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固有灵装——绝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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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史黛拉把手放在衣服上的时候，处于三楼的希卡利顿时怒火中烧。
想要冲下去给予罪犯制裁，却没有动作。
准确的说，是无法行动。
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黏住，动弹不得。
“缝影，我的伐刀技。抱歉了，暂时不能让你冲动呢。”
有栖院利用这项能力，透过影子强行让希卡利行动不能。
“放开。”
希卡利的声音冰冷无比。
有栖院摇头：“不行。还请冷静一下，现在的你又能做什么呢？而且，珠雫正在行动，稍稍等待一下就可以啦。”
“没错，珠雫正在行动。”黑铁一辉也害怕希卡利关心则乱，连忙劝说。
可惜。
希卡利从来都不是听劝的人。
“那又如何？”
“诶？”
“就算珠雫能够保护人质，可那个时候史黛拉已经受辱，甚至会遇到生命危险，难道就让我什么都不做？”
“……抱歉。但不管如何，都不能让你下去。如果对我不满的话，之后我会道歉的。”
看来有栖院是坚决不放希卡利离开了。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
希卡利双眼被一抹黑色覆盖，变的更加深邃与幽暗。
那是把他们当做敌人的眼神。
“——魔力对冲！”
一抹强光在三楼绽放，将他们三人包裹在内，短暂地瞬间光芒又消失不见。
三人完好无所的出现，可有栖院与黑铁一辉皆是浑身无力的跪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看向希卡利。
“无需担心，
我不过是消除了你们的魔力而已。”
没有了魔力的支撑，有栖院的伐刀技不攻自破。
只是离开前，希卡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消失不见。
刚才的强光已经吸引了美食广场上的人的注意力。
所以偷袭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就连的微笑都觉得希卡利无比愚蠢：“嘻嘻嘻，不选择暗中偷袭，居然会憋不住跳了出来，怎么，莫非是皇女大人的追求者，想要来表演英雄救美吗？”
看到希卡利出现在眼前，短暂惊慌过后的微笑反倒冷静下来。
可能在他眼里，希卡利只是被热血冲昏头的无能之辈吧。
希卡利却再度重复道：“你，想死吗？”
“……嘻嘻嘻，还真是吓人的言论，不过你能做到吗，不知名的臭小鬼。”微笑的笑容更加扭曲。
“希卡利！”史黛拉惊喜万分，连忙把解开一半的扣子系上：“别大意，他的能力是左手吸收攻击右手释放攻击，相当棘手的能力，千万小心！”
快速地把情报传递出去。
别看是皇女，她在遭遇危险的时候更能掌握关键，而不是给救援的人添乱。
微笑笑容依旧，他根本不怕自身的情报被知晓。
因为他手上有着人质。
手中的手枪指向还在瑟瑟发抖的母子，微笑略带一丝嘲弄。
“就算有两名伐刀者又如何？难道你们不管人质了吗？”
他有恃无恐。
然而——
“开枪。”
“……哈？”
“我叫你开枪。”
“……”
微笑被希卡利惊人的言论吓到了。
开枪？
你是认真的吗？！
这个世界的社会结构是【伐刀者必须保护无力的人民，绝对不允许对普通人出手】，可作为正规预备骑士，以后要成为警察、保镖、军人的学生，居然叫罪犯对人质开枪？
你是脑子坏了吗？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希卡利很失望地对他说道：“不敢吗？虚张声势？说到底，你就这点程度而已。”
“哈——？！”
微笑额头青筋暴起。
没想到居然会被一个臭小鬼给鄙视，他可是高贵的使徒！
噗——
一声闷响从前方传来，随之倒下的是母子中的妈妈。
她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模样，灵动的眸子极短的时间内被死寂覆盖，同时额头破了个大窟窿，鲜红从中流淌出来。
血腥味瞬间飘洒在正片空间，一系列的变故令人猝不及防。
可做出这等恶事的人不是微笑。
是希卡利。
“……哈啊——？！”
手握枪械的微笑无比怀疑。
母子中的男孩在看到母亲被杀死，短暂的呆滞后顿时眼中流着热泪，同时崩溃的大喊大叫。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啊啊啊啊！
！
！”
“聒噪。”
“————！”
好似觉得他吵闹，眨眼间小男孩的额头也破了个窟窿，哭喊声戛然而止，身子瘫软的摔倒在地。
与他的母亲一样，被杀死了。
微笑缓缓转过脑袋，看到希卡利的右手比划出一个手枪的形状，以及他脸上毫无表情，眼中充满了黑暗。
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搞不懂！
完全搞不懂！
到底我是坏人，还是你坏人？
你怎么下的去手啊？！
微笑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哪怕他的脑子很混乱，可在更加不可琢磨的人面前，他反倒弱了一筹。
这个时候，他似乎明白从刚才开始大脑一直在发出警报的原因是什么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同样让剩下的人质害怕的瑟瑟发抖。
小孩子天生感知敏锐，在这一刻也是没由来的恐慌，哭喊声如有感染力一般在人群中接二连三的出现，连成一片。
整个人质群一片混乱。
哪怕是罪犯们也压制不住他们的哭喊。
倒不如说，罪犯们也处于被吓到的程度，根本没有作为。
“好麻烦，不如一起解决好了。”
微笑看到希卡利不爽地把视线转移到剩下的人质身上时，他立马就明白希卡利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噗、噗、噗、噗、噗
数不清的黑色子弹从希卡利的右手比划出的好像孩童嬉戏玩闹时的手势中激射而出。
短短片刻，在他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大片的人依次瘫软在地上，没了声息。
但死去的并不是他的部下，而是被抓起来的人质。
“怎、怎么会……”
“如何，没有人质了，你要怎么做？”
再次被质问，微笑哑口无言。
希卡利的声讨可不会就此结束，之前的嘲讽自然加倍奉还：“怎么，莫非你以为我是会被人质束缚的好好先生？别开玩笑了！与其被你们威胁束手束脚受到屈辱与伤害，倒不如在一开始就把人质全部解决！”
“……你，似乎不是一般人。”
微笑终于正视起了希卡利。
能够果决到这种地步，是绝大多数学生……不，是绝大多数魔法骑士都做不到的。
因为他们保护人质不受到伤害，所以在面对罪犯的时候总是会束手束脚。
微笑正是明白这一点才要求手下不伤害人质，并以此把他们当做筹码，赚取到夸张的赎金。
而每次，他都会得逞。
屡试不爽。
然而这次，他似乎栽跟头了。
希卡利眼中的恶意丝毫不减，说出足以在外人眼中打上【罪犯】标签的话语。
“——别误会了。我从不把自己当做正义使者，也从不把自己标榜成正义化身。在我看来，拯救人质让自己受伤是一件愚蠢的事情，所以在一开始就要舍弃无用的累赘。但是安心吧，我会替他们报仇的……用你们的性命来赎罪！”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听到希卡利的惊人发言，微笑没有生气，反倒更加高兴了。
他扭曲着身体，看向希卡利的眼神中带着浓烈的欣赏，脸色潮红，好似发现了什么绝世珍宝。
“你，是我们这边的人呢。”
微笑给希卡利做出判定，以一个恶党的身份。
确实。
不顾他人的安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离经叛道的做法，已经可以说是恶人了。
在这种时候，微笑突然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你，要不要来我们这边？”
“什么意思？”
“很明显。来加入我们吧，不，请加入我们！否则也太浪费了！你，是天生的恶人啊！”
微笑给予希卡利很高的评价。
也就是说，他很看好眼前还未从学院毕业的学生。
然而他的决定让跟随他的部下顿时着急起来。
“微笑大人！不能这么做啊！”
“为什么？”
“为什么……您看，他把我们的人质全都杀死了耶！我们这次的行动不是什么都没得到吗？”
“愚蠢！”
微笑痛骂他们一声。
往日积压的威信让部下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他是出色的人才，只要加入我们就会得到急速成长，以后肯定能成为信徒……不，成为比我更高的职位也很有可能！”
“什……真的吗？！”
“母庸置疑，他就是有这样的资质。”
微笑的评价不断拉高，足以证明他对希卡利的欣赏。
甚至他再次真诚的提出邀请。
“来吧，加入我们吧，让我们来打破老旧的规则，建立新的秩序，让我们来讴歌生命的伟大！”
“……这就是你的遗言吗？”
诚心诚意的邀请，换来的却是恶语相向。
微笑的表情凝固，眼神又变的危险：“也就是说，你拒绝了？”
“看来你还不算蠢。”
希卡利根本瞧不上他们。
诚然，在获得远超常人的力量过后，想要得到相应的社会地位的想法无可厚非，在《地错》也是常有的事，根本不足为奇。
毕竟只要你强大，女神都会任由你摆布。
弱肉强食体现的淋漓尽致。
可是，这群罪犯并不是为了获取社会地位，而是单纯的在对普通人宣泄暴力而已。
什么将普通人定位成低等人类啊？
如果真的看不起他们，就不要带上他们一起行动如何？
而这些所谓赞同理念的武装分子，也不过是高举旗号做着同样的恶事而已。
冶金在听到希卡利拒绝后，脸上一喜：“微笑大人，既然他拒绝了，那就把他干掉吧！还是学生就这么强，要是成长起来绝对会是一大麻烦！”
“嗯……”
微笑仔细思考。
冶金说的很对，但他对希卡利的惜才让他不忍心出手。
不，似乎还有一个办法。
微笑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他拍拍冶金的肩膀：“冶金，你是荣誉市民吧，想不想成为更高级的存在？”
“您是说……？！”
冶金立马就明白微笑的意思了。
还没完。
微笑对着他的部下大声说道：“你们只要能解决掉他，就能成为荣誉市民，我微笑向你们保证！”
“哦哦哦哦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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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荣誉市民是什么，但从他们激动的神情来看应该是非常诱人的奖赏。
以至于让他们产生了一个错误的判断。
“是谁告诉你们，普通人可以和伐刀者相提并论的？”
蚂蚁就是蚂蚁。
纵使能够蚁多咬死象，但单凭他们约三十个武装分子，给他塞牙缝都不够！
“——和光同尘！”
明亮的领域将所有人包裹在一起，希卡利的身影顿时消失不见。
“什么？！”
“到哪里去了？”
“扫射！不管他去哪里，只要射击就能逼迫他出来！”
武装分子们大声制定作战计划。
虽然想法不错，可惜，对物理免疫的希卡利毫无作用。
甚至为了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压迫感，希卡利很是恶劣的显现出自己的身形，闲庭信步般走向武装分子，一个又一个的扭断他们的脖子。
干脆果决，狠辣无比。
密集的枪声逐渐变的稀疏。
直到剩下最后一个武装分子，冶金。
他的双眼惊慌无比，额头浮现出密集的汗水，颤颤巍巍地举着手中的重火器，看向缓步走向他的死神。
“不、不要……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拜托你，不要……”
可惜，他的求饶没有任何作用。
希卡利没有生气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冶金，在他瑟瑟发抖中，双手好似死神的镰刀搭在他的脖颈。
嘎巴——
一声脆响，冶金没了声息。
武装分子，全灭！
啪啪啪啪——
鼓掌声从一旁传来。
是微笑。
希卡利缓缓看向他，毫无生气的眼睛并没有吓到这位信徒。
微笑双手摊开：“怎么样，应该解气了吧？这下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显然，他把自己部下都当成了牺牲品。
而目的，就是再次邀请希卡利。
“我是真心实意的邀请你。因为你和我……和我们一样。没错，你的恶是与生俱来的，是埋藏在心底不曾被人发现的。只是当你受到刺激后，你内心邪恶的种子就自然而然的开花了。”
微笑对他伸出左手：“来吧，加入我们吧，只有在我们这里你才不会被当成异类，也不会因为内心的邪恶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
他没说谎，他是真的在为希卡利考虑。
在【伐刀者必须保护无力的人民】的世界，希卡利的做法已经让自己走上悬崖，这个社会再也没有他立足的地方了。
所以当下加入他们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惜。
“我拒绝。”希卡利想也没想的拒绝。
微笑深深地叹口气：“遗憾。看来不管怎么劝说都无果了，既然如此就不得不将你杀死了。”
“你似乎太高看自己了。”
希卡利停顿了一下，把脚下的光之领域散去。
然后下一秒，黑色的领域瞬间展开。
“——固有灵装，绝暗。”
一颗黑色的小球在他周身缓缓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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