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姐姐不会抛下我的
「你觉得本王在棺材中躺了两年,能有力气进宫请安吗?」燕北鸠甩了裴阳一个:「你是个蠢货」的眼神,口气阴冷。
「王爷恕罪,属下只是太激动。」作为铁血汉子看到昏迷两年的主子醒来,多少激动到乱了分寸,「那还是按照先前几次给宫里回话。」
「嗯。」燕北鸠抬眸看着铜镜内的自己,「以后南无忧就是肃王妃,谁都不许提替嫁一事,要是谁敢在王府中提一个字,杀无赦,不必来报。」
「属下遵命。」裴阳暗暗心惊,那位代替南家三小姐嫁过来的六小姐究竟有何本事,居然在新婚夜就牢牢抓住王爷的心。
洗了一个澡。
燕北鸠只觉得浑身清爽,走路都带着风。
初夏的风,带着几分凉爽。
燕北鸠脚步停在喜房门口,调动下面部的肌肉。
扬起灿烂的笑容,伸手推开了新房的大门。
「姐姐,我回来了。」
燕北鸠面上的笑容在望着空荡荡的房中渐渐消散。
「姐姐……」
这一声明显比少了刚才的喜悦,多了一分惊慌失措。
「姐姐,你在哪里呀?」燕北鸠一步跨入房中,开始左右寻找南无忧的身影,「你是在跟鸠儿玩捉迷藏吗?姐姐……」
还是无人回应。
燕北鸠开始六神无主,弯着腰将人能躲的地方挨个翻找:「姐姐,你快出来,捉迷藏不好玩,我不要玩。」
蜷缩在房梁上的南无忧,看着底下如同只无头苍蝇四处寻找自己的燕北鸠,面上的疑惑始终未散。
她还是想再看看,燕北鸠就是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姐姐……你在哪里?」
一阵翻箱倒柜后,燕北鸠还是没找到南无忧。
他白皙的面上渐渐腾起一丝惧意,抱着自己的头,缓缓蹲在地中央,像极了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姐姐,你快出来,鸠儿害怕,好怕。」
听着燕北鸠一声声充满绝望的呼喊声。
南无忧做不到无动于衷。
双手撑在房梁下。
身躯轻盈地落到燕北鸠面前:「小哭包,我在这里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燕北鸠一愣,抬头满脸不信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女人,下一秒他面上腾起一抹狂喜。
张开手臂,将南无忧整个人抱住,紧紧地,死死地,不撒手。
「燕北鸠,疼……」南无忧被他双臂箍得后背生疼,「轻点好吗?」
「不好。」燕北鸠一口回绝,又紧了几分,「我要是松手了,姐姐就会不见的。」
听着他斩钉截铁的语气,南无忧淡淡道:「我不走。」
暖黄的烛火下。
燕北鸠一头未干乌发披散在背后,仅仅穿了一件单薄的贴身白色长袍,或许是因为在冰冷的棺材内躺太久了。
他俊美的面上,泛着淡淡的病气。
还有浓浓的委屈。
能够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那就是真失忆咯?
南无忧努力腾出一只手,轻轻摸上燕北鸠还未擦干的乌发:「不擦干头发,会着凉的。」
「姐姐在转移话题。燕北鸠眼眸微垂透出几分生气,张嘴就是一口咬上南无忧的左侧脖颈。
尖尖的牙齿轻轻研磨着细嫩的肌肤。
「燕北鸠,你属狗的吗?怎么动不动就咬我?」南无忧无奈了,伸手推了推燕北鸠的脑袋,推不开。
「姐姐不要推开我……」
燕北鸠嗓音呜咽,啃咬的力道渐渐放轻,变成轻柔的吻,吻过她脖颈每一寸肌肤,最后贴在大动脉的位置问她,「姐姐,你说你身上这么香,那你的鲜血是甜的吗?」
南无忧一怔,随即无奈地笑起来。
长得好,身材好,嘴巴甜,又会哭。
果然,她对这种男人没有抵抗力。
「在我作为你王妃这段日子里,我不会走的。」
燕北鸠听得一愣,稍稍松开南无忧几分,面有不信地看着她:「姐姐的话是真的吗?还是为了逗我开心?」
南无忧摇了摇头,用指腹拭去燕北鸠面上未干的泪痕:「你哭得我都心碎了,我怎么忍心离开你呢?」
缓慢跳动的心,因为她这句话,变得狂跳不止。
「我就知道姐姐不会抛下我的。」燕北鸠面上一喜,再次紧紧揽住南无忧,下巴贴近她的颈窝处轻蹭着。
仿佛唯有这样的方式,才能表达他内心对南无忧的喜爱。
她的纤腰被紧紧卡在燕北鸠的臂弯内。
南无忧两手抵在他胸前,试着推了几下,结果得到他不满的哼哼声:「姐姐身上暖和,让我多抱一会儿。」
会咬,会蹭,还会摇尾巴撒娇。
跟修狗毫无区别。
「地上凉,先起来。」
南无忧淡淡的眉眼对上燕北鸠雾蒙蒙的黑眸:「再说你头发还没干呢,要是真着凉了,还不是要我照顾你?」
「可一起来,姐姐就不让我抱了。」燕北鸠面上写满了纠结。
「听话,起来。」
燕北鸠看到南无忧眼神渐渐转冷,立马松开南无忧速度站起来。
面上全是小心翼翼,生怕她翻脸。
「姐姐生气了?」
「没有。」
缓缓站起来的南无忧瞅着燕北鸠完美的下颚线道:「既然我答应留下,就不会动不动生气,你也没必要费尽心思揣摩我的心情,做你自己就好。」
「姐姐,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燕北鸠面上腾出几分无助,「这个肃王府除了姐姐,我一个都不认识,要是没了姐姐,我该怎么办呢?」
「你是肃王,王府所有人都是你的下属,他们不会伤害你的。」南无忧靠近燕北鸠,身子与他紧紧相贴,仰头看着他,「相反我这个替嫁过来的新娘,随时随地会伤害你的,你难道不怕吗?」
「我怕。」
南无忧勾唇一笑,果然。
「但比起姐姐伤害我,我更怕姐姐离开我。」燕北鸠一把拿起桌上果盘内的匕首放进南无忧右手中,再握上她的右手腕,将冰冷冒着寒芒的刀尖抵在自己心脏处,「姐姐,现在鸠儿这条命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你是要我活,还是要我死,全在你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