三杨相继凋落,整个朝堂之上没有一个可以对朱祁镇起到掣肘的人。
也先率领瓦剌大军进犯边境,在大太监王振的挑拨下,朱祁镇也想学父辈御驾亲征,正面击溃瓦剌,率领着京师所有的精锐,包括英国公在内的武勋集团,出兵塞外。
结果显而易见,失败了。
朝多名大臣,武勋集团,三十多万的京师精锐,全军覆灭,而朱祁镇也沦为了瓦剌的俘虏。
大明有衣冠南渡,靖康之耻的危险。
在此危难关头,朝中以于谦为首的官员,在与孙太后达成协议后,依旧以未满两岁的朱见深为皇太子,但又为避免主少臣疑,将监国的朱祁钰推成了皇帝的宝座,并遥尊在也先营中的朱祁镇为太上皇。
顺天府京城城下发起了轰轰烈烈的京师保卫战。
打退也先进攻后。
大明再也没有永乐朝宣德朝的进取之心,开始走了下坡路,若不是朱祁钰稳住朝局,于谦用尽辅佐,只怕大明的国运就被这一战败光了,永乐大帝积累下来的威名,仁宣之治留下的家底也荡然无存。
被俘虏一年后朱祁镇被送回了京师,也被朱祁钰关进了南宫,这一关就是八年。
而在景泰三年的时候,坐稳帝位的朱祁钰将朱见深的皇太子尊位废除,立了自己的儿子朱见济为皇太子,不过两年后,朱见济夭折,大臣们又复议立朱见深为皇太子。
,在这种微妙的宫廷关系中,朱见深便开始了长的提心吊胆的生活,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落下了口吃的毛病,并且疯狂的爱恋照顾自己的宫女万贞儿,是姐弟恋的开山宗师。.
便宜老爹朱祁镇回来后,也没有安生的过日子,朱祁钰重病期间,在徐有贞,石亨的帮助下,夺门而出,重新登基,并且杀了柱国大臣于谦,开始了天顺之治。
人生唯一出彩的地方就是废除了人殉制度。
朱祁镇第一次登基是从父亲的手中接过的皇帝,而第二次登基是从朱祁钰手中夺来的皇位,也有人说是从自己的儿子朱见深的手中夺来的皇位。
不过这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而历史中的朱见深也是褒贬不一。
朱见深与朱祁镇的开局也不一样。
朱祁镇接过的是经过仁宣之治的大明帝国,而朱见深接过的是又经历八年黑暗天顺是时代,满目疮痍的国家。
有人说的是英武之帝,有小汉武之称,在位前期,收复了老爹丢失的河套,险些灭亡了女真部族成化犁庭,又妥善解决了自元代就产生的荆襄百万流民,安定两广,但在位后期,却因为独宠万贵妃,宠信汪植,开创皇庄,被惯于昏庸之名。
不过历史是个小姑娘,属于胜利者。
土木堡之变给大明带来的后遗症可不仅限于天顺,成化一朝,对于明朝中后期都有较大的影响,也是大明由盛转衰的一次大波动。
得知自己处于明朝的哪个时期后的朱见深,便想着是否能够凭借自己阻止土木堡之变的发生,可他看着被递到嘴边吃饭的家伙后,心中不由苦闷不已。
我还吃着奶呢,怎么去阻止土木堡之变的发生,要是自己真傻不愣登的跟朱祁镇说,老爹你不要亲征,你一亲征,老家有被端掉的可能,一定会被当成祸国秧民的妖孽来对待。
虽然毫无办法,但日子还是一天一天过去,一年的成长,朱见深身体也渐渐强壮起来,也」学会「了说话。
因为是朱祁镇的第一个儿子,他虽是养在生母周贵妃的宫里,但却有相当一段时间在孙太后的宫里面。
也就是在孙太后的宫里面,朱见深学会了说话,第一个喊得不是爹,不是娘,而是皇奶奶。
这可是让孙太后高兴不已。
而朱见深也清楚,母亲虽是皇贵妃,但一切的权力来自于老爹,而老爹虽是皇帝,再过一年自身难保,能够帮助自己改变命运的也只有眼前的孙太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