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扶苏教书
冒顿站在高地,缓缓握紧了拳头,他本想用这次机会,打压月氏,磨耗秦国实力。
却没想到秦二世竟然直接采取上兵伐谋,不战而破的手段,无损地收服了月氏。而自己反而有了些许损耗。
他眯起了阴鸷的双眼,射出两道犀利的光芒。
看来,与秦国的消磨,任重而道远。以他的脾性,不可能永远依附于秦国。
咸阳宫姬宫
「獯粥,这次与冒顿的合作,成了。如今朕派的上将,已经在带着月氏王俘虏回来的路上。」
胡亥坐在榻旁,牵着獯粥的手,看着她恬静的面孔说道。
「都是陛下英明,不打仗最好了,以前头曼单于与大秦打仗死了不少人,我的叔父就死在了秦国的土地上,再也没能够回来。」獯粥的手被胡亥牵着,双眸望着胡亥灵动地闪着。
「你的叔父······?」胡亥闻言,垂眸沉吟道。
「就是我父亲的弟弟,曾经头曼差点将我父亲从左贤王的位置上废掉,左贤王相当于太子。因为头曼宠幸我叔父的母亲,所以·······」獯粥低低道。
「所以你的父亲便设计,让你的叔父死在了秦国,没人再能威胁他的继承位。」胡亥闻言,微微一笑。
「啊······」獯粥闻言,眼中泛滥起了泪花。今日胡亥百忙之中抽出空,好不容易前来看望自己,是来告诉自己好消息的,不适合说这些。
胡亥见此微笑着伸出一只手,摸了摸獯粥的头,说道,「放心吧,只要我在位就永远不会与冒顿开打。」
獯粥闻言瞬间含笑,眉眼弯弯。
然而胡亥的言外之意是,若是冒顿开打,他则不会手软。而会迎面而上,甚至借势吃掉他也不一定。
妻子和国家在他心里,他以国家为首。
「好了,朕该离开了。」胡亥松开握着獯粥的手,缓缓起身。
「恭送陛下。」獯粥伸出一只手,将自己从榻上撑起。
「不必。」胡亥见此,按住了獯粥,不让其起身,与之深深对视,对其微微一笑,说道,「好好休息。」
然后便当着獯粥的面离开了姬宫。留下双手撑在榻上,垂首默默落泪的獯粥。
三川郡
扶苏和张良、孙叔通等人已经抵达了咸阳的东边壁垒——三川郡。
因为此地是联系旧东方六国之通道。
所以他们先抵达此处。
此时,扶苏、张良和孙叔通等人正在三川郡的最大的学堂,为秦国先生,高中生讲述秦国的大学教科书。
「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阴在阳内,不在阳对,太阳,太阴。这句话的意思是,防备得周全时,更容易麻痹大意;习以为常的事,也会失去警戒。秘密常隐藏在公开的事物里,并非存在于公开暴露的事物外。但公开暴露的事物发展到极端,就形成了最隐秘的潜藏手段。」
「阴谋作为,不能于背时秘处行之。夜半行窃,僻巷杀人,愚俗之行,非谋士之所为也。秘计能有成效,不能在背时秘密处使用。半夜里偷东西,僻静小巷中杀人,这是愚蠢的行为,都不是谋士应该做的。」
扶苏站在讲台,为台下的上百人讲述。
「战国时,魏国会同赵国联合攻打韩国,韩国向齐国告急求救。
齐国于是派大将田忌率军前去救韩,齐军直奔魏都攻打大梁城。
魏将庞涓听到这个消息后,便从韩国紧急撤离而赶回魏国。
齐国军师孙膑对田忌说:「魏国的军队向来自恃强悍勇猛而轻视我军,齐军被他们看成胆怯鬼和懦夫。善于用兵的人就应抓住其无比骄傲的弱点,这于我们非常有利,可以利用这一点把魏军彻底打垮。
兵法上说:「急行百里路去同敌人争夺利益的,就会损折前军主将;急行五十里去同敌人争夺利的,只有一半数兵力才能赶到。'
因此,命令我军进入魏国境内后,第一天先垒筑十万个锅灶,第二天垒筑五万个锅灶,第三天垒筑三万个锅灶。」
田忌采纳了孙膑的建议。庞涓率军回国后,追赶齐军走了三天,看到齐军沿途所垒的炊灶愈来愈少,非常高兴地说:「我早就知道齐军胆小如鼠,进入我境才三天,齐国的士兵就已逃亡过半了。」
于是,他丢下步兵,率领精锐骑兵昼夜兼程地猛追齐军。孙膑推算庞涓的行程情况和速度,确定庞涓在夜幕时候应当赶到马陵。
马陵的道路十分狭窄,两旁多为险崖峭壁,可以埋伏人马,齐军刮去一棵大树的表皮,在其露白之处写明「庞涓死此树下」字样,又命令齐军万名射箭能手,埋伏于道路两旁。
庞涓追到马陵,站在那棵树下,看到树干露白之处写有字迹,便让人点燃火把照亮写字处,然而在他还没有读完这些字的时候,齐军万箭骤然齐发,魏军顿时乱作一团,彼此失去联系。此时的庞涓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无计可施,失败已成定局,就拔剑自杀了。」扶苏用自己的知识,举例道。
「所以阴阳之谋,如相生相辅,至阴则至阳。万物皆如此。有同学有问题吗?」扶苏讲出自己的总结与理解。看着台下的学生,温和道。
看着台下学生彼此之间讨论,扶苏眼中露出了慈爱的光。
身边的侍从,递来一杯茶,他接过,缓缓吃下。润了把舌头。
他现在觉得,自己找的归属感,找到了自尊感,如果现在扪心自问,他宁愿做一名教书育人先生,也不愿意做一名一统天下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